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这个老家伙都游刃有余。在高氏之中,分明是继高老头之后的二号人物。对于这样阴沉绝伦的人物,高旭不知高老头是如何取得他的忠心,又如何敢把高氏的事务都交付于他。
当高氏人马冲进北门之后,按照计划,兵为三路向崇明城内杀过去。
高旭与赵明月领着一千庄丁杀向义阳王的府上。那赵明月手执着一把红缨枪,细腰上左右插着两把高氏工坊工坊出品的自生火手铳,马背上也插着两把柳叶刀,她那疾马冲锋带来的所向披靡的气势让高旭不由得侧目几分。
史战曾说,他宁愿直面一百个白甲兵,也不愿应对这只母老虎,虽然有点夸张,但看来倒不是事出无因。这个赵明月着实是一头女暴龙。高旭猜测着她那如同模特儿般高挑而又匀称的身段里,终究蕴含着什么样的暴发力。这个猜测马上给出个了答案。只见赵明月一马当先地冲到义阳王王府的门前,数百个闻声赶来守卫的兵卒所结成的战阵,竟然让赵明月一人捅了个对穿。
这义阳王的王府倒不是真的什么王府,不过是义阳王占据的一所富户人家的豪宅而已。数百守卫,先是被赵明月一人杀出一条血路,随后又是高旭领着一千庄丁的冲杀,便顿时失了战志,顾不得门前一个太监的尖声督战,一窝蜂地散了。而那个太监却是让赵明月当胸一枪挑了起来,扔到了数丈开外。高旭见了赵明月的武威,也不由得暗暗咋舌。
高旭与赵明月冲进门后,却见几个王府奴仆迎了上来。那领首的奴仆见赵明月疾马冲刺过来,骇得失色道:“大少姐,别杀小的,小的是庄里人。”
高旭听罢,马上阻止赵明月道:“别误伤自己人。他们是王府里的内应。”
高旭又问着那些高氏庄丁道:“你是谁?沈小姐在哪里?义阳王在哪里?”
那领首的奴仆脸色有点发白地应道:“回少庄主,小人叫阿福。那义阳王见势不妙就从后门跑了。沈……沈小姐在偏厢里,少庄主随我来。”
高旭见了那阿福的异色,心中顿时感到不妙,追声问道:“沈小姐怎么啦?”
那阿福在高旭的连声逼问下,竟是倏地跪在地上,哭喊道:“少庄主,你杀了小人吧。小人护卫不力啊。”
高旭听罢,想起沈洁那美丽脱俗的容颜,脑子不由晕眩了一下,难道老天真的无眼,等待他的是最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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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桃丰坞 上
第二九章 桃丰坞 上
南明在江南的最后的一支官方水师在清军的突袭下,溃败得一塌涂地。那黄蜚部二万水师的战船蜿蜒布置在黄浦江上达十数里,明军大都是海船,在江上辗转不灵,而清军突袭的都是小江船,灵活机动。清军的突袭虽然没有造成明军的实质性损失,但一直毫无斗志又如惊弓之鸟的明军水师官兵一得到敌袭的消息后,有的向黄浦江下游逃窜,有的则是弃船登岸而溃,实在是不堪一战。
立在浦东沿岸的浅滩上,高旭默然地望着黄浦江上不计其数的战舰在焚烧、逃窜。面对这种兵败如山倒的场面,就算是孙武重生,也是无能为力。
高旭望着眼前荒芜的浅滩,沿岸那茂盛的草丛里有拉船的纤夫踩踏出来的曲曲折折的纤道。按着身处的位置,高旭推断这大约是三百年后上海的外滩。在未来,这里寸土寸金,而在现在,则是寸土寸血。
高旭俯身折下一支草茎放在嘴里无意识地咀嚼着,抬头望望西空,又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之时。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高旭抬眼望去,只见老家伙来到近前,道:“少庄主,打探清楚了。击溃黄蜚、吴志葵二万人马的的清军将领是蒙古正蓝旗固山额真富喇克塔与李元胤。那富喇克塔虽然身为旗主固山额真,但随他南征的旗兵只有三个牛录,一千人左右。李元胤除了收拢了李成栋的千余残部,又因为夺下松江之功,尼堪调拨了一万浙兵于他的帐下,实力大增。再加上这些袭破了南明水师的大功,他将成为尼堪属下最为瞩目的绿营汉将。”
想起李元胤,高旭就不由得百味俱杂,从目前上来看,以这个李元胤的展势头,可能比以前的李成栋还要猛。高旭叹了一声,道:“要不是那个李元胤,松江、上海也不会沦陷得如此之快。看来,我们是纵虎归山啊。”
老家伙冷幽幽地一笑,道:“少庄主,只有归山的老虎才能给我们送来一座山。”
高旭自嘲地笑笑,不再提这个话题,又问道:“黄蜚、吴志葵这俩个总兵呢?”
老家伙道:“俩人都让李元胤俘虏了。”
高旭只是无语了一阵,老家伙又道:“他们的两万水师,能战之兵十不足一,大都是良莠不齐。那些溃兵一部分上岸流窜逃生,一部分降于李元胤,还有一部分驶着战船溯江而下,溃向黄浦江口,被我们的舰队收编。那些溃兵毫不足惜,但溃败的大量战船则是我们急需的。”
这时,高旭突然想起这老家伙曾提起的对两万明军水师的收编计划,就是以李元胤先击溃其军,再趁机收编其师,而战况的生,几乎与老家伙的计划无异。以这个老家伙向来善于爱弄阴谋、不择手段的风格,那李元胤的大功里肯定有这老家伙的一份。想罢,高旭沉着脸道:“我说过,大敌当前,我们不能同室操戈。”
老家伙只是应道:“少庄主,当天下下,除了那些卖身投鞑的土狗之外,还有着无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羊们。在这些猪羊们没有被鞑子圈养、屠宰之前,我们不妨用他们伺养一头猛虎出来。”
高旭皱着眉道:“你以为黄蜚、吴志葵的二万人马当中皆是猪狗之辈,没有悍卫冠的忠义之士?”
“有。”老家伙道:“但不多。这明朝的官兵都烂透了,想指望他们舍生取义,成为同道中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你看那些溃兵,十有六七尽数降了。短短几个月间,数十万明军望风而降,不过是多二万不多,少二万不少罢了。”
高旭道:“谁说官军之中没有忠义之士?张鹏翼不是领着他的淮兵营坚守嘉定么?”
老家伙叹了一口气,道:“少庄主,老奴承认那个张鹏翼是个忠义之辈,问题是,他的那些部属将领大都是积年兵痞,身怀忠义之心的屈指可数。清军兵临城下之时,如果张鹏翼无法弹压伺机待变的军心,城破不过是旦夕之间。”
高旭沉默了一阵,或许这个老家伙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