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秦庸官拜詹事府,顾之遥得封敕命(1 / 1)

丹心行远路 绯雀大人 217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5章 秦庸官拜詹事府,顾之遥得封敕命

  圣旨到的时候众人已经用过午膳,读圣旨的公公在前院的会客厅里候着,秦庸装作自己身上伤得不轻的样子让小厮搀着,众人换了体面的衣裳一同到前厅来听旨。

  秦正齐与亲贤先到了前厅,见秦庸面无血色被小厮掺进来,互相对视一眼,笑而不语。褚琅把二人的表情收进眼底,秦正齐嘴边那抹笑意寒了她的心。

  她早知道秦正齐对她不喜,对这个嫡子也同样没什么父慈子孝的感情,从前想着日头长了也许就好了,随着秦庸日渐长大,她这夫君对后院的厌恶几乎要摆到明面上来。

  她寒什么心呢?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那位公公高声唱喏:“秦正齐、秦庸接旨——”

  秦正齐撩起圆领袍的下摆,跪在地上,率先出声:“臣,秦正齐接旨。”

  一屋子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秦庸把手臂从钱多多手中抽出,作势欲跪,太监抬手摆了两下:“皇上有命:还珠使身上有伤,无须多礼;秦夫人一路舟车劳顿,也免礼;祝公子在寻回婧明公主一事上有功,秦府的这位小夫人幼时对如梦公主有救命之恩,都免礼。”

  皇上说免礼,就是不用下跪,可以站着接旨。秦庸、褚琅、祝成栋、顾之遥通通免礼,跪在地上的主子倒是只有秦正齐与亲贤了。

  秦正齐心中明白这是秦庸已背靠皇恩,皇上替秦庸撑腰作脸面,至于这脸面究竟是要给谁看不言而喻,愤恨地捏紧了拳头。

  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让秦贤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婧明公主安然离宫十载,如今凤魂归宫,追封婧明长公主,葬于皇陵,长公主排位立于太庙,受皇室子弟香火供奉。

  还珠使秦庸寻回皇室血脉有功,但念其年少尚未考取功名,暂封正六品詹事府右中允一职,赏黄金万两,丝绸二百匹,珍珠一斛,东珠四颗;祝成栋协助还珠使寻回皇室血脉有功,赏黄金五千两,丝绸百匹,珍珠一斛;民女顾之遥幼时曾对皇室血脉有救命之恩,赐婚秦庸,封六品敕命安人,赏黄金万两,丝绸二百匹,珍珠一斛,东珠四颗;翰林供奉冯儆尤破案有功,封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赏黄金五千两,丝绸百匹,珍珠一斛。

  婧明长公主于民间有一义女安如梦,朕见之与婧明长公主投缘,隧代长公主收为义女,于芮妃膝下抚养,封如梦公主。

  宋如烟与郑清风二人合谋残害皇室,畏罪自尽,悬尸午门三日;其家产充入国库,亲人落奴籍,三日后发卖,钦此。”

  顾之遥懵了一瞬,他与阿蛮只是相识,但是并不曾救过阿蛮的姓名,想来是秦庸为了让他有一个新的身份才与皇帝合计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仍旧需要扮作女装。不过这些事都是秦庸安排的,他总有道理不会害自己的,便也不再过多纠结。

  众人接了旨,秦贤命小厮给太监封了红包,太监笑眯了一双眼看向秦庸,又道:“给秦中允道喜了,皇上命咱家给秦中允带话,三年后秦中允便可参加恩科,不必等到弱冠,届时秦中允若考取功名,六部中自有中允大人的位置。祝公子有其过人的本领,随意安排官职只怕委屈了他。”

  太监甩了甩拂尘,又看向顾之遥:“小夫人是个金玉其质的,如梦公主在宫中一时也没有新的玩伴,中允大人得空了多带小夫人去看看公主罢。”

  顾之遥等太监与秦庸说完话,才命钱满满为太监封了红包,他有心与秦贤较劲,故意比秦贤多封了十两银子,太监双手接过红包千恩万谢地回宫去了。

  待这公公一走,秦正齐与秦贤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秦正齐斜眼看秦庸,觉得这逆子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开口呛他:“恭喜秦中允,詹事府,倒是直接替皇上办事了。”

  秦庸嘴角勾起来,还了秦正齐一个虚伪无比的假笑,没出声搭理他,倒是褚琅伸手拉过顾之遥:“遥儿也是有品级的夫人了,再没个体己的下人也不像话,庸儿你明日带遥儿去买些婆子丫头回来,小厮也多添几名。如今府上有你们两个孩子都要长个,身子亏空不得,厨子也请一个回来。”

  秦庸点头答应了,不理秦正齐与秦贤发僵的面色,与褚琅和顾之遥一同回后院去了。

  祝成栋也不想留下来与秦正齐秦贤大眼瞪小眼,自然也是回后院去,他一上午都带着顾之遥习武,如今那三位主子都回屋歇息午憩去了,他也回屋去补个觉。

  这次没有小厮在外间烦着他,一个午觉睡得万分解乏。

  下午起来的时候秦庸与顾之遥已经霸占了水池旁的小亭子,石桌上铺满了宣纸,摊着字帖和诗经,俨然一副兄弟一起读书学字其乐融融的景象。

  祝成栋昨日被顾之遥这个作精赶过来的小厮烦的脑仁子疼,看见这兄弟俩一起念书就腻味,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忍不住想捉弄他俩以报自己昨夜被扰了清梦的仇。

  院子里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几棵树的树冠亭亭如盖,藏身进去丢石头进水池倒可以吓一吓专注读书写字的那两位。

  既然要吓人,总归要做好准备。他在地上先挑了大小合适的石头,然后便偷偷摸摸蹭到院中的树下。

  祝成栋惯是个爱招猫逗狗的,爬树打鸟从不在话下,况且他有轻功傍身,只一个闪身便悄无声息跃上了树冠。秦庸与顾之遥好似对这边没有察觉,仍旧是一个摊著书在读,一个趴在桌上练大字,眼皮都没抬一下。

  祝成栋心中好笑,打算到离两人更近一些的那棵树上去,吓了人之后还可以来一招从天而降,怕不是那两位表弟更加要吃惊。

  他抖抖圆领袍的前摆,踮起脚尖蹿上边上那颗树冠上,右手向后伸出打算扶住树干稳一稳身形。

  嗯?触手可及的不单不是粗糙的树干,反而有种布料的丝滑感,祝成栋回头,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大红脸便映入眼帘。

  “我……什么玩意儿?”表弟没吓成,祝成栋倒是把自己下了一跳,脚下不稳一个跟头栽到了那池塘里头。池塘中的锦鲤原本围着荷花戏水,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顿时惊得四下逃窜。

  某种意义上来讲,祝成栋从天而降的招数还是使出来了的,只是落脚点偏颇了些。

  顾之遥反应快,看见有人从树上跌下来便向后闪开,一屁股跌坐在秦庸腿上。而那摔下来的人溅起来的一汪春水哗啦啦把桌上的宣纸打了个湿透。

  “表哥?这是闹哪一出啊?”顾之遥看见祝成栋顶着一扇荷叶从水池中站起来,一身衣裳尽数湿透,圆领袍原本英姿飒爽,此时也如同咸菜干一样贴在他身上。

  祝成栋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水,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尾锦鲤丢回池中,“你们是在树上养了猴子怪么?”

  而那猴子怪,此时也终于从树冠中探出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耳朵上还别着一根树枝:“主子,属下好像把表少爷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