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偷到黄铜钥匙打开了公寓门,门开了以后,我就离开了大厅。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外面的绷带人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要离开,那拿到钥匙后不就可以走了吗?”茉莉对绷带人怪谈深信不疑,听到周凉的说辞,更是义愤填膺。
“那么危险的家伙在外面,我出去怎么全身而退?当然是把他引进公寓里比较合适些吧。”
说罢,周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
“怎么这样,太过分了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住嘴!”谢遇安忍无可忍,咆哮起来,恨不得马上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
可惜周凉坐的位置离他太远,他俩中间又隔着余顾和郝云。这两人像是商量好般,压根不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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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八道。”
周凉他直立起身,目光一直在众人间睃巡:
“虞姐的房间门窗紧锁,而大家也是第一时间来到了她的屋里,除了绷带人又有谁能杀人于无形?”
众人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整座大厅里鸦雀无声。
“而且,我估计绷带人还没离开,他此时说不定就藏在某个人的房间里……”
他话音还未落,桌上各位的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怎么可能啊!”余顾率先嚷嚷起来。
“对哦,他很有可能就躲在你的房间里,余顾,毕竟只有你的窗户是破的呀。”
余顾嘴上说着不可能,头却很诚实地朝房间处扭去,仿佛这样就能透视水泥板,看见他房间的实况。
“还有件事,你刚刚说你偷了钥匙,但是你那时明明在和谢遇安打架啊。”茉莉不解地问。
周凉手撑住下颌,视线在几人脸上徘徊一番,才迟迟开口:“我有说是我自己偷的吗?”
“什么意思?难道说谁在帮你?”
周凉并未立刻答复,他眯了眯眼,眼神定在肖矢身上。几分钟后,他突然咧嘴笑起来,笑容放肆又病态。
“在座的各位或许都知道吧,每一个参与游戏的玩家,都可以达成一个心愿。”
在场几人听到他这句话,都心照不宣地移开眼睛。
“有人许愿获得实物,”周凉的目光停在余顾身上两秒,“有人获得能力,”他目光又移到肖矢身上,“总之,我们当中有个人,只要运用好能力,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钥匙。”
肖矢本来垂着头,长长的齐刘海把脸挡得死死地,听到这句猛然就抬起头来,脸色顿时惨白。
“当然了,我不会做那么缺德的事情。那个帮我的人是谁,我不会说出他的名字。至于是谁,就请各位自行猜测吧。”
周凉朝椅背上一倚,他下巴微扬,眼睑垂下,流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便是周凉最后的话语。至此之后,他便一言不发,任人质问。他嘴角噙着笑,虽然被责备刁难,却仿佛是手握胜券的赢家,镇定自若,云淡风轻。
谢遇安瞪大双眼看着他,只觉得周遭一切议论、争吵都弱化淡去。
那些坐在桌上讨论如何处置周凉的人。他们的声音或高或低,在他耳侧徒留下阵阵作呕的嗡鸣;他们的脸在光线下旋转扭曲,化为佛教壁画中狰狞的罗刹鬼。
谢遇安想伸出手抓住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在他印象里周凉还停留在对一切事物懵懂,不懂人情的姿态。周凉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他难道在相处过程中遗漏了什么?周凉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他屡次暗示他,周凉只错开他的眼神。他这才想起手机。他赶紧把周凉的黑名单解除,给周凉发送信息: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遇安抬头焦急地看了眼周凉。周凉只将手指触在手机背面,压根就没有打字,微信却传送了过来。这应该是利用数据人的优势再跟他对话。
[出去说不定可以搞清楚一些事情。]
[那我跟你一起出去。]他飞快回复道。
[你留在这里,调查清楚真相。]
看到这句话,谢遇安抬眼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手机扔到周凉的脸上。但周凉的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冻结在原位。
[留在这里,你要找到欧文,他就在公寓里。]
欧文……谢遇安眼睛盯着那个名字迟迟没有动作。他抬头看了周凉一眼,只看他微不可见对他点了点头。
这个杀死周凉的凶手,他真的在公寓里吗?如果换以前,只要有人愿意提供欧文的信息,他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去一探究竟。可是现在,是留下来复仇?还是坦白一切挽留周凉?
面对这两个选择,谢遇安犹豫了。
等到投票结果公布后,果不其然,三票同意放逐出公寓。
谢遇安像被刺扎到般痉挛抽痛,浑身力气被抽走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这才意识到,他在这场局中局里什么也做不了。他的大脑轰然一片空白,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住他,压抑得令他无法呼吸。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公寓有人问周凉。
“没什么好说的了。”周凉微微一笑,“我只想对某个人说,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会找上你的。”
他这句话不知对谁说,圆桌上的每人却都听者有心,纷纷沉默不语。
茉莉用万能钥匙打开公寓门,公寓外的亮光将他的身影吞噬。
周凉正欲踏出,却似有所感地转过头来。
他凝望着谢遇安的眼睛,嘴角牵起一丝不易捕捉的笑,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周凉走后,长久的沉默贯穿了整个咖啡厅。谢遇安波澜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手不知何时握成拳。
冷静下来后,谢遇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开口问:
“周凉他刚刚说绷带人进公寓了。”
“……”大家心照不宣地躲闪着他的目光,并未回答他。
“如果周凉说的是真的,根据虞姐之前介绍的规则,绷带人会杀了我们。那公寓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才对。为什么我们不拿钥匙离开,把绷带怪人反锁在公寓里呢?”
“不行!”
他话音还未落,就有人反对。是茉莉,她脸色苍白,声音尖利得不像话。
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怪异,她很快就开始打补丁:
“出去的话,如果没有水没有食物怎么办?”
谢遇安:“……”
“对啊,”郝云也开始附和,“外面不定因素太多,还是待在公寓里比较好吧。”
“那最好我们每个房间都进去搜查一遍。”谢遇安换了个思路提议。
他以为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却没料到另外三人都很不自然地望着他。
“怎么了?”
“我不同意。”郝云又表态,“既然绷带人进入了公寓,那哪里都是危险的。
公寓的区域他都可以活动,我们就算搜索所有房间,也不一定能抓住他。
他可以不同房间之间来回躲避,甚至可以贴在墙壁上,藏在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