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他这是给上一任,也就是迫不及待的离开的赵希伊,留下了隐患。
“我还不知道你?”郑月笑了:“那么多人,就你是个盘账高手,你也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啊,你更重要的是,想给三爷出口气。”
“你别说我,你不也是要帮三爷一把吗?”夏月也笑了:“看看我这一身,穿的跟土财主似的,我给他们放饷银的时候,就坐在那里,扒拉着金算盘,我这头上的金冠都有二斤重,亏得三爷从他那一堆东西里,挑的最贵的给我扣脑袋上了,那帮人都说,他们一年的军饷,都不如我这身行头一半贵,这么长时间了,别人说我贪污,楞是没人信!”
“一开始我们都还不知道,三爷为什么非得把你包装成了这样子,现在知道了,你一伸手,好么,手指头上带了八个戒指,就这个赤金镶嵌碧玺的戒指,就够海将军麾下一个月的粮饷了。”郑月指着他手上那俗礼俗气的八个戒指:“还有旁边这个镶嵌着一对金珍珠的,金珍珠这东西,我就看太夫人戴过一次,好像是个什么朱钗上头的,就一个金珍珠,记得当时听喜枫说,三太太羡慕得不得了。”
而如今夏月的手上却是一对金珍珠镶嵌在一起的一个戒指,这东西非上面赏赐而不可得。
战利品里头有这东西,谁都是跟上头换钱,也没见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戴出来,可是他敢!
因为他有三爷那边的关系。
离开了平南王府,他们将再无掣肘,还不放手给三爷出口恶气啊?
“听说平南王府分家了,真的假的啊?”夏月也有八卦的时候:“三房那边还不气炸了肺啊?”
“气炸了肺也没用,没听人说么,人家连嫡子都分出去了,他们家一个庶出,还想赖在府里头不出门啊?”郑月一收手里头的扇子:“等到出去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你查到了他在哪儿上任吗?”夏月一看郑月的样子,就知道他早有预谋。
“打听到了,原来是在西北的一个边陲小县,先前说是盛产宝马良驹,结果我派人去问过了,什么宝马良驹啊?他们那里的府城盛产宝马良驹,那里的的县,盛产宝马良驹……的草料!穷的嘎嘎响不说,还民风彪悍,那里的人有不少混血后代,半耕半农,不服管教的多了去了,而且马匪、沙盗络绎不绝,附近势力错综复杂。”
“不能吧?”夏月一愣:“那可是、那可是承恩公府给的差事!”
“三太太忽悠了人家,承恩公府有苦说不出,自然,连带着,也要报复回去。”郑月冷笑一声:“万般算计,最后全都落了空!”
可不是“万般算计都落了空”么。
赵仁河就算是没有出门的意思,但是外面的风言风语也都传进了他的宅子里,抱着儿子,扶着他站起来,赵仁河觉得很幸福,小家伙儿三翻六坐九来爬已经会爬的很利索了。
但是站起来就不行了,小腿儿软哒哒,必须扶着东西,才能一使劲儿,站起来。
可能是还很小的关系,才十个月多点,不到十一个月呢,现在还不太敢迈步。
必须得有爹爹在跟前,才敢迈动一下小短腿儿。
他扶着儿子站起来,小奶娃娃站在他大腿上,一蹦一蹦的那叫一个可爱,流着哈喇子也可爱。
海夫人看着他们爷俩儿玩,自己在一边打扇子,顺便跟儿子聊聊天:“眼看着这孩子就要周岁了,这抓周大办么?”
“不大办,也不能悄无声息,只给相熟的人家下帖子,来热闹一下,不要摆流水席了。”赵仁河道:“我亲自写帖子给九殿下,他应该能来。”
其实是肯定能来,他跟田公公聊过之后,就知道,九殿下能来这里,八成是对着这个小奶娃娃,二成是因为平南水军大营。
或者说,是对着高慧来的,只可惜,高慧一心寻死,生了孩子就更是解脱了一般。
虽然去世不到一年,但是赵仁河的心里,印象只停留在他初次见到高慧的时候,那样的深刻。
至于病逝的时候,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已经有点模煳了。
到底是不曾真心爱过,或者用心喜欢过的,他对高慧的记忆,很少,尽管名义上,他们是夫妻。
甚至还有了个儿子。
赵仁河能想起儿子刚出生的时候的样子,却不太记得高慧在家里的时候的样子。
“他来,是不是动静太大了?”海夫人趁着屋里没人,小声的跟儿子道:“九殿下怎么对咱家这么照顾?”
别以为她在家里头万事不管,只安享尊贵,九殿下是什么身份她知道,当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能压得平南王府满府上下抬不起头,虽然平南王府也欺他年幼无知,可人家也拿了平南王府送上的昂贵赔礼。
现在他们离了王府,九殿下不去平南王府,却来他们这个被踢出门的娘俩儿,就算儿子再如何帮忙,也没必要这么给自家面子吧?朝廷赏了,九殿下也送了一些礼物,尤其是孙子,洗三、满月都到场了。
给的面子太足,让她有些不安心。
246平南王府要分家!
246平南王府要分家!
“放心吧娘,没事的,你儿子我啊,能耐着呢。”赵仁河心说,他看的不是自己,看的是自己扶着的这个小奶娃娃。
小家伙儿噗噗的吐出来两个口水泡泡,小短腿儿踩在赵仁河的大腿上,一蹦一蹦的很是活泼。
笑呵呵的小奶娃娃,谁不喜欢呢?
祖孙三代,一家三口都老实的在家待着,偶尔何大根会告诉他们一些关于平南王府的事情。
第一次过来告诉他们,三房老爷太太回来了。
第二次过来告诉他们:要分家啦!
第三次……赵仁河示意何大根不要说了:“我已经看到了,他们来了宗祠。”
平南王驾到,那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跟赵仁河已经没关系了。
要不是为了守孝,他早就搬家了。
何况孩子小,搬家也怕孩子折腾。
等孩子身子骨儿硬一硬的,不怕折腾了,就搬家离开此地。
起码也得三岁之后,能长途跋涉了,才可以扛得住搬迁之苦。
“赵宅”的位置也很特殊,就在边上,加上宅子占地大,又有人把守站岗,颇有一点离群索居的意思。
加上现在赵仁河跟赵氏一族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大家对这里也颇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反正平南王府也跟他们家没关系了。
九殿下给他们家撑腰,这里的人更是对李钊“敬而远之”了。
那冰块似的态度,没人敢凑上来,自讨没趣。
所以,尽管平南王大张旗鼓的回来祭祖兼分家,赵仁河也没有出现。
但是在赵氏宗祠那里,却是有一处热闹上演。
分家已经成了事实,三个庶子一个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