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大明时代之死人香 高路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暗叫不妙,这战马踏足陷入淤泥之中,一时动弹不得。而身后的骑兵因为追随太紧,勒马不及,一时间,数百骑兵一股儿的陷入芦苇地之中。那灰烬之下尽是淤泥,冲锋的战马以及骑手再加上惯性,其产生的重量远远超过了芦苇地的支撑。

接着高字营的火枪轮流着开火了。

战马陷入淤泥之中,失去了骑兵的冲击力,再加芦苇地这种天然的陷马坑太出乎意料,让卞之虎极是狼狈。他在亲兵的护卫回到了河滩上,看着高字营的火力给陷在淤泥之中的清兵以极大的杀伤,虽怒却又无可奈何。

失陷在芦苇地里的清兵在高字营火枪的打击下死伤了数百人,而且那数百战马陷入泥潭里越是挣扎,沉得越快。因为战马踩踏破去芦苇地表上的薄层,一会儿功夫,从河滩到高字营所立之处的沙洲之间的芦苇地便成了一片淤泥地带,犹如隔了一条护城河一般,把两支人马分隔开来。

不过是从河滩上退到沙洲之上,就在高旭要求之下后退的区区数百多步之间,利用芦苇地的天然陷马坑,创下的以步制骑的逆转。

初战大捷,高字营以及舍桥乡兵来说,自然是士气大振。人人看着高旭的视线充满了敬意。如果不是他提议退到沙洲之上,仍然站在河滩上拒敌的话,就算薛一刀的火枪三段击如何轮射,仓促之间也难阻挡卞之虎二千骑兵的冲击。再说,薛一刀虽然摆出了三个队列轮射,而事实上,三个队列配合得并不默契,并没有达到持续的火力,一个轮射之后,这队列就开始乱了。没有经过长久的训练磨合,这种轮射自然不尽如意。而只要让骑兵冲到近前,相等兵力的步骑相抗,步兵必败无疑。

既然有芦苇地这个天然的陷马坑,卞之虎只得在河滩命骑兵落马,重整人马,把马匹收拢一处,化骑兵为步兵,开始列阵向沙洲上的高字营冲锋。这芦苇地的淤泥一人多深,也差不多一匹马的高度。那些陷在淤泥中动弹不得的战马,以及葬身在芦苇火堆里的近千清兵尸身,刚好成了淤泥之中的踏脚之处。所以,清兵还是可以踏着陷在淤泥之上的马背和浮尸继续向沙洲冲锋的。

以战力而言,卞之虎这支铁骑是刘良佐麾下的精锐的江淮劲卒,尽管一个照面就在芦苇地上死伤了三百来人,但卞之虎相信自己余下的一千七百虎卒完全能把沙洲上的不足千人的乡兵杀得片甲不留。

战斗并没有结束,相反却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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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杀出黎明(一)

天色已是黎明时分。

东方的朝霞犹如战场中飞溅到天际处的红淋淋的片片血渍。清晨的风掠过沙洲上的草丛,犹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高旭立在沙洲的边岸上,默默地察看着隔着数百步芦苇沼泽地之外的在河滩上准备进攻的清兵,也打量着领首那一个长得像柴杆的清兵将领。他就是卞之虎。那卞之虎长得像病猫,但神情却极是暴烈。只听他骂骂咧咧地斥喝着清兵,在河滩上下马列队,挑出一千清兵作第一次冲锋。

刚才那骑兵排山倒海一般的视觉冲击使得高旭心底悚然不已,但如今清兵弃马冲锋,那种气势就挫了数分,再加上高旭作为医生职业性必备的冷静素质,他已是勉强能压下诸如恐惧之类的负面情绪。

沙场最容易让一个人成长。想活着,就必须适应沙场的铁和血。

高旭转头看了一眼薛一刀,只见他指挥着高字营的几百兵士在沙洲边岸上列队,只等清兵踏着芦苇地的马背和浮尸冲锋时,数百支鸟枪以最大限度的杀伤。鸟枪的射程只有一百多步,而芦苇宽也不过是三四百步而已,鸟枪最多也只能一发,清兵就能杀到近前,接下去的战斗没有任何花哨,只有实打实的以命搏命。

薛一刀列阵完毕后,来了高旭的身旁,轻声道:“大人,卞之虎的骑兵都是南明的江淮精锐,他的前锋营步队被我们杀得一个不留,为了在满清主子面前将功赎罪,今日他势必全力以赴。属下为首的三百北地老卒,虽然历经沙场,但身上积疾过多,体力不济,不耐久战。而那些舍桥乡兵也大都只是农夫而已,初经战阵,战力也有限。清兵比我们的人多近一倍,如果光以战兵来计,清兵却是我们三百老卒的五六倍。大人,我们身处沙洲绝地,已是计穷,虽然背水一战,但胜算不大。属下在沙洲的另一头发现几只渔船,已派人秘密收拢一处。属下派几十个老兄弟趁清兵进攻之前,护送大人过河。”

高旭听罢呆了呆,然后不由心动。薛一刀所说的皆是事实,如今被清兵逼到沙洲上,退无可退,守也无所守,那芦苇地里的沼泽几乎被战马和死尸填满,清兵虽然不能骑马冲锋,但以步队杀来,也难以匹敌。能活着,自然想活着。只是大战之时丢下兵士逃跑,这高字旗刚刚竖起来那可马上就要倒了。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会追随自己。但从另一边想,自己今日死在这沙洲上,那还谈什么以后?

是仓惶而逃地活着,还是直面沙场地战死?这个选择题摆在高旭的面前。

薛一刀看着高旭神色里的一丝犹豫,又道:“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性命才有东山再起之望。不过,大人,今日属下誓死断后,只求大人答案应下一件事。“

高旭问道:“什么事?”

薛一刀道:“大人,江阴城以一城见义,逆势而为,虽然属下敬佩,但清军重兵将至,以孤城拒守,外无援兵,必然城破人亡。大人今日脱身之后,江阴不可久留,应立即到三官殿带着小芸儿离开。她是孙督师唯一的血脉了。我们这些孙督师帐下的昔日老卒都视她为女。属下可以为她粉身碎骨,但属下身上积疾过深,最多只能苟活数载,要照顾她也是有心无力。而且属下看得出小芸儿对大人有意。她生命运多舛,请大人莫要辜负她的一片情意。”

高旭听罢,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到鼻子里尽是血腥气、火药味以及芦苇地火攻时留下的焚尸时的焦臭。这是三百年前的空气啊。高旭心里问了自己一句:这三百年前的空气还想呼吸下去么?

高旭睁开眼,看着薛一刀期望的眼神,问道:“船在哪边?”

薛一刀听他问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