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绝不可能”四个字的时候,他脸色坚韧如铁,看向叶贯的眼神也再无之前的软弱和绝望,而是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绝。
冷冷一笑,叶贯抬手一点,一道绿光猛然从他手中飞出,“嗖”地直入周开亨体内。
才一入体,绿光就化作无数游走的长蛇,在他经脉穴窍中不断游走翻滚,与此同时,叶贯抬手一挥,连续数道光华直入他识海。
点点光华直入神魂,他对身体的感知力立刻被放大到了极限。
“啊!”
剧烈的惨叫身差点刺破叶贯的耳朵,周开亨的身子猛然极度蜷缩,然后又猛地摊开,后仰的头颅和脚后跟都撞倒了一起,活像一只被扔进油锅里的龙虾。
这是水蛇术,法力化作的水蛇会贯穿到受刑者的体内经脉的每一处,施刑者昔年一动,水蛇就会齐齐扭动。
这种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酷刑,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的,如果是普通人,就这一下就会直接心脏爆裂而亡。
但对于修炼者而言这并不致命,却是最好的折磨人的法术,在叶贯的操持下,周开亨就像是热锅上被爆炒的龙虾,不断哀嚎跳跃。
只是片刻,地面上就被他激烈的挣扎蹭出了一个小坑,泥土都被他的汗水浸湿,剧烈的喘息声就像是破旧的风箱一样,似乎下一刻就会直接破裂。
许久之后,周开亨才从剧痛中恢复过来,原本明亮的眼神在剧烈的疼痛中已经彻底失去了颜色,但其中的坚定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冷哼一声,叶贯猛然抬手一指,点在周开亨眉心上。
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他识海之中却猛然燃烧起熊熊烈焰,爆裂的痛感随之而来,惨叫声中,他再次栽倒在地。
只是瞬间,细密的血水就从他体内涌出,那不是普通的血水,而是代表他精气神的元气,每流逝一分,他的生命力就会消散一分。
对于普通人而言,那就是寿命大大降低,对他而言,则是生命力被强行抽离的巨疼。
几番折磨下来,很快,周开亨就没了人性,但他依旧紧咬牙关,一个字不说。
“好,你倒也算个人物!”
望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周开亨,叶贯冷冷一笑,不再折磨他,抬手一挥,吞星蟾空间一闪而逝,将他困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壁垒之中。
对于所有参与过飞虎县灭绝事件的人,他都为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就是吞星蟾里面的小空间。
他不会直接杀他们,只会把他们关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空间中,让他们孤独至死。
这也行是最仁慈的惩罚,也许是最让人恐惧的惩罚,但无论如何,叶贯都会让他们知道,天道昭昭、轮回不爽,恶行必有恶报。
囚禁起周开亨,叶贯顺便查看了一下潘家三兄弟,潘山还忍得住,虽然眼神中已经掩饰不住疲惫,但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没有垮。
但潘峰和潘越两兄弟就不行了,尤其是最早被关起来的潘峰,已经倒在地上成了一滩烂泥,双眼空洞地看着上方,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衣服都被他撕成了一条条的带子,全身都布满了污秽之物。
虽然被叶贯点破了气海,但他毕竟有洞窍初期的境界,按理说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这种表现,显然不是肉体上的折磨带来的,而是心里已经接近崩溃。
望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叶贯冷哼了一声。
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许久的潘峰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茫然地抬起头,左右看了几眼,似乎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忽然会有声音出现。
但下一刻,他猛然反映了过来,一骨碌爬了起来,猛地跪在地上,冲着天空大叫道:
“前辈饶命饶命,我愿降,愿降,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在吞星蟾空间被晾了一个多月,潘越已经临近崩溃。
这个白到晃眼的地方,除了白再无其他,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短时间内似乎没有什么,但时间一长,那种孤独到死寂的感觉却足以让人心里崩溃。
潘越残忍嗜杀,常常一折磨人为乐,但反而越是这种人,心里防线越是脆弱,叶贯这个时候出现,正好打在他的七寸上,让他瞬间忘记了一切,只想逃离这个让人崩溃的环境。
“从三十年前的飞虎县一事说起,你们受谁指挥,干了什么,而后又做了什么,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细细说一遍!”
“飞虎县,三十年前?”
潘越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也叶贯会追问那等成年往事,但但对他而言,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于是老老实实述说道:
“那时候我才刚刚被大哥带入修炼之路……”
〇三五 布置(一)
魔神空间再度陷入宁静,潘越的哀嚎和祈求被关入了空间壁垒,叶贯沉思良久,现在已经确定,葛怀山就是背后的黑手。
至于是不是唯一的黑手,还是其他各方也有参与,暂时不能确定, 但就凭葛怀山一人,已经是叶贯几乎不可能对付的人
别看他现在法力精进,已经算是一方人物,但何葛怀山相比依旧远远不够,想要对付他,简直就和蚍蜉撼大树差不多。
稍微一个不小心, 被对方怀疑到自己身上,即使叶贯已经多方落子, 和多位注神真人都能说得上话, 也绝对扛不住对方雷霆一击。
但是完全被动等待也是不可能的,对方靠着这个超大型灵石矿,无论是自身实力还是营造的势力都在飞速增强。
一旦质变引起量变,无论是又培养出一位真灵上人,还是他自己更进一步,那就真是叶贯完全只能仰望的对象了。
思索良久,叶贯猛然发出了一道信息,很快,化身徐文就进了魔神空间。
不久,他就出了元阳观,很快,卫凫溪等其他几具化身也齐齐出动,开始在各处行走起来。
……
某个隐蔽的山谷里,十几个人挤在一角,紧张地盯着外面,一言不发。
离他们不到十丈的地方,茫茫无际的各类枯骨正走来走去,不断翻找着什么, 却偏偏对近在咫尺的数人视而不见。
一道七彩纱帐漂浮在他们头顶,将方圆五六丈之地团团围住,外面看来,这块地方就是一片直上直下的陡峭悬崖,空无一物。
他们是清凉山范家,是大熊山道灵机的奥秘。
这次发现了这个山谷的异状,便寻思着来找个机缘。
“三伯,灵机到底是什么?”
一个十四五岁,虎头虎脑,嘴边还有着细细绒毛的半大小子,兴致勃勃地问着一位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