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引日成岁 枝共冢 1793 汉字|1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56章

  花艽有些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扭过头小声问:“你怎么了,说啊。”

  “你这么紧张干嘛?”唐棠也抿了一下唇,眼见着上了楼梯快到班门口了才松开一直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小声说:“班群里一大早就在讨论这件事情了。”

  “学习委员来的最早,结果一打开门里面就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还好他还没分化,后面来了个alpha才闻出来,太可怕了吧。”

  唐棠啧啧两声,后怕地对花艽说:“你想啊,冬天门窗紧闭,肯定是临走前分化了,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一说这个就难免让花艽想起昨天下午放学以后发生的事情,霎时间脸上的热度不自觉蒸腾了起来。

  “诶?”唐棠注意到他的微妙神情变化,登时开始猜疑:“你知道是谁吗?”

  花艽抿抿唇,冷着脸进了班门,没回答他。

  而被丢在后面的唐棠却跟掌握了什么绝密情报似的沾沾自喜,连每天早上哭天喊地抄作业的环节都没再出一点儿声音。

  早自习结束以后临近下课卿忱以还没出现,花艽开始有些隐隐担忧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身侧的唐棠朝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表情。

  但他们俩都在等着最后的课间结束,仿佛若是这个时间段卿忱以还没来便是点中了某些笃定的事情。

  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抱着书出现在班门口时,接着老师上课喊起立的杂乱途中,唐棠笑着凑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花艽,小声道:“哟,艽艽,昨天下午分化的就是卿忱以吧。”

  他戳破了这件事情花艽倒是也没什么大反应,像是已经找好了回击状态般坐下垂着眸翻数学书,一边小声回应道:“是,那又怎么样。”

  “哎呀那就可惜了。”唐棠也开始胡乱翻阅数学书,“分化了要在家里修养一个星期呢,一周见不到他还有点不习惯呢。”

  他这么一说,花艽感觉自己心中某个隐秘的地方被戳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说什么。

  细心如唐棠,早已察觉到他放在书页边上微微一紧,于是又开始感叹:“哎呀,昨天走的太早了,也不知道卿忱以分化的时候有没有误伤到什么人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叹口气道:“毕竟我分化的时候,那可是头晕眼花,理智全无啊,等我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像被人揍了一顿一样,连神志都不太清醒,人家都说我当时跟条疯狗似的。”

  这些特征说出口的同时,花艽也在心底暗暗比对卿忱以昨天下午的症状,可越听到后面越不对经,于是他反射性扭头提问:“可是他不是......”

  话音未落,唐棠带着明显戏谑笑意的眸子便映入眼帘,花艽徒然醒悟过来。

  “你、你诈我!”

  他的声音有些大,数学老师正背对着教室画图,闻言皱着眉扭过头来:“你们两干什么呢!”

  见花艽一副到了气头不想说话的倔强模样,唐棠只得不好意思地抬抬手,小声喊道:“不好意思啊老师,刚才在讨论题目,您接着讲。”

  这话带着明显的歉意和心虚,数学老师倒是没跟唐棠想象中的那样气到骂一节课,只是又嘟囔了几句,这才转过身去继续画图。

  等老师注意力不在这边以后,唐棠这才开始跟身侧别别扭扭的人道歉:“哎呀小艽艽,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八卦一下,你不想说的话就算啦,对不起啊。”

  他道歉的样子诚恳又可怜,花艽这样心软的人很快便有了反应。

  他握着笔画图的手指紧了紧,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没事,是我反应过激了。”

  这个话题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唐棠不问了以后,花艽心中反倒想的都是这个方才提到的人。

  卿忱以昨天下午那副阴鸷阴沉的模样,不同于他平日里阳光的模样,这个分化期反倒是将他心中唯一的那一点阴暗面给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虽说那一瞬间花艽真的有一些被羞辱的愤怒和抗拒,可后面卿忱以强忍着在艰难的分化期抽出那么一丝难能可贵的自我来安慰他时,那种无与伦比的感动又让他几乎做不出找不出话语来反驳。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花艽自己都找寻不到具体。

  只是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愤怒和羞恼都化为了委屈和依赖,仿佛这个让他伤心的人也是唯一能安慰他的人。

  那种反射性的情感流露,让他后怕,也就造成了后面忽然出现的极度抗拒情绪。

  可是不得不说,昨天卿忱以说过的话,无论是每一句,现在被花艽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真挚,让他又忧虑又开心。

  虽然昨夜想到第二天还要跟卿忱以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尴尬,可是今天来了听说分化期要修养一个星期,担忧的同时却也有些心痛。

  从前他习惯了一回头便对上一双含着和煦笑意的眼,如今却有些不习惯了。

  似乎是注意到他有些惆怅失神的眼神,唐棠又凑了上来:“花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要不要跟我说一下,或许能好一点。”

  这个提议确实很不错,花艽扭头看着他,又想起当初卿忱以劝他多跟别人倾诉心事的场景。

  台上的老师正在组织这学生自主讨论,趁着教室中一片嘈杂,花艽这才试探着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昨天卿忱以分化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那样疯狂......”

  看他说的着实艰难,唐棠只好心虚地扭正他的思想:“咳咳,并不是每个人分化时候的症状都一样的。”

  花艽这才恍然大悟,斟酌着继续说:“而且,你说的神志不清是真的存在吗?因为......他清醒过后说、说喜欢我。”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以低到有些听不清,唐棠还是看唇形才勉强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一时间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唐棠吃惊地捂着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