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张府出名的清净,陆思贤又不是矫情的主子,大多的时候都是一人待着,窗户一锁,外面的人当真进不去了。
冬日里天色黑得快,秦若浅□□而入,庭院里照旧无人,走近窗下,发现早就关了。
不仅窗户,就连门都是一样的。
小世子胆子变大了。
片刻后,门外有人喊话:“来刺客了,跑去屋里了。”
话音落地,就见到屋里冲出来一人,裹着被子,探头探脑,左右张望:“刺客……”
秦若浅唇角弯弯,笑着走近,拍着她脑袋:“刺客在这里。”
“什么?”陆思贤惊讶,拔腿就跑,小命要紧。
秦若见习惯她没出息的样子,毕竟人都会怕死,她的小世子就是严重了些罢。她伸手蛮狠地将人拖进屋里,一面指责她:“胆子变大了,竟然关门关窗户,该给你紧紧皮了。”
“你个骗子。”陆思贤被她直接扔到榻上,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白兔对恶狼,结局都不用猜的。
肯定惨败!
屋内暖和,秦若浅上前直接将她身上被子剥了,目露阴沉,“你再敢锁窗户、锁门,我定将你衣服剥了干净。”
说什么骚话……陆思贤脸色一红,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睡衣’,咬咬牙齿:“你不知羞耻。”
秦若浅望着她:“在你面前,我知羞耻,有用吗?”
陆思贤不甘示弱地回瞪着:“是你先不知羞耻的。”
秦若浅当即就戳穿这句笑话:“是谁先取悦谁的?”
陆思贤狡辩:“我那叫、叫、叫……”
秦若浅等着她:“叫什么?”
陆思贤:“叫知情爱。”
秦若浅点头,表示赞同:“我这不过学你,也是知情爱,长江后浪推前浪。”
陆思贤恼恨:“前浪被你拍死在沙滩上,已经没命了。”
“活蹦乱跳,活得好好的。”秦若浅不想浪费口舌,趋步近前,随扯下锦帐。
眼前陡然一片昏暗,陆思贤无望。
算了算了,躺平吧,不争了。
****
皇帝的病情渐渐好转,只腿上的伤腐烂至骨头,兼之年岁又大了,一时间也无法好彻底。
可是人昏昏沉沉,见了朝臣也不开口说话,秦承宗闻讯后,迅速冲到寝殿去装孝子。
皇后照旧在侧,手中捧着针线,就当众人不存在,可其他人见面自然要行礼,不可无视。
熏香清新,缭绕间浮于空中,闻起来,带着一股香甜。
皇帝靠着迎枕,神色憔悴,看着人的双眸也略带浑浊,好像在盯着皇后刺绣。
张正站在一侧,连同右相六部都前来见皇帝,五皇子吊儿郎当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人的同时还不忘打哈欠,丝毫不在意皇帝的生死,就像榻上躺的是一陌生人,招呼都不用打,更别提问候。
秦若浅慢悠悠地进殿,听到秦承宗在喊着父皇,一面说着花:“父皇,儿臣要娶侧妃了,正好冲冲喜气,到时您的病很快就好了,儿臣日夜盼望着您能大好,朝堂上还需您做主才是,您可知您昏迷的这些时日,儿臣想见您一面都很难,萧统领不让儿臣入殿探病。”
听着他告状,皇后也无其他情绪,甚至一眼都不看他,垂首刺绣。
众人不言语,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九皇子说话。秦若浅走到五皇子身侧,低声问他:“五哥怎地不过去?”
说话的功夫,五皇子打了哈欠,靠近秦若浅,悄悄道:“昨夜你的驸马偏偏拉着我去摘星楼,一夜闹腾,浑身无力,这等风头还是让给九弟。对了,七妹怎地一人过来,七驸马呢?”
这番话说鬼,鬼都不会信。秦若浅冷眼,昨夜她抱着陆思贤睡了一夜,照他这么说,她抱着的那人是谁?
是□□?
“我的驸马是女子,这个时候不可能跟着你去摘星楼的,你多半遇到骗子了,赶紧洗洗你的脑子。”
五皇子低低笑了两声,“我就是说着玩的,早就听说陆世子是一女子,极为美貌,七这是打算和离还是?”
陆思贤是女子的身份众人早知,但她是皇后女儿的事知情者都瞒着,毕竟这么大的事说出来,那几位皇子就坐不住了。
她本不理会五皇子的话,可不想上前见皇帝,便耐着性子与他拖延时间:“不和离,就同你说的那般,极为美貌,为何便宜旁人,自己留着不美吗?”
两人窃窃私语,六部尚书齐齐回头看着,听着七公主的话,觉得她是故意折磨陆世子,毕竟被骗了这么久,生气也是应当。
五皇子却不这么觉得,他在风月场所里见过太多的人,形形色色,痴男怨女,还有女子喜欢女子,秦若浅的话让她想到了前大理寺卿魏云。
魏云年轻有为,可惜被秦承卓牵连,罢免官职后,脱下官袍,竟是一女子。
女子也就罢了,毕竟她已不是朝臣,也无人去追究她的罪状,让人更加在意的是她竟然与她的夫人诸葛卿卿继续做夫妻,琴瑟和鸣,同进同出。
他感觉到哪里不对,下意识就道:“你不会喜欢陆世子吧?”
秦若浅眼眸染了几分凝重:“那又如何?”
五皇子不觉颤栗:“父皇会打死你。”
秦若浅朝着龙榻那里扬了扬下颚:“你觉得会他还有力气打死我吗?”
六部尚书听着皇家兄妹的话,倒吸一口冷气,七公主竟喜欢女子……礼部老尚书周文清更是震惊,不觉回头,秦若浅迎上他的视线:“您有话说?”
周文清气得胡须翘了起来,眼看着就要骂人,张正轻轻咳嗽一声:“切勿喧闹。”
关键时刻,周文清将一口浊气又吞了回去,留给七公主一个‘伤风败俗’的眼神。
五皇子忍不住大笑,拍了拍秦若浅:“七妹,你这次落在周文清的手中,必然很惨,父皇一理政,他必弹劾你,到时你与陆世子的事必然全都知晓。”
秦若浅觉得也是,深深点头表示赞同:“也对,不如先打死。”
打死谁?
周文清忍不住了,回身就要同七公主理会,话未出口,秦若浅目露威仪,轻轻抬眸,笑说:“又不打死您,您气甚?”
其他几人唇角抽了抽,七公主说的可就是打死周文清。
秦承宗在那里嘘寒问暖,过足了孝子的瘾,后头险些成了战场。周文清管着礼部,规矩甚重,往日里皇帝做事不对,他都会说几句,自然不会将七公主放在眼里。
一句话没被她嚣张的气焰气得身子发抖,一口气堵住,半晌不语。
秦若浅身居高位,最恨的便是礼部的人,不办实事,就知鸡蛋里挑骨头。
想着也不再忍,对着周文清就阴阳怪气道:“孤方才说了谁反对就打死谁,周大人想来没有有误会。我同陆世子是拜过天地,祭过先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成亲上还是您亲自宣读旨意,酒都喝了,这个时候反对,恐晚了些。周大人年岁大了,必然受不住打脸,您还需好好这张脸面,莫要被打了,鼻青脸肿可就失了您的威仪。”
周文清年岁大了,被这么一挤兑,浑浊的双眼翻成了白眼,登时晕了过去。
其他人惊呼一声,离他近的人伸手扶住,着急忙慌地去喊太医来。
秦若浅故作叹息:“周大人年岁了。”
该退了,别总霸占着礼部的位置不放。
张正会其意,向榻上扫了一眼,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殿下,臣有事欲禀陛下。”
禀事?秦承宗翻了白眼,他拉着皇帝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皇帝一个字都没说,就像傻了一般,家常都不说话,还有力气说政事?
他不肯离开:“张大人见外了,我在侧听着就成,也好顺便伺候父皇。”
张正道:“臣没有和殿下见外,劳殿下离开。”
秦承宗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朝臣,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了,还不明白。
等他登基后,定先除了此人。
张正一再催促下,秦承宗才不乐意地退出寝殿,五皇帝巴巴地也走出来,都不需张正赶的,唯独秦若浅留在殿内。
秦承宗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怒气,阴沉不定,五皇子向来不与他多话,模样做足后,就要回府去了。
整日里谋划这个、谋划那个,不累吗?
躲在府里看歌舞,不香吗?
五皇子率先离开,秦承宗依旧在殿外守着,而其他五部尚书大人守着周文清,等着御医来救命。
等周文清醒了,寝殿内的事宜也谈妥,张正领着圣旨出来,令七公主监管朝政。
旨意一出,必然是满朝震惊,自古无女子入朝堂,这道旨意一出,如何服众。
尤其是被七公主气晕的周文清,第一个站出来不服,张正不多话,圣旨置于他面前:“周尚书抗旨与本相关系不大,本相只负责宣读旨意,至于你不服气,自去找圣上说话,本相不拦着。”
其余朝臣虽说满心狐疑,却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抗旨,再说七公主是皇家的人,是圣上宠大的女儿,有这样的旨意不足为奇。
满殿寂静后,除周文清后,无人再反对。
唯独秦承宗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五皇子慢悠悠地挪着脚步,不免扫他一眼,这个傻子太傻了。
七公主接触政事后,人人都未曾在意,毕竟宠大的公主能懂什么,知晓扑蝴蝶就不错了,还管什么朝政?
谁知张正将六部呈上来的奏疏都送至七公主面前,等到次日传下去后,奏疏上的批阅稳练,一字一句都批得清楚,回复言辞严谨,理政之道不亚于皇帝。
朝臣震惊之余,又令人去打探,不少人亲自去试探,七公主当面批阅解惑,并不是有人代笔。
秦承宗开始有些慌了,屡次去试探秦若浅,发现阿姐并不理睬他,朝政之事游刃有余,不像是方入朝堂一般。
不仅他觉得不对劲,就连张正也觉得几分怪异,七公主的虽说智勇得当,筹谋至今,从未失算,可奏疏一事如何理解?
他得不到答案,只得去问陆思贤。
自从秦若浅回来后,陆思贤就变成宅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养生息,若不是秦若浅每晚来找她,她感觉可以恢复得更快。
张正来套话的时候,她围炉看小说,古代的话本子也很有趣,看着就放不下来。
张正开门见山:“七公主初入朝堂让人震惊不已。”
陆思贤登时就明白过来,放下话本子,正经道:“别阴阳怪气,你就不想想皇帝那么宠她,不会教她吗?耳濡目染加上她的聪慧,未必不会有今日。”
这些话还是没有让张正满意,甚至觉得她和自己一样被秦若浅伪善的外表骗了,后悔之际,陆思贤双眸清亮,正紧紧地盯着他:“后悔了吗?”
张正点头:“确实。”七公主行事手段太过诡异,看着清纯无害,可一上位,手段太过惊人,这样的君主伺候起来太过费劲。
陆思贤却笑话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过傻子,没见过这么傻了,都知晓自己被骂了,怎么还给秦若浅数银子。张正担忧她:“你二人日后同床共枕,你不怕吗?”
陆思贤摇首:“我为何要怕,秦若浅若无三分手段、七分智谋,你才会后悔。她若对朝政一窍不通,处处都需你担忧,那你觉得你扶持的人还会走得远吗?秦若浅做事张弛有度,哪里不符合明君的风范?”
张正从她的话里感觉出哪里不对,“你知道她懂、懂……”
欲言又止,他又及时住口,显出几分疑惑。在朝十多年来,可以推算出七公主批阅奏疏老练的手法中可看出她接触朝政不下十余年。
七公主才多大,十七岁罢了,照这么一算,事情又觉得诡异。
陆思贤见惯来肃然的人竟迷惑到这样的地步,默默叹气,她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真话说出去,张正肯定以为她是疯子。
就让这件事成为未解之谜。
张正唉声叹气地走了,陆思贤继续捧着自己的话本子舔着,快要过年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过个安稳年。
陆思贤躲着偷闲,而秦若浅面对诸多繁杂的事,等真正手握权柄的时候又觉得疲倦,恨不得将陆思贤揪过来陪她一起。
晚上休息的时候,索性公主府不待,尤其是见到魏云和诸葛卿卿两人腻歪的姿态,如何都待不下去,趁着无人发现,照旧翻窗去找陆思贤。
夜间寒风冷入骨髓,刮在身上犹如刀割,小世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近来深觉熬夜的弊处,不到亥时就睡觉了,秦若浅子时才来,钻进被窝的那刹那,人就自然醒了。
陆思贤睁开眼睛,呆了呆,不知是做梦还是心善,竟想着主动伸手去抱她,碰到冰冷的身体后还打了寒颤,依旧伸着手,将人搂入怀里。
冬日抱着暖炉,不需说话就觉得格外熨帖。秦若浅凝视她温软的肌肤,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阿贤,不睡了,我们说说话。”
怀里的人动了动,嘀咕一句:“我信你个鬼……”
说完还蹭了蹭,秦若浅莫名石化……
“你不信也不行,我不想睡,你明天再睡。”
寒夜相拥,是何等的快事,怎可虚度。
她捏着陆思贤的脸蛋,将人弄醒,她都不累,天天休养生息的人怎么就那么累,每次来了都睡觉。
陆思贤翻过身子就想跑,腰间忽而一阵起伏……
彻底醒了,她也不想挣扎,只感叹一句:“七公主,打理那么多的事,你不累吗?”
还有精神来找她,真是精力充沛。
不过,今夜她不要受折腾。
握着七公主的手,她反蹭着手心:“不如我在上面,如何?”
秦若浅眉眼一颤,明艳的面孔上浮起波澜,自己拒绝:“你累了,歇息为好。”
又恐这人闹什么,眼疾手快地绑住她的手,好心道:“你可以叫的,我也喜欢听。”
陆思贤面红耳赤,案板上的鱼肉,可见多么憋屈,她努力瞪着秦若浅:“我明天锁门锁窗户,防火防盗防公主。”
秦若浅淡然,修长的手拂过她的侧脸,眸中涌动着脉脉神情,亲吻她的颈间,指尖划过山峰。
****
翌日入宫,陆思贤酣睡未醒,七公主便已入了含元殿。
有人比他更早,张正如木杆般立在殿内,手捧奏疏,容色肃然,比起往常更为冷硬。
秦若浅接过他的奏疏,并未瞧他,只将视线定定地落在奏疏上。
熟练的姿态与沉稳的落笔,让张正眉头微皱,这位七公主深不可测,九皇子以为她给他铺路,实则呢?
七公主智谋深藏,而九皇子不过一草包,姐弟二人相差甚大,就看王氏如何抉择。
不过本朝男尊女卑,不比云山,七公主少不得被人诟病。
文人口笔诛伐,武将挥兵讨伐,百姓愤怒,一件件都不可小觑。
少顷,七公主提笔,将御笔置于笔架上,抬首看着张正:“张相今日好像有心事?”
“殿下多虑了。殿下聪慧,无师自通,臣甚为敬佩,就连圣上也会自愧不如。”张阵俯身揖礼,言辞委婉。
按照他的性子,没有当面直怼,已然很给颜面。
秦若浅浅笑:“孤多日来连做一梦,梦的都是如何处理奏疏,如何批阅、如何答对,醒来以后茅塞顿开,或许孤受天意,为百姓,张相应该欣慰才是。”
一本正经地说鬼话,比起陆思贤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正感觉她被陆思贤影响得很深,竟连这等鬼话都是张口就来,真不愧是夫妻。
接过奏疏,揖礼退下。
糊弄他后,秦若浅恍惚觉得陆思贤的想法虽然荒唐,可对张正真的很管用,这样的人被条框拘束着,就算深知是假的,碍于颜面也不会揭破。
晚间回府,张正直接去找陆思贤。
刚踏进屋里就闻到一阵香味,顺着香味走进屋,桌上摆着炉火,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菜,凑近后,香味更浓了。
鲜香扑鼻,汤□□人,陆思贤夹着一块如蝉翼的肉在锅里烫了烫,捞起来沾了酱料就往嘴里去送,吃得好不惬意。
他郁闷整日,她倒好,在他府里待得快活又自在。
念此,张正冷了脸色:“今日七公主的话是不是你教的,什么梦、什么天意,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本就是酷吏出身的人,无端冷了脸色,更显出几分阴鸷。
谁知,陆思贤脸都不抬一下,半晌道:“想吃就吃,不吃就走人,哪里有那么话,是我想的又如何。我告诉你,她上辈子就是女帝,这辈子投胎还记着上辈子的事情,你信不信?你觉得和你今天听的理由,哪个更加荒唐?”
“你、这……”张正语塞,往日八面玲珑的人竟生生说不出话来,干干地看了两眼,许久才出言骂道:“胡言乱语,你将我当作三岁痴儿?”
陆思贤烫了一块牛肉:“所以在两个之间,你选择相信哪个?”
张正顿愕了下。
陆思贤咬着牛肉一面摇头,提醒他:“都说你会相信她是梦中学会的,不信她是投胎带着记忆,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坐下吃火锅,不吃就回去,我不想听你的那些大道理。”
张正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理屈,面对这样说法,陆思贤怎么说都对,不然怎么解释七公主的行为。
怪异、真是怪异。
想不通,垂头丧气地走了。
****
秦承宗急于娶侧妃出门,定了过年正月里的日子,本是妾室,按理不该有太多的排场,可是他完全按照娶正妃的规矩来,一点都不想委屈人家姑娘。
文臣武将都收到了请贴,到时肯定会去赴宴饮酒,秦若浅忙得不可开交,白日里入宫,晚间□□去折腾陆思贤。
除夕之际,朝臣各自回府阖家团圆,齐国公府派人请陆思贤回府过年,话才说完,就被张正喊人拿大棍赶出去,一点面子都没给。
陆珽亲自过来请,张正一盆水从头淋到尾,两人差点没打起来,幸好陆思贤出来劝和。
两人争执之际,陆思贤收拾包袱去了公主府。
和秦若浅过年,卿卿我我不香吗?
为什么要在你们之间选择?
扛着包袱去公主府,一进门就见到魏云同诸葛卿卿来迎,两人眉来眼去,当着她秀恩爱,狗粮甜得她牙齿疼,忍住将人赶出去的冲动。
府里管事的是魏云,大事小事都经过她的事,秦若浅回府的少,来往应酬都是她。
见到陆思贤后,魏云主动说起一事:“殿下前些时日回来,救回一姑娘,如今养在后院里,听着姑娘说话口音好像不是京城人。”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皇叔觉得很无辜……感谢在2020-10-2221:16:14~2020-10-2821:0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筱柒5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刑、大川、33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木10瓶;别恋6瓶;祢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