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矛盾的男人
“老师你到底做了啥？”
“实验啊？”
“你给红豆下了咒印？”
“你猜啊？”
“能不能正经说话？”
“你觉得呢？”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日日夜夜都没有半分想念的大蛇丸老师，瞬一感觉自己想打人。
“我说老师啊，你算计我，在我身上植入零尾和咒印也就算了，你在红豆身上也做这个，是几个意思？”
“你说几个意思就是几个意思。”
桌子对面，大蛇丸淡定的将几个试管中的神秘液体倒在一起，然后轻轻搅拌，在瞬一有些“抽搐”的目光中，十分畅快的将其喝了下去。
瞬一僵硬的张大了嘴巴，“所以，你这是在干啥？”
“稳定药剂。”
大蛇丸目光悠悠，看上去心情不好，并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可他说的话却是：“这是最新型的稳定药剂，你最好趁我心情好的时候记下这些原材料和调配顺序，不然的话，我不见得有机会和你演示第二次。”
“你”
瞬一皱眉，有些搞不明白大蛇丸到底在搞什么，但还是一样样端详起眼前的药剂，确认起里面药剂的成分。
“虽然多亏了你送来的那具叫‘白绝’的实验体，让我的实验进度直接跨过了最难的一部分，但是因为柱间细胞太强大的原因，还是有很多无法预测的后患。比起你的零尾咒印化，她这样其实更危险”
大蛇丸淡漠地看着瞬一，却突然被瞬一打断。
“等等，该死的，大蛇丸，你该不会是在红豆身上植入了柱间细胞吧？你在搞什么？”
瞬一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大蛇丸，手臂伸出，跨过桌子，一把抓住大蛇丸的衣领，怒吼一句，“难道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融合柱间细胞究竟有多危险，稍有不慎，红豆她会变成”
“大树，对吗？这种事你认为我会不清楚么？”
逆着头顶略显刺目的灯光，大蛇丸抬起头来，端详着瞬一满脸阴沉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异常的开心：“瞬一，你果然还是在乎你的队友的。”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瞬一怒目看着他：“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么！我给你白绝的尸体做实验，是为了达成我们之间暗中达成的那项交易，而不是让你做这些没用的事！
既然知道危险性，你怎么敢在不确定试验安全的情况下，直接植入进红豆的，进行人体试验！
而且你知不知道，一旦红豆能够使用木遁，不光我们的计划会受到影响！红豆她自己也将瞬间成为众矢之的！你难道真的疯了吗！”
“我没疯。我现在很清醒，而且比我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的多。”
大蛇丸拨开了瞬一的手，微微一笑：“安静些，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吧。”
瞬一握紧了拳头，眼神凝视着眼前这个忽然让他完全看不懂的男人，他咬着牙，片刻后，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会因情绪失控而一发电磁炮爆了眼前男人的头。
“怪不得老师常常会对我说，好人难做，还是做个冷酷的人更简单。”
大蛇丸勾起嘴角，他整理下自己的衣领，似笑非笑地看着瞬一：“难道你没注意到，我刚刚同样喝了那种稳定药剂吗？”
“刚刚”瞬一瞪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你也为自己植入了柱间的细胞？”
“没错。”
大蛇丸说：“关于重现木遁的实验，村子很久之前规划过，而且在团藏和老师的监督下，我就是当时这件实验者的开发者之一。”
说着话，大蛇丸站起身来，说：“和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我的过去，”大蛇丸看了他一眼，“也是这一切的开始。”
在瞬一疑惑的目光中，大蛇丸开启了房间内一条隐秘的密道，沿着地下暗道一路前行。
直至来到被重重铁索闭合的大门前，他拿出钥匙，解开上面的层层封印锁扣。
猛的将大门拉开。
一瞬间，寒意扑面。
在大蛇丸打开大门的同时，里面的灯光就已经自动亮了起来。
只见很多密闭的房间和实验器材位列其中，很明显，这是一间被大蛇丸隐藏的大型实验室。
“为什么带我来这？”
瞬一警惕的跟在大蛇丸后面，随着大蛇丸向里面走去。
“这是我当年隐藏的木遁实验室之一，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在为村子进行实验的同时，当年的所有实验材料和成果，我都偷偷在这留了一份备份体，防止有一天因为某些被湮灭的证据而被村子抹杀。”
大蛇丸似在回忆般环视起四周，继续说道：“所以，就如你所见，就算是我，也并非第一个实验体。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如何知道失败者会变成大树这种情况的，还有那个白绝，难道你还不肯透露他的来路么？”
“说你该说的，大蛇丸老师。”
瞬一说：“条件成熟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
“呵呵。”
大蛇丸摇头笑了笑，没有纠结这件事，继续说道：“团藏和老师曾经都告诉过我，木遁的存在对村子的村子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为了村子的未来，那些实验体都是自愿成为志愿者的，所以，他们希望我不要辜负这些志愿者的期待和信任，一定完成这项实验。
你知道么？瞬一君，最开始我真的相信了这些鬼话，我夜以继日的研究着，凭借着初代火影的细胞和村子留下的典籍，疯狂寻找方向。
直到，当我那时自不量力，认为自己接近成功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大蛇丸凝视着眼前房间里一道道铁门，声音复杂说道：“这里面，记载了我的过去，更留下了当年所有失败的真相。”
瞬一沉默。
一直以来，他对大蛇丸的印象说不上太好，但也谈不上太坏。
没有谁天生就是坏人。
就算是在原著里阴鸷腹黑的大蛇丸，在瞬一眼中，也不过就是个为长生而疯狂的偏执狂而已。
更何况，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
虽然他一直被大蛇丸算计。
但是也接受了大蛇丸不少的好处。
这是个纠结而复杂，又极度充满矛盾的人。
而今天，这个男人将在自己面前，展示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
第一把六十四章 傲慢与偏见
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莫测的未知在咆哮。
就好像有无数凄厉的声音自那一道道紧闭的大门后响起。
有莫名的恐惧自其中滋生。
瞬一心脏猛的颤了一下，那种突兀出现的心悸感让他搞不明白，只是一些“实验备份”而已，为什么会让他生出这样的感觉。
“木叶的过去，远比你想象得要黑暗的多。”
冰冷的手掌碰到了瞬一的肩膀上，那冰冷的触感让瞬一从惊愕中醒过神来。
而这时，大蛇丸那沙哑的声音已在耳畔旁响起：“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存在，繁荣昌盛的木叶之森，是无数尸骨化作的养分。
今天你所看到的，虽然只是其中部分缩影，但每一扇大门后关着的都是木叶的一个禁忌，而木遁，不过是其中之一。”
沙哑的话语后，是率先迈出一步的无声脚步。
“和我来吧。”
大蛇丸对瞬一说，“我会让你看到你要知道的答案。”
残忍的尸体，狰狞的白骨。
被异化成非人样子的躯壳。
越往前走，就越惊心动魄。
顺着雷神之眼从铁门上狭窄窗户缝隙中捕捉到的景象。
瞬一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残忍场景。
只感觉胃部翻滚不已，就好像这一刻自己来到的不是木叶的实验室。
而是再度回到了汤之国那座已经被人遗弃的地下城。
感觉整个世界观在这一刻都被冲毁。
瞬一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难以想象，除了被原著暴露出的木遁实验之外，这个号称以火之意志照耀的隐村，也曾有这样血腥又残忍的一面。
回头瞥了一眼，那双蛇眸眯起。
眉目中流露出一抹缅怀，仿若在回忆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脑海中闪过的是第一次和老师猿飞日斩来到那实验室的场景。
生涩、稚嫩、恐惧。
曾几何时，年幼的自己也曾像这般吧？
哪怕如何的心高气傲，也掩饰不住那一刻认知被击碎的面目苍白。
那是他心中黑暗种子萌芽的开始。
瞬一君，此时此刻。
你心里面生长出来的又是什么呢？
“这些都、都是你做的？”
瞬一突然停下脚步，视线有些僵硬地看着大蛇丸。
“我？你还真的是看得起你老师我啊。”
大蛇丸自嘲地笑了笑:“当我接触这一切的时候，不过是和你这般的年纪，最开始，我只是按照老师的安排，潜伏进这里成为实验助手，监视着团藏的一举一动。
但与此同时，展露出实验天赋的我，深知老师目的的团藏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开始让绞尽心机，让我深陷其中。
父母的过往被挖掘，心中的被引诱，在不为人知的黑暗里，我被团藏攻陷了。
他们让我杀人，我就杀人，他们让我解剖，我就解剖。
无论恐惧任何事，到最后都会被命令强行控制。
他们告诉我，我做所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未来。
渐渐地，我相信这一点，然后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从一个初入这里时根本没杀过人的菜鸟忍者，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血肉屠夫
等等，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感觉不像您。”
瞬一摇头：“想象不到，您是从这里才开始杀人的。”
“我知道外界对我的评价。”
大蛇丸冷笑：“难道瞬一君你也认为我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冷血疯子么？”
大蛇丸指着自己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的蛇眸瞳孔，嘲弄道：“你觉得这是我能选择的吗？为什么老师选择了我成为这些实验的助手，不是自来也，也不是纲手。
为什么哪怕我做了老师让我做的所有事，他仍旧对我心生忌惮？
曾经的我，不过也是实验体，或者说实验体的后代而已。
瞬一君，出生和过去是无法选择的，就像你的出身一样，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选择的，只要你还想活着，还有着活下去的，就只能被动去应对，去适应。
物竞天择，适者得生，活着的代价，远比你想象得要可怕的多。”
“”
瞬一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觉心里的认知就像刚刚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一样，完全被碾压。
没错。
自己不也是会被第一印象主导认知印象么？
上辈子那个在原著中臭名昭著的男人，哪怕后期被作者慢慢洗白。
自己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么？
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
又哪有什么绝对的坏人？
就算是被剧情强控的鸣人大佬不也曾短暂地陷入过黑暗么？
没有什么一蹴而就，更没有什么天生如此。
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被这个世界慢慢改变罢了。
站在自己的角度，很少有人会觉得自己是错的。
哪怕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明所以，哪怕根本连探究情报的来源都没做到。
人们会本能相信心中愿意相信的东西。
就像他这些天利用谣言的力量逐步崩塌“根”和团藏的力量一样。
如果大蛇丸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当初那个被迫如此的少年真得有错么？
就算世人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那世人愿意相信么？就算相信也会认可原因么？
很少有人会在乎这些的，恐怕在公开的一瞬间，就会被舆论碾压成渣吧。
除了最后成为叛忍之外，这个世界可曾给过他别的选择？
难道真得要像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一样自杀的不明不白？
止水说过的，大蛇丸老师被掌控的黑历史就是指这些？
会改变的。
一切都会改变的。
瞬一眯起了眼睛。
跟着大蛇丸，来到一扇比起其他铁门内更巨大、封禁了更多符文的铁门前。
“就是这里了。”
大蛇丸停顿下脚步，手掌微微颤抖的摸在那扇铁门的纹路上。
一瞬之间。
无数残忍而血腥的景象和凄厉又悲鸣的嘶吼在脑海中交织。
就好像一只只残忍的白骨大手从血泊中纷纷窜出，要将他拽下死亡的深渊。
但旋即。
这一切又被大蛇丸冷漠的置于脑后
大蛇丸叹了口气。
抱歉。
我不能死。
我要活下去。
活得比所有人都长。
只有永生，才能改变一切。
“做好准备了吗？瞬一君。”
他抬起头，蛇一般冷漠眸子中已再无迟疑和悲慨。
“打开这里，你将见证真正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