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誓,现在也在进行着圣杯战争的准备。
“爱丽丝菲尔眼中的切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作为丈夫的引导者,给我的人生赋予意义的人。但是,Saber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话吧?”Saber点点头,她想知道的不是爱丽丝菲尔主观上的,而是Saber不知道的卫宫切嗣的另一面。
“本来是个温柔的人,只是,因为太过于温柔了,结果变得无法原谅这个世界的残酷。在那个方面,是个比任何人都要冷酷的人哦。”
“那个决意,我也能够理解。要是处在进行决断的立场上的话,就必须舍弃掉人类的感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切嗣和Saber是很相似的同伴。也有着这种看法:切嗣面对亚瑟王英灵的感情,也许是出于对同类的厌恶。
“要想使用圣杯的力量救济世界,爱丽丝菲尔这么说过了吧?那就是你和切嗣的愿望?”
“嗯嗯,我只不过是把那个人的想法现学现卖罢了,但是我觉得那有着赌命一搏的价值。”’
听到爱丽丝菲尔的话,Saber用热烈的眼神点点头:“我托付于圣杯的愿望也是一样的,对无法用这双手保护的不列颠,我愿不惜一切去救赎。你和切嗣的目标是正确的,是一条值得夸耀的道路。”
“是吗……”一边微笑着,爱丽丝菲尔一边暧昧的回答。
“荣耀……就是这个才是问题。”爱丽丝菲尔的脑海里回想起丈夫的话,切嗣关于和Saber采取分别行动的真正意图的说明,“你们二人就尽情成为战场之花,不躲不逃、光明正大,让谁也无法从Servant·Saber身上移开目光的华丽演出,注视Saber,就是说和将后背暴露给我是同一个意思。”
切嗣毫无将战局托付给爱丽丝菲尔和Saber的意思,应该说,他打算以他的手段积极的去改变战况,悄悄接近敌人身后的暗杀者。Saber的职责,只不过是为了让那陷阱能够确实奏效的,作为诱饵的佯攻罢了。
尽管爱丽丝菲尔被强调不可以泄密,可一旦战斗开始的话,切嗣的行动就会不打自招了吧。在那之后,这位孤高公正的骑士到底会怎么想呢?光是现在想一想,爱丽丝菲尔就觉得心情沉重了。
“爱丽丝菲尔,你深深的理解你的丈夫切嗣,并且信赖他对吧。”对爱丽丝菲尔的忧郁毫不知情,Saber注视着窗外父女和乐融融的样子说,“这样来看的话只觉得你们夫妇得到了作为普通家庭的幸福。就像这样,切嗣也认为我应该得到不是作为王者,而是作为常人的幸福。但无论哪一边,都同样是徒劳的愿望呢。”
“这样想.你不会恨切嗣了吗?”
“当然了。”看着Saber点头的清秀面孔,爱丽丝菲尔更加感受到背叛这个Servant的罪恶意识了,“可是,爱丽丝菲尔,这样好吗?在这里和我谈话。”
“哎?”Saber面对反问的爱丽丝菲尔,有些难以启齿的移开了视线。
“就是说你不是应该像切嗣那样,去和女儿道别的吗?明天将要前往圣杯出现的名叫日本的国家了对吧?”
“啊啊,这件事啊。没关系的,我和那孩子之间,是不需要告别的。”爱丽丝菲尔静静的微笑着,那既是对Saber的关心所表达出的谢意,却又不仅如此,让人感到忐忑不安的寂寞而空虚的笑颜,“就算作为爱丽丝菲尔的我消失了,也不代表我会消失。等她长大成人后,一定会理解的。因为那孩子和我一样,是艾因兹贝伦的女人呢。”
“……“虽然无法理解爱丽丝菲尔满是谜团的话,但还是感觉到了其中隐藏了不祥意味的Saber表情显得很僵硬,“爱丽丝菲尔,你一定会幸存下来的。赌上这把剑的荣耀。我会守护你到最后。”
接受了骑士严肃的宣言,爱丽丝菲尔开朗的笑着颔首道:“Saber,去得到圣杯吧,为了你和你的Master。那时艾因兹贝伦将一了千年的宿愿,我和女儿将从命运中解放。全都依靠你了,阿尔托莉亚。”
这时的Saber,还未能理解爱丽丝菲尔笑中的含意。在如雪般闪耀的银发和玲珑的美貌之中,洋溢着温暖的慈爱的这位女性,究竟诞生于怎样的宿命之下呢?骑士知道所有的真相是在很久之后的事了。
结束比赛的两人,悠闲的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一直来到了森林的深处,艾因兹贝伦城的威容就像在浓雾对面的影子一样朦胧。
“下一次,就要等到切嗣从日本回来了呢。”成功雪耻的伊莉亚丝菲尔,满面笑容的抬头望着父亲。
切嗣努力装作平静的看着那无法让人直视的面孔。“是啊……下一次,爸爸一定不会输的。”
“呵呵,再不努力的话,就要拉开100个的差距了哟?”爱女一脸得意的笑颜,对背负了太多事物的男人来说.实在是过于残酷沉重了。
到底怎样才能向她坦白啊……坦言这也许是和女儿之间最后的回忆?切嗣绝没有小看之后等待自己的死斗。但是自己绝对要取得胜利。为此,就算要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那么……就算和女儿约定了下次在这冬之森的游戏,也只能等到胜利之后了。拯救一切,为此而抛弃一切。作为这样起誓过的男人,情爱只不过是荆棘。卫宫切嗣一旦爱上某人,就会遭到不得不在心中抱着会失去那份爱的觉悟的诅咒,那是他背负的与其理想等价的宿命。情爱只会苛责,而从未治愈过他。但是为什么——切嗣眺望着白色的寒冷天空和大地自问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深爱上一名女性,还有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呢。
“切嗣和妈妈的工作,要花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回来?”伊莉亚丝菲尔对父亲的苦恼毫不知情,用欢快的声音问道。
“爸爸,大概两周左右就会回来了,妈妈的话,可能还要很久……”
“嗯。伊莉亚也从妈妈那里听说了哟。说是永远的离别什么的。”女儿毫无阴霭的回答,给了切嗣可以说是致命的最后重压,走在雪道上的膝盖顿时没了力气。妻子已经有了觉悟,而且也带给了女儿同样觉悟。卫宫切嗣,将面对从这年幼的少女身边夺走母亲的现实。“妈妈昨晚睡觉前告诉伊莉亚的,就算今后再也见不到伊莉亚。也会一直呆在伊莉亚身边的。所以伊莉亚不会觉得寂寞,所以今后伊莉亚也会一直和妈妈在一起的。”
“是吗……”
那时的切嗣,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已经不记得杀死过多少人的污秽的双臂,用这手臂像普通的父亲一样去拥抱自己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他这样告诫着自己。但是,那告诫才是逃避不是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