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来。
老二心眼傻,被人骗了口兜里的糖哭唧唧回家搬救兵。
他不明白自己掏心掏肝养出来的孩子,长大后都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怎么都变成了披着人皮的畜生。
他最暖和的一冬,永远停留在那个破屋漏风的小院儿里,煮一锅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尝两个就舍不得吃,等三个小兔崽子吃饱了才敢动筷子。
他不明白钱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妖术,能让他的小东西们变成如今这副再也难辨的嘴脸。
老爷子疲惫的合上眼睛,朝三个孩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昏迷这段日子,他的意识被九只厉鬼折磨得生不生,死不能死,在他们每晚你死我活的斗殴之中渐渐弄明白一件事,三个儿子不约而同想让他早死,死前还要被鬼魂附身立下一份对某个儿子有利的财产分割遗嘱。
他不想说破,不想戳穿,从今往后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将父慈子孝继续演到阴阳两隔吧。
也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