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这......这是他不给钱就能看的吗？
“你给我的解毒丹药我进行了实验, 对丧尸病毒没有效果，病毒与毒药不同，我们得寻找其他方法, 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 我并不清楚修真界的药材药性，需要时间分析。”
“嗯。”聂羌看不出失望的样子, 只是应了声。
暗红的血液顺着针管流入血袋中，青色的血管隐在流畅有力的肌肉下。
这段时间每日他都会到清栖殿来做同样的事情，这样的失血量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聂羌却像没事人一样。
“你......真的没事吗？”张弛拔出针头，收好血袋, 眼神有些复杂。
“没事。失血对我来说没什么。”聂羌表情淡淡，放下衣袖。
“不是......我是说他这样，你没事吗......”张弛看了看趴在聂羌肩头, 用獠牙在他脖子上使劲咬着的新晋丧尸胥飏。
聂羌顺着他的视线偏了偏头, 眼中闪过笑意，“没事，他不会真的咬。”
张弛一看, 果然胥飏嘴下的那块地儿除了口水也没伤口什么的，心想胥哥果然是胥哥, 即使变成丧尸也控制得住不伤害爱的人，这会不会是丧尸进化的另一个方向呢。
聂羌并不知道张弛脑海里他俩感人肺腑人与丧尸恋，胥飏之所以不敢使劲咬他，是有一次他忘记了卸下自发的防御，把胥飏的牙给崩出血了。
按照张弛的说法, 胥飏应该有进化丧尸的特征，会积累危险的经验教训, 然后有意识避免，进化程度应该属于二级。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有进展告诉你。”张弛收好东西，说了句和前几日相同的话。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样的流程每天都要进行一次，然而血清的研究至此都没有什么进展。
但这次聂羌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点头，他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再等等。”
张弛一头雾水，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望过去，一身黑色长袍，但却跟他面前的聂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进了殿中。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处处是伤痕，同样的面无表情，气质冷淡，却跟聂羌有点说不出的细微不同。
张弛眼露惊讶，“这是？”
聂羌没有回答他，从床榻上站起来，趴在他肩头的胥飏失了重心，往后倒了倒，眼见自己的磨牙棒没有了，又呲牙咧嘴地伸手去抓聂羌，却被脚上金色的链子制住了。
聂羌冲着黑衣的自己开口，“如何？”
黑衣聂羌拿出一个储物袋扔过去，又看向他背后的床上，“他如何？”
“挺好。”
听到这话的张弛：......他看了看皮肤泛紫，青面獠牙瞳孔血红的胥飏，这算还好吗......行吧。
聂羌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张弛一样也认不出是什么，看上去有些奇怪的植物、模样千奇百怪的石头，还有些沾着血迹的珠子以及许多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瓶瓶罐罐。
“这些是什么？”张弛问。
“天下解毒至宝，你拿回去看看有没有用。”聂羌说的风轻云淡，殊不知这随便一样拿出去，就能引起修真界的轰动。
张弛点点头，拿好东西便走了。
殿中只剩下三人。
床上的胥飏一对红色的眼珠子在两个一模一样的聂羌身上来回转悠，狰狞的脸上此时写满疑惑，聂羌竟然觉得有点憨......这词还是胥飏教他的。
黑衣聂羌坐到床边，伸手要去摸胥飏，却被他的爪子抓住，张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那只手臂上迅速本能覆盖上一层黑色鳞甲，又被主人有意解除了。
若是胥飏清醒，必定会认出这与黑龙身上的鳞甲一模一样。
他抱着这个跟之前的磨牙棒长相形同，气味相同的人的手臂，也不敢使劲下嘴，看着他们牙根就隐隐作痛。
黑衣聂羌任由他抱着，靠过去把头埋在了他肩颈。
白衣的聂羌本尊看着这一幕紧紧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地喊了声：“黑龙。”
黑龙并不理他，聂羌扯住链子，把胥飏拽了过来。
两人的眼神交汇，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胥飏的脑袋左转右转，本能地觉得有点危险，后退窝在了被子里。
聂羌看了眼胥飏，松开了手，“我去禁地看看阵法，你守着他。”他揉了揉眉心，这俩玩意儿都让他有些头疼，转过身，消失在了殿中。
黑龙低头，目光触及到胥飏变得尖利的牙齿，他咧开嘴，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平整整的牙，不太满意地皱起了眉。他闭上眼，咧开嘴，再次睁眼时眼中泛起金色，瞳孔也变成了竖瞳，他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变成獠牙的犬齿，满意地笑了笑。
被子里的胥飏看着这种迷惑行为，悄悄把被子又拉高了些。
黑龙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光芒一闪，化作了龙身，变小后钻进了被子里，缠住胥飏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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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衍宗内与往日无异，只是却又弟子撞见从不出宗的老祖最近频繁出入宗门。
清辉尊者听着外面的流言一个脑袋两个大。
“师父，我到底能不能去看胥哥啊，你就帮我求求老祖嘛......他现在经常出去，不在的时候胥哥总得有人照顾不是？我就很不错，照顾人可有一套了！”杜小安扯着清辉尊者的袖子晃来晃去。
“你就别操心了，他出去也能照顾好胥飏。”清辉尊者揉着太阳穴，看着桌上堆成山的信函，一目十行地扫过，越看头越疼。
这段时日修真界人人自危，传闻许多年不曾出山的奉天仙君突然就出了宗门，掀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秘境，杀了一只又一只的神兽，还上了不少宗门说是要借用人家宗门秘宝，被找上的宗门还都是之前跟临仙宗同流合污暗地里针对过岚衍宗的，那些宗主都诚惶诚恐生怕聂羌再翻旧账，忙不迭地将聂羌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有人传言奉天仙君在找寻材料打造一柄绝世神兵，一刀下去魔物就能灭种的那种，也有人传言奉天仙君要的东西好像都是解毒所用的，看来是因为瘴气肆虐，仙君正在炼制一种解毒神药，以拯救天下。
一时间人人歌颂奉天仙君的神勇无双和心系天下数次入险地的慈悲大义，甚至还有无数的歌谣流传，在大街小巷传唱。
清辉尊者本来已经做好了看到各个宗门向自己讨要说法的信文，甚至还专门吃下了静心的丹药。
就这？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清辉尊者实在是忍不住，他听着自家老祖的“丰功伟绩”都忍不住想打人。
杜小安凑着脑袋在一旁看，握拳锤在掌心，恍然大悟：“啊这个我懂，在末世啊这叫水军营销控评。”
清辉尊者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一天天的说些鬼话，去，去找老祖，把这一批食物送到末世那边去，这也是老祖之前安排的。”
“意思是我可以上摘星峰了？啊啊啊啊我马上去！”杜小安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抱着清辉尊者亲一口。
他以最快的速度去粮仓取好了粮食，往摘星峰上赶，到了清栖殿门口才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大门。
“进。”里面传来聂羌清冷的声音。
杜小安打开门，一路低着头蹭到了台阶下。“老祖，师父让我把粮食拿过来。”
上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杜小安没忍住抬了抬头，却愣住了。
一黑一白两个老祖站在床前，身后胥飏一手一个，扯着两人的衣服使劲往自己那拽着。白衣的老祖便回过头，顺着胥飏的力道，坐到了床上。
胥飏拿过他的手就往嘴里放。
聂羌曲起手指，指腹在胥飏口中抚过尖牙又往里深入，胥飏咬不动又闭不上嘴，伸手拉住聂羌的手臂往外拉，却拉不动，口水沁出了嘴角，聂羌指腹也隐约可见湿润。
下一秒杜小安就看见黑衣的老祖拍开了那只手，把胥飏扯进了自己怀里，抚上他的脸，用大指指腹抹去了他嘴角的水痕，看向白衣老祖的眼中闪过一抹金色。
杜小安连忙低下头，这......这是他不给钱就能看的吗？
不对，为什么会有两个老祖啊。
聂羌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想法，“准备好了？我送你过去。胥飏之前有说过，说他来之前有事情交代过一个叫桑兑的，你去问问。”
杜小安答了声是。又忍不住看向聂羌身后的胥飏，“老祖，胥哥他......他没事吧？找到办法了吗？”
“他会没事的。”聂羌的语气笃定。
杜小安也没再耽搁，“我准备好了。”他站到聂羌面前，聂羌抬起手，红光笼罩住杜小安，人很快消失不见。
聂羌的手指握了握，这是他第一次使用从胥飏体内得来的异能晶核，在刚刚一瞬间，他能感知到一个通道的建立，那边就是胥飏的世界吗......他还未真正踏足过，总有一天，他会过去看看的，和胥飏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的修罗场出现了。为什么胥飏变成丧尸这么憨呢......
看！今天没刀了吧！其实大概也许你们不觉得还挺带劲儿的吗......(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