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塔上,那只师父鼬一改先前的态度,他对着云曌笑了笑,朝着梦幻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道:“难怪今日,便有喜鹊飞上了枝头,不像是上仙光临寒舍,多有怠慢,实在是愧疚呀!”
云曌看着师父鼬一副悔痛难安、痛心疾首的模样,他松开了一旁的火稚鸡和利欧路,身前的梦幻也看到了师父鼬没有丝毫的战意,它身前汇聚的能量团也化作了无数的能量光点飘散。
然后……然后师父鼬就一副对待“真上仙”的模样,给云曌和梦幻领路,将山巅平台逛了一圈,又上到了石塔之上,对于云曌的疑问,师父鼬只是看了一眼云曌肩头上盘坐的梦幻,便是知无不言,还细细的说了一番这个秘境的由来,这让云曌脑中的信息量出现了爆炸性的汇聚。
师父鼬说,曾经这里是精灵的世界,联通着一片天地,天上原本还有太阳,还有交替的日月,可是后来……天地碎裂了,化作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各自散落……
那时候的师父鼬,还不过是一只未进化的功夫鼬,也还不会它这一身绝学,当它发觉原本通往其他地域的路消失的时候,这一片森林的中央,大地突然开始升起,如同利剑一般,欲要刺破天空!
再然后,那刺击天空的利剑,也就成了云曌他们此时脚下的山巅,侥幸逃过劫难的人类,在这里修建了这座石塔,用于祭祀先辈敬仰的神灵,大地的母神!
说着,师父鼬带着云曌等走到了石塔上,梦幻飞出,围着那个圆形的石桌转了转,反倒是云曌看着圆桌上的东西,一时间那以置信,他干脆就坐在地上,问道:“后来呢?后来那些人类呢?”
师父鼬对着云曌盘腿坐下,道:“后来,昼夜开始絮乱,那时候侥幸活下来的人类,还打算离开这里,他们驯化了一些精灵,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搭档带着我日夜祭祀,可是昼夜絮乱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说母神沉睡了,再也无法回应我们的祭礼,我们需要再找出路!”
“于是,我们寻找着通往外界的路,很多的人类,在寻找的路途上,要么……死在了精灵的腹中,要么……就是渐渐的老死,不到三十人的队伍,很快就只剩下了类似我这样的精灵,于是……”
“我的搭档死前,嘱咐我,如果世界真的崩塌,我们再也出不去了,那就……留下来,在这里创造出属于我们的新世界吧……”
说到这里,师父鼬有些感慨的站起身来,他朝着云曌他们来时的方向一眼望去,最后看到了那一片古老的森林里,某颗特殊的古树。
“那里,就是他死的地方,那棵树,就是他死后的生长出来的,至于过了多少年,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找到了出去的路……”
……
师父鼬还是功夫鼬的时候,一个人守着那棵树,直到很多年后,那个长大的树上,树干上不知为何开了一个洞,师父鼬钻进了洞里,发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路……
那条路通往外界一颗树的根茎,密密麻麻的山林下,修着一座人类的道观。
道观的主人也发现了它这个不速之客,竟然没有嫌弃它,反而是对这个奇怪的生物异常友好,还给它准备了食物。
于是,每天早晨功夫鼬都会来道观吃上道长准备好的东西,看道观的道长晨练,日日夜夜下来,双方就熟识了,也就没了先前的害怕和担忧,外面的人类,和他以前的搭档一样善良温和。
道长或许是因为寂寞,他一身的绝学没有传承的弟子,终日一人守着道观,也不曾离开,久而久之就将这只奇怪的鼠鼬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向它说着自己的故事……
俗话说,终日读书,不会作诗也会吟,功夫鼬也就如此的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直到道长老了,到了他无法战胜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于心不忍的功夫鼬,它开口陪他说话了,不曾想道长竟然不惊不怕,却当作是上仙临世,当作是黄大仙显灵!
他一人在道观中独身演示太极,打完他这一生最后的一拳,终于坐化……那一天,功夫鼬成了师父鼬,它埋了他的尸首,一人守着着道观……
后来,兵荒马乱的时代来了,奔腾的铁骑要踏过这破旧的道观,那曾想到,会有一只像是黄皮子模样的鼠鼬漂浮在道观上,那军队惊恐的避开,一边祭拜,一边生怕惊扰了道观上的神灵。
直到……直到新皇登基,排除异己,这座建在军队征伐道路上的道观,也就迎来了它的末日,师父鼬再没有了牵挂,它已经保百里内的人类风调雨顺多年,终于选择回到了它的家乡,以此……在这秘境中,开创了它的新世界……
……
后来,还有人无意间闯进来,师父鼬用幻术替换了对方的记忆,对方却当做是世外桃源,可却再也找不到进入这里的归路。
师父鼬像是缅怀过往年轻时的故事,它说:“那些日子,我很喜欢用祈雨帮助人类风调雨顺,用大晴天祛除洪涝,他们敬仰我为神明……”
“可我知道,这世界上哪有神明,有的……不过是强大的精灵罢了……”
“于是,我在这个世界也不再祭拜,搭档所谓的母神,其实……也不过是个比我强大的多的精灵罢了……”
说着,师父鼬叹了口气,道:“自那以后,我就不再离开这片净土,即便这里昼夜絮乱,可我的大晴天,也能保这一方土地平安……”
“不!”云曌擦嘴道:“很快就不平安了……”
闻声,师父鼬挑了挑眉,最后它又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我感觉的到,这方土地,很快就要和外界融合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很快……就会融合在一起,战争……又会像摧残那道观一样,摧毁这一片净土。”
云曌摇了摇头,道:“不,现在的人类不一样了……”
师父鼬疑惑了一下,它看了一眼云曌身旁的火稚鸡,道:“我听它说过一些……”
“你没有亲眼见过!”云曌斩钉截铁,他能感受到,师父鼬对于曾经的过去,还有些憧憬,甚至在他说起道观被摧毁时,那份忍在心底的痛苦,终究没有显露,可是云曌波动的炁,却让这份情绪无所遁形。
师父鼬顿了顿,它痴痴的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须辫,道:“我希望这里还是净土……”
“我会转到你的意思。”云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帮助对方。
“哦?”师父鼬的目光扫了扫云曌身旁的梦幻,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却又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话,我信。”
“不过……”云曌未曾停下话语,他画风一转,目光扫过了师父鼬身旁的火稚鸡,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师父鼬又岂会不懂云曌的意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