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用的时候少,当水房用的时候多一些。
来送饭的领头的婆子,竟然跟海姨娘以及赵仁河解释了一下:“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那些孩子今天晚上恐怕回不来了,要在外面过一夜,明天早饭过后就该回来了。”
“哦?”海姨娘不高兴了:“那我们这儿就剩下一个贴身大丫鬟,俩三等丫鬟了?”
尤其是儿子那里,一个人都没剩下,何大根说回去,也没见他回来。
“没办法,现在全王府都缺人手,您多担待。”婆子讨好的将饭菜都拿了出来。
晚上的饭菜更加的精致了。
蒜香茄子,红烧豆角,凉拌莴笋丝。
香煎豆腐,咸香豆泥,芸豆烧素鸭。
主食就是油麦菜香干炒饭,以及豌豆米粉和杂蔬蒸饭。
汤就是素虾仁鸡蛋汤,浓稠而咸香。
虽然看着很好,但是明显比中午更加的丰盛,倒是让海姨娘跟赵仁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赵仁河隐隐约约知道应该是跟那李钊有关系,但是又不清楚内情,只能闷头吭哧瘪肚的吃饭。
吃过了饭,海姨娘也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前院住,就直接让儿子跟自己住了个里外屋,海姨娘在里头的主卧室睡,赵仁河人小,就在外间的榻上凑合一夜吧。
两个三等丫鬟守夜,就在正厅门口里的雕花木门里边的小机子上坐着,其实更像是打地铺。
贴身大丫鬟也睡在海姨娘屋里的榻上,这样好方便照顾。
在入睡之前,赵仁河带着两个三等丫鬟,亲自去大门那里查看了一下,外面没人,但是远处影影绰绰的有人举着火把,赵仁河干脆让两个三等丫鬟跟他一起,将寒露居的大门关上了,并且上了门闩。
至于围墙?
不是赵仁河不在意,而是这后院的围墙高达两米以上,还有墙帽之类的东西,没有两米五也有两米四的高度了,除非对方是什么轻功高手!
否则甭想跳进来,还得首先进入王府后院才能作数。
将大门关上之后,又把前院通往后院的门关了起来。
然后才到二进院,海姨娘这里休息,而海姨娘趁机去了后罩房,问候了一下两个姨娘,以及姨娘的两个女儿,她们后罩房的人本来就少,一下子都被借调走,就留了个值夜的三等丫鬟,两个姨娘正犯嘀咕,但是海姨娘那边也没差什么,何况来的是金嬷嬷,她们俩也不敢怎么摆脸色,最多就是私底下嘀咕而已。
这一晚,就算勉强凑合过了,第二天一大早,赵仁河跟人打开了大门,没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的早饭,就跟着郑月他们的归来,而送来了。
“本来厨房的婆子要送来的,我们想着反正是要回来,就直接给拎回来了。”刘大柱道:“我们不在家,少爷你过得好么?现在那叫什么来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宋大千笑了:“你可别这么乱用这个词儿。”
“就是。”赵仁河翻了个小白眼儿:“我一点都不想你们。”
所有人都回来了,寒露居再次热闹起来,借调出去的人手都回来了,赵仁河偷偷的挨个看了,都没怎么样,精神饱满,说笑自由。
默契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提到,昨天被借调出去干什么了。
很明显,这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吩咐,让他们都闭紧嘴巴。
海姨娘身边的丫鬟们赵仁河不管,但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怎么能听外人的话?
但是他也知道,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所以当自己是真的儿童,天真,不问。
他们的早饭是素馅的馄饨面,包子,以及素馅的蒸饺,不多,三五样而已,小菜也是三五样,粥品两样。
算不得丰富。
但也的确很好吃,以前他们娘俩儿吃的比这个低一级,没这么多花样。
后罩房那里也是两样蒸饺,小菜三盘,粥品一样。
不如他们娘俩儿这里多。
只是海姨娘心里惦记两个女孩子,又给一人分了一份奶粥过去。
吃过了饭,本来赵仁河想悄悄地问一问六个少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渣爹派人来,叫他穿戴整齐后,去秋院。
“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仁河莫名其妙:“我去秋院?”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去过秋院!
本来小时候过了孝期,他是要跟生母,一起去嫡母的所在地请安问好,起码初一十五要这样做。
可是很不巧,那个时候嫡母忙着搬家呢,他们这请安问好就免了,后来又是守孝,按照规矩,就不去请安问好了。
一直到现在,他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见过嫡母,从来没有在私下里见过她。
但是来的是赵希伊身边的使唤婆子,是他的一个年长常随的媳妇儿,算是渣爹比较放心的人。
“听说是贵人召见,要见平南王府所有的男丁。”婆子的确是心腹:“三老爷让奴婢带您过去。”
“那就快去吧。”海姨娘赶紧给他收拾了一下:“一大早起来已经洗漱过了,吃了早饭漱漱口,那什么,把那块白玉戴上!”
赵仁河一身蓝色的孝服,只在腰间挂了一方白色的小玉佩,就这么素素净净的打扮,被婆子带着去了秋院。
第一次来秋院,这里不亏是主院。
秋院因为是主院,乃是三进的规模,前头有倒座房,后面有后罩房,两边有抱厦,周围有一圈下人房。
可以说,这是一个院中院的规模。
而且这正院当然是占地宽广,雕梁画栋。
怪不得当时二房的二伯娘跟四婶子争执不下,最后便宜了自己的这个嫡母。
进了门,站在院子里,赵仁河也只能站在院子里,他已经七岁了,今年的年夜饭,他将不能再和亲娘一起吃,也不能被奶娘婆子的照顾了,他要跟普通的堂兄弟们坐在一个桌子上,单独吃饭。
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席。
一晃儿,他都到了需要区分性别不同的年纪啦,好沧桑的说。
在他脑洞大开的时候,带他来的婆子,正要进去通秉,赵希伊就先出来了:“来了?”
“给爹爹请安。”赵仁河赶紧行了一礼,虽然不太标准,但是没人在意他的礼节如何,反正他还小么。
没去过学堂,也没有进行标准的礼仪训练,李奶娘那样的只能算是启蒙。
“走,这就跟爹爹去前头。”赵希伊一出来就要牵着小儿子的手。
赵仁河却抬起头:“不去见一见嫡母吗?儿子还没有给嫡母请安问好呢。”
“她也配!”谁知道赵仁河不提嫡母马静还好,一提起来,渣爹却火冒三丈:“以后不用来给她请安问好了,你姨娘也不用来了。”
一句话,就彻底剥夺了三夫人作为正室最基本的威严,姨娘跟庶子都不来请安了。
“啊?”赵仁河眨了眨大眼睛:“那其他两个姨娘跟妹妹呢?”
“不来,都不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