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告(1 / 1)

引日成岁 枝共冢 1907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19章 警告

  卿忱以是真没想到,看模样好像从来没有仔细听过课的花艽成绩居然这么好。

  他在依旧发呆的花艽和埋头苦读的许然争之间来回扫了好几遍,最后颇为苦恼道:“这难道就是天赋型选手吗?”

  “......”许然争停下做笔记的动作,无奈道:“他的脑子却确实比我好用那么一点点,但我可是双商在线。”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班主任可算把考试注意事项给说完了,抱着书风一般跑了出去。

  不过两分钟,班里的人便跑了个遍。

  卿忱以整理好桌上的书,朝花艽那边走去。

  “怎么了?”他好像刚从欣赏窗外雨景中抽离出来,眼神还有些迷糊。

  他是班上唯一一个单座,旁边没有桌椅,卿忱以便微微倚在桌边,垂着眸看他,“一起去吃饭。”

  花艽似乎有些惊讶,抬眸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迷茫和无措,“你跟我吗?”

  微微偏头,卿忱以露出身后朝这边看的许然争,“还有他,你要是不想的话,就我们两个也行。”

  花艽闻言忙摇头,好像还没从有人主动提出跟自己吃饭这件让他震惊的事情中抽离出来。

  “没......没事,一起吧。”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拿起抽屉里的手机和挂在窗边的雨伞,两只手上都拿着东西迷糊愣登地问:“现在去吗?”

  这副模样跟卿忱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全然不同,那时候的高冷和漠然如今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个小朋友为了掩饰自己贫瘠孤独的内心,而建立起的保护墙。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砸中了,整个人陷进温暖中。

  “走吧。”

  伸手接过花艽手中的伞,转身先出了门。

  许然争跟在他身后,临出门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凑在他耳边说:“可以啊大兄弟。”

  肩膀被揽着,卿忱以心里居然有种避嫌的感觉,轻轻将他的胳膊给掸开了。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怪,他从前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很少细腻地设身处地为人思考问题,可这时候走这么短短一段路,他却是一会怕自己和许然争站在一起冷落他,一会又在心里猜想他想吃些什么。

  这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种感觉跟想要与谁成为朋友是不一样的,这种大的改变,像是他匆匆而来青春期难得的悸动。

  花艽顺着去食堂的林荫小路慢步走着,身边人火热的气息无需刻意关注便丝丝缕缕包裹着他,这种感觉很不一样,不让他觉得唐突,只是能受到那份热情的感染。

  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过和可以称得上算“朋友”的人走在一起,心间蕴含着的隐隐兴奋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在这欢愉的情绪下,更深一层的过往又被这份美好翻了上来,赤裸裸展露在他的眼前。

  关跃的下场犹绕在记忆中,花懿见到卿忱以时露出的那种阴晦眼神,就像他看见关跃疯狂追求花艽时一模一样。

  花艽不确定卿忱以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情感,但他对这个不甚在乎,他说交朋友,自己就和他交朋友,这种在童年都极度缺失的朋友存在,使他如今对这种情感有着极具强烈的向往。

  但同样的,他深知花懿对自己复杂的情感以及强烈的占有欲,无论是追求者还是朋友同学,他都希望他眼中的闲杂人等离花艽远一些。

  这种长时间的观念灌输,养成了花艽清冷的性格,他不想出现更多个关跃,可另一面无法抵挡“朋友”的诱惑力。

  卿忱以是个很好的人。

  “怎么了?”卿忱以见他许久不说话,关切地凑过头问。

  他身上有一股薰衣草洗衣液的淡香,随着靠近窜入鼻腔,泛着夏末雨后空气中的湿润。

  花艽摇摇头,有些别扭地撇开眼,不敢再细细看他。

  吃过饭出去转了两圈便又到了上课的时间,一下午三节课在这湿热的一下午显得格外好睡觉,导致放学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要睡不睡的困倦模样。

  花艽和卿忱以从上个星期开始就一起出校门,虽然都这么大人了,却跟小学生似的,除了没有手拉手之外。

  不出花艽所料,他哥一看见卿忱以跟他一起出来脸便黑了。

  他有些心虚地跟卿忱以拉开距离,小小朝他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接卿忱以的司机似乎还没来,他便点点头朝路边走去了。

  “哥哥......”花艽朝越野走去。

  花懿的眼神很冷,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接过他的包把副驾驶的门拉开了。

  车上还是清冷的车载香水味道,跟他哥哥身上的气质很像。

  顺着拥挤的大街行驶一段路程后上了高速才快了起来,两个人在车里的气氛很凝重。

  花艽察觉到他有话要说,心徒然被高高吊起。

  “我不是叫你离这个人远一点?”花懿忽然出声,语调平稳,可他面无表情的模样不怒自威,反倒有种质问的感觉。

  花艽抿着唇侧目看他一眼,小声说:“他没有在追我,我们是朋友。”

  花懿闻言轻笑一声,眼底却含着寒光没有笑意:“认识几天就成了朋友,不可能对你没有企图。”

  “他也有别的朋友......”花艽想为卿忱以辩解,可身侧人的眼神越来越冷。

  花懿开着车,双眼冰冷看着前方,高挺鼻梁下那张薄薄的嘴唇弧度锋利,仿佛也淬着冰。

  “以后,不要跟他来往。”

  这句话语调很平稳,花艽知道这是他哥给他的最后一句,如若忤逆......

  车在地下停车场稳稳停下,车门锁却一直没打开。

  花懿解开安全带,半张脸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花艽被这气氛扰得脑海中蓦然回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好......”他轻轻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话音刚落,花懿侧首看他一眼,接着才下了车关上门,从车前绕了一圈慢步到了副驾驶,轻轻拉开这一侧的门。

  “来。”他双臂微展,将花艽抱在身上。

  花艽腿卡在他腰上,双臂有些颤抖地圈在他脖颈。

  门被重重关上,花懿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拿着他的书包,远处看像是一个男人抱着身材娇小的孩子。

  电梯就在车库尽头,花艽把脸埋进他的侧颈,声音有些颤抖地叫:“哥哥......”

  “乖。”花懿侧首在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上印下一记轻吻:“只要你听话,哥哥永远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