五章火烧芦苇滩
一路上,高旭向徐玉扬不断地说着要冷静,到了舍桥万万不可冲动。先让薛一刀扮成清兵摸近清兵营地,清除清兵的岗哨,摸清营地的虚实之后,再让大队人马一声不响杀进清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可是,这徐玉扬如此冲动,如些失控,让高旭大叫糟糕。
当徐玉扬领着五百乡兵杀声震天而又歇斯底里地杀向清营时,营地里那一小撮本在**的清兵听到喊杀声顿时提起裤头就跑。但让高旭诧异的是,除了那一小撮清兵闻声而逃,以及那绑押在营中央的村妇们喜悦的喊声外,清营里却没有出现混乱的场面。难道那些清兵睡得那么死么?但是以徐玉扬这五百人齐声喊杀的动静就算是一头猪也吵醒了。
高旭与薛一刀对视一眼,俩人的神色俱是大震。
莫非这是一座空营?
高旭马上抬起手,阻止高字营随着乡兵们杀进村,而是转移到另一处潜伏下来,以静制动,先察看情况再说。
徐玉扬领着五百乡兵杀进营地时,才发现这清营正如高旭意料的那样,是座空营。徐玉扬情知不妙,但缚在营地中的近百名村妇不能不救,她们其中都是这些乡兵的妻子。徐玉扬一阵风地冲向那些女子,高声叫道:“菊儿,菊儿。”
菊儿是徐玉扬的妻子。但在这些受尽清兵凌辱的女子当中没有菊儿的身影。
找到妻子的乡兵们双双抱头痛哭,而没找到妻子的乡兵又到村头寻找妻儿老少的尸身。
而伏在村外的高旭却是越看越心惊。自己竟是大大地低估那个卞之虎。他占了卞之虎的老营,挖着陷井守株待兔,而这个卞之虎却是算到他要来袭营一般,竟是虚营以待。而且乡兵们已经进入空营中呼妻寻儿的将近一柱香时间,周围还没有动静。如果卞之虎以虚营相诱,那么在村外必然设有伏兵,那为何伏兵迟迟不见动静?难道清兵早就离开了舍桥?
一旁地薛一刀推推高旭,指指村外沿河处的一片芦苇滩,低声道:“那里有惊鸟飞起,那卞之虎必定伏在那里。”
高旭随后望去,果然感觉那芦苇滩大不寻常,高旭道:“既然乡兵都进村了,为何那卞之虎还没有动静?”
薛一刀的一个独眼闪着冰冷的光,道:“那卞之虎的目标肯定不是乡兵,而是我们。既然我们不动,他也不动。”
高旭恍然道:“对了,在桥头的数百清兵大都是我们杀了。而我们都是光头,戴着白巾,那些逃跑的清兵肯定看出我们不是本村人。而徐大哥已是撞破了他的空城计,但他还是伏而不击,看来我们高字营白巾军这盘大菜没上,他不会下筷啊。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我们不出现,那徐大哥这些乡兵就不会有危险了。“
薛一刀摇摇头,道:“徐玉扬这五百乡兵的激怒虽然一鼓作气,但二而竭,三而衰。他们犹如毡板上的鱼肉,在卞之虎三千人马的包围下,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而且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只要那卞之虎在天明后确定我们不在附近,他就像一口把这些乡兵吃了。如此境地,只有徐玉扬这些乡兵马上离开村里,尚有一线生机。”
高旭也是摇摇头,道:“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丢下自己亲人的遗体逃命的。”
高旭看着那村外西边处的芦苇滩,感觉了一下凌晨的风向,突然道:“现在起的是东风,不如放一把火,把芦苇滩烧个精光,让那头老虎变成烤猪?”
薛一刀独眼一亮,道:“不错,我带着数十人趁黑摸过去,也带上几袋火药助。待大火起后,大人再领着人马杀过来。”
高旭点点头,看着薛一刀背着火药领着人去放火。没过多久,那芦苇果然火起,火借风势,烧得更是欢畅。那些藏身在芦苇中的清兵仓惶四逃。大部分在烈火浓烟中窒息身亡,少数清兵幸运地从另一侧逃出,却又遭到随后赶来的高旭的四百高字营人马的蓄势截杀。村里以徐玉扬为首的乡兵闻到动静也赶来助阵。到了天亮时分,藏在芦苇滩中的清兵几乎死伤殆尽。
乡兵们捉住数十个清兵的活口,只是疯狂地肆意屠戮着,以泄那家破人亡的仇恨。那徐玉扬双眼痴然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呼着自己妻子菊儿的名字。薛一刀领着人打扫着战场,寻找着那卞之虎的尸体。
而高旭却望着发白的东方,松了一口气,这个夜终于过去了。
一会儿,薛一刀走到高旭面前,神色凝重地道:“没有找到卞之虎的尸体。”
高旭听罢一愣,然后似乎受到某种感应一般望向前方,却见前方的山林里传来一阵马嘶声,接着从林子里箭一般冲出一支人马来。
不论是高旭不是薛一刀,他们都不知道卞之虎的五千前锋营里有二千铁骑。
看着那一千铁骑所向披靡一般的冲锋过来,乡兵们面色大变。
高旭也是悚然而起,除了薛一刀为首的三百多关宁老兵,其余的数百舍桥乡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且乡兵们赶了一个晚上的夜路,再加上刚刚泄尽了胸中的愤恨,体力正处在**之后的松懈期,人人疲惫得只想倒地大睡,哪有力气应付得了这一千蓄势而来的铁骑的冲杀?
高旭抬头看了一下发白的东方上空,太阳快出来了,但他能看到么?
原以为黎明到来了,黑夜就会过去。
但在这个明末乱世,黑夜甚至长得淹没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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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沼泽陷马蹄
自从高旭回到明末的这段日子里,不止一次地设想着眼前的这一幕,那就是如何面对满清的八旗铁骑。--/如今这卞之虎的二千骑兵还只是汉旗绿营,不是那浑身透着噬血味的八旗铁骑。但二千骑兵从山脚向河滩的不过数里路的冲锋所带来的压力仍然让他发悚。
舍桥乡兵刚刚趁着高旭的火攻,杀了大批清兵,心中的仇恨已是发泄了,这人的锐气也消磨了。任徐玉扬如何阻止,仍然有乡兵转头就跑。最终是薛一刀毒狠,他脸上的一条刀疤,一只独眼,一片狞狰之色,一刀把一个逃离的乡兵砍翻在地,怒道:“不战而逃者,死!”
薛一刀外表吓人,性情冷酷,这第十六章沼泽陷马蹄些乡兵看他的面相就有点怕他的冷血无情,这时薛一刀像恶狼一般,倒是镇住了场面的混乱。徐玉扬随即大声道:“逃也是死,战也是死。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