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毕竟台上就两个人,完全被队士们尽收眼底了……
至于她目光找寻的对象是何人,恐怕也不必多说了吧?
“四番队的诸位。”
迎着众人的目光,卯之花烈表情自然地开始了演讲:“近期虚的动乱明显加剧,各地区伤亡人数与日俱增,但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每一位四番队的成员都做到了自己的职责,倾尽所能为每一个患者治疗,尽可能让每一个患者都得到了恰当的处置。平日里虽然不需要我们上正面战场厮杀,不需要面对死亡的风险,但这同样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甚至比其他番队更加忙碌,因为尸魂界和现世中无时不刻都有人在遇害,都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因此,对于加入四番队的你们,我表示衷心的感谢。”
卯之花烈简单地将上个月的情报进行了一番汇总,而后顿了顿,目光正正当当地望向了那个站在第一班队伍最后的身影。
“而今天,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第一班队士陆元,出列,上台!”
在万众瞩目之下,陆元面色淡然,走向了演讲台。
这不卑不亢的样子让诸多崇敬卯之花队长的老队士心生不满:明明被队长如此赏识,承受如此殊荣,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即便不受宠若惊,好歹也露出点谦逊的表情吧?这幅理所当然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但与这些队士不同,卯之花烈反倒越发欣赏陆元。
待陆元拾级而上,走到她右手边时,卯之花烈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
片刻后,她不禁微笑点头,如此俊朗的杰出少年,能够被自己的副官如此青睐,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诸位队士。”
她依旧注视着陆元,蓦然发声:“在进行这次月例会之前,我就知道有很多人心中会疑惑。你们应该都收到地狱蝶的信息了吧,是的,今天我们四番队将多出一位新的席官。第十席第二位,陆元!”
卯之花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提拔你为席官吗?”
陆元直视着那双如同澄澈碧空的双眸,用一种极为笃行的语气说道:“那是因为,我保住了四番队的脊梁。”
“没有错。”卯之花烈转头看向众人,道:“挺直背脊吧,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所有人都是值得我自豪的队士,身为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没有向任何人卑躬屈膝的必要。他们在他们的战场上战斗,我们也一样在自己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着。他替你们做了你们过去敢想却不敢做的事情,只此一点,便值得一个席位!”
众人无不羞愧难当,即便未见其人,陆元正面硬刚十一番队队士的事迹却已传遍了四番队。这番话语,却让他们不禁正视起陆元的存在,哪怕对方在医务上的确还毫无建树,但正如卯之花队长所说的,他替他们挺直了腰杆,那么就值得自己等人的尊敬!
卯之花烈看到了众人表情的变化,心中欣慰,又道:“除此之外,陆元还将担任勇音副队长辅佐官一职,主要处理医疗纠纷问题。陆元依旧暂住于第一班队舍,但不再需要履行第一班的职责。陆元,对于我的安排,你有什么疑问吗?”
结果,只是一天时间,还没来得及熟悉第一班干活的内容,转眼就被调走,第十席的副官辅佐,某种意义上看,副官辅佐的位置比第十席更高一层,当真是连升三级。
陆元闻言,笑了笑,说道:“对于职位调动下官自然没有疑问,只是就私人而言,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希望队长您替我解惑。”
卯之花烈并不反感陆元的直接:“什么问题?你问吧。”
陆元深吸了口气,表情严肃,这严肃的表情不禁感染了现场的氛围,让刚刚对陆元升起了一些敬意的众人也不由压抑了呼吸,心中好奇起这位新任席官到底是打算问什么问题,要如此郑重其事?
陆元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无比认真地问道:“卯之花队长,请问您现在是否单身?”
空气,凝滞了。
众人心中刚刚建立起了陆元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而在卯之花左手边,一直悄咪咪地偷看陆元的虎彻勇音更是脸色一下子煞白。
若对普通女性做出这一问那毫无问题,但当那个对象变成了自己的直系上司,而且问问题的时机还是在开会途中……这般解释,大家应该能明白这是何等程度的冒犯吧?
若是其他番队,有人胆敢当众做出这种“冒犯”队长的行径,绝对有拥趸跳出来用唾沫淹死陆元。但这里是四番队,性格偏向于“温软”的众队士虽然对亵渎者感到愤懑不已,但却也仅仅只是在心中生着闷气,死死地盯着陆元,好像想要用目光杀死他一般。
但同时,他们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个疑惑,一个有些“大逆不道”的疑惑。这个疑惑是如此迫切,如此想要得到解决。
“卯之花队长,会如何回答呢?”
那让空气都变得凝重且压抑的灵压仿佛已经给出了答案。
第15章 我们的约定
面对这种绝对的大不敬行为,卯之花烈究竟作何感受呢?
一开始,是愤怒的。
卯之花烈的脾气好众所周知,当然,那只是表面和气,真动起手来,这位八千流、初代剑八绝对比谁都更加凶残。那仿佛藏着刀子的微笑让极为看不起四番队的众十一番队队士们在卯之花烈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她的愤怒,一半是因由陆元的不敬,另一半,却是因为虎彻勇音的存在。在卯之花烈的心里,虎彻勇音是如同妹妹和孩子一般的存在,而她看陆元的目光,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看妹夫、看女婿的目光。
然而,这个准妹夫准女婿,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虎彻勇音面前公然调戏自己?
原本有多高的评价,这一刻对陆元的观感就有多低。
这一刻,卯之花烈的杀意的确是近乎实质,即便是周遭的众人都喘不过气来,何况是直面这杀气的陆元呢?
然而,即便被这强烈的杀气笼罩,有如陷入尸山血海的泥潭中,陆元大汗淋漓的同时,目光却丝毫不见躲闪。
杀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超过千年的经验和人生阅历,卯之花烈见过无数的人,所以单凭眼神,她便已经确定了,这少年并非什么不知所谓的登徒子,不管这一问出自什么原因,但至少不会是为了拿她寻开心的发问,而是情真意切、真心实意,蕴含坚定决心的一问。
他一定已经想到了自己可能会一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