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补网呢!”海姨娘却笑道:“或许是被饿死了。”
“你呀!”赵希伊笑了笑:“你的家乡,那个小村落现在过得很好,你托人送去的东西,足够他们饿不死了。”
“那就好。”海姨娘不多说。
这是用的午膳,晚膳的时候渣爹就没过来。
但是这天半夜时分,突然有人跑了过来,是在三少奶奶跟前伺候的董瑞家的:“海姨奶奶,请节哀,我们老王爷……在睡梦中,薨了。”
海姨娘一愣:“你说什么?”
皇帝死了叫“山堎崩”,也叫“驾崩”。
诸侯王死了叫“薨”,也叫“薨逝”。
所以,平南老王爷,薨了。
赶巧的是,等天亮之后,就是隔壁两个小丫头片子的洗三礼!
065戴了“绿帽子”孝
065戴了“绿帽子”孝
平南王府的安静祥和被打破,高祖父赵德虽然已经将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嫡长子,但是他毕竟还是老平南王,又是难得的高寿之人,在睡梦中离世,走的也算是安详。
老王妃赵钱氏跟他只差了两岁的年纪,俩人少年夫妻老来伴。
整个平南王府现在都是一片素缟,可因为老王爷活的时间长,生的孩子也多,五世同堂啊,所以这孝服上就特别的讲究。
首先说孝男。
那当然是身穿麻衣,头戴麻帽,脚穿草履,腰扎草绳。
如果这孝男已送给别人做继子,则不戴麻帽扎头白,腰扎白带加一条红带以示区别,如果有孝子外出不在家,应将这一套放在竹箩中,以示亲临。
这个倒是可以忽略不计,老王爷的四个儿子都在家呢。
亲生儿子当然要披麻戴孝了,但是除了儿子,还有孙子、曾孙子、玄孙子们呢!
孝孙穿黄麻衣,戴黄帽,腰扎白带;
侄孙也是黄衣,不戴帽;
曾孙穿蓝色衣,戴蓝帽;
侄孙也是蓝衣,不戴帽;
玄孙一辈因很少有,就不大讲究了。
但是玄孙这一辈如果有的话,是绿色的,戴同颜色的帽子。
而女婿如果来奔丧的话,岳家要为他用白色的布料,做一件白袍。
如果是感情好的亲人,这白布拿回去还可作为别用。
其他如外甥、内侄辈,视丧家能力,可剪可不剪,但是王府不同他处,谁来都要剪白布的。
男人中长辈不能为小辈带孝,只有妻子死了,丈夫可为他掏长杖。
这长杖长度齐眉,所以又叫齐眉杖。
女人能得到丈夫拿长杖送终的,要有一定资格:已为公婆送终,子女都已成家立业,儿孙无缺,本人已上寿。
说明是福寿双全,可显耀于邻里了。
再说这个古代的男人,带孝的时间:孝男三年(实足两年),孝孙一年,曾孙五月;玄孙只有一个月。
而女人带孝的时间:孝媳与孝男同,孝女一年,妻为夫带孝三年(两年足),其他如孙女、侄女、侄媳等没有那么严格,一般都在周年除服(俗谓之“脱孝”)。
女人方面,要分为出嫁女子和未出嫁女子,未出嫁女子在家为父母带孝,只是穿白衫,扎蓝带,头戴黄花;
已出嫁的为父母戴孝,穿白衫扎白带,头戴黄花;
为翁姑带孝,要随丈夫穿白衫加罩麻衣,腰扎白带,戴白花;
为丈夫带孝要全身缟素(即全白)。
孙女、曾孙女只需戴花,孙女绿花,曾孙女白花、白带。
已出嫁的一律白带,未出嫁的全用蓝带,以示区别。
侄女、侄媳、孙媳、曾孙媳等除穿白衫之外,还要参照同辈戴黄花、绿花等。
长子为主孝,其他儿子、儿媳及女婿次之,家门户族一般只开到侄儿侄女辈。
主孝的孝布,一定要与棺材盖齐长,其余的略短一些。
戴时用麻丝缠捆,即所谓“披麻戴孝”。
孝子对来人要搭礼叩头,若有要事到别人家去,要卸下孝布。
孝子所执“哭丧棒”,若父死,用竹做;若母死,用泡桐木做。
这是取古言“父死节在外,故杖取乎竹;母死节在内,故杖取乎桐”的说法。
老人谢世最讲究哭,男的多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女的数数答答,如诉如泣。
也有各级官员前来“赶哭”的。
开场白大都是:“老王爷啊,天妒英才啊……”。
以后的内容可以任意发挥,尽吐心曲。
凡没有出五福的赵氏族人,都可到灵堂前上香,点香三根,如有火苗不能用嘴吹,要用手抖灭。
双手插入香米里,跪下叩头四个,站起拱手作揖。
上香时,主孝要陪跪。
不过谁也不敢让堂堂平南王陪跪,基本上都是世子在陪跪,因为平南王也上了年纪啊!
还要半夜时分,炒一盘鸡蛋,切一盘刀头肉或死者生前最喜欢吃的东西,拿一双筷子倒三盅酒,筷子一头挨着灵桌,一头搭着碗沿。主孝先将酒洒在地上,跪下叩头四个,然后烧纸叫“叫饭”。
撤下盘盅,香主司将一大把香点燃发给奠酒的。
死者的晚辈都可以参加,仪式与上香类似,只多一“筛酒”动作。
女性只做“拜拜”不作揖。
这么多的规矩,很是忙人,而且李奶娘为了不让海姨娘出丑,愣是跟她唠叨了一天一夜!
赵仁河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情的,结果他第二天就有了一身绿色的细麻布做成的衣服,不只是衣服,还有一顶绿色细麻布做成的……绿帽子!
谁让他是玄孙呢!
当时就被打扮成了一棵小树苗的样子,脚下踩着桑白小鞋子,一身绿汪汪还不算,还要他戴着一顶绿帽子,当时赵仁河的小脸儿都绿了啊!
而且他还要穿着这一身衣服,被李奶娘抱着去老王爷的灵堂上哭灵。
“他这么小,也要去?”海姨娘很是舍不得:“而且小孩子眼睛都干净。”
“这个时候不去,什么时候去?”李奶娘却道:“本来就是庶子,不用进入灵堂里头,那里能进去的都是什么人?嫡出的长子!我们几个在外面,哭嚎两嗓子就不错了,能敬上一炷香,就完事了,三孙少爷懂什么啊?去应个卯的就回来了,但也要去,我们嫡支世子这里三房有三位少爷,不能就两个嫡出的去,庶出的就在后罩房里待着吧?”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需要露脸的时候,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呢?
“那好吧,你抱好了他,凡事不要跟人争,这老王爷突然去世,各种事情太多了,我们村儿那八十岁的老爷子去世都没这么麻烦。”海姨娘很是头晕脑胀,因为她的身份,连去给老王爷上一炷香都不可能……她是个妾室啊。
“我知道。”李奶娘道:“别的房也带了孩子过去的,我们应该都进不去,灵堂虽然大,但是有外人啊,听说平南城的知府大人都来了。”
“都会过来的,这可是老王爷。”海姨娘本想乐一下的,结果立刻就被李奶娘蹭了一下脸蛋:“您可别笑,这会儿您该唉声叹气,甚至是掉两滴眼泪。”
“是,是,我知道了。”海姨娘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