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种一点草莓 扔一个小垃圾
天际云朵随风悠哉。
人间云影轻踱慢行, 映在绿树青山,红瓦青墙;映在白发老妪,牙牙婴童;映在热闹人世, 宁静耳房, 为有情人蒙上层层淡影。
倏忽间, 那情意情语也化作云影,吻过颤抖长睫, 羞涩唇角, 与时光一同飘走, 只将情思做墨记忆做笔, 描摹在心间, 刻印在脑海。
闻不就看着柳衿呆呆的眼睛,莞尔。
云影与日光交界处,凝白如玉的脸庞红霞半明半暗。
柳衿回神, 心中止不住欢喜,抬手盖住他手指贴过的脸, “这……这可是白天!”
他抬眸复又落下,心里小人捂着脸偷偷说, 柳衿也喜欢,喜欢相公!
闻不就轻笑, 一脸无辜,“我没做什么啊?”
“哦~我明白了, 原来衿儿心里认为有些事只能晚上做。”
他伸手抓住柳衿的手,往自己怀里拽人。
柳衿软软推拒, 低声道:“这在娘房里呢……”
闻不就恍然大悟,“走,我们回自己屋, 拉上帘子不就是晚上?”
柳衿脸上的颜色刮下来能染一米红布,他抵住闻不就的胸膛,弱声弱气,“你……你不是说要种草莓吗?”
“草莓是何物?”
闻不就挑眉,在他耳边沉沉道:“我教你啊。”
“鸭!”
柳衿吓出奶音,捂住脖子。
“做什么呢,我从外面就听见你们两吵闹。”王月明亮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入耳中。之前院里的事她不方便出来,事情了结过来看看孩子们。
柳衿连忙推开闻不就,从他怀里跳出来,慌乱整理衣服。
闻不就托着下巴,做了“坏事”还一脸得意地笑。
“婶婶好。”
闻不就和柳衿给王月行礼。
“什么好玩的,也给我说说。”王月好奇道,丝毫不提赵玉儿的事。
柳衿支支吾吾,“没……”
“我跟衿儿说种草莓呢。”闻不就道,朝柳衿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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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衿捂着脖子,瞪大眼睛。
相公说的草莓不是……
“草莓?没听说过,是果子吗?”王月好奇道。
闻不就掏掏怀里,摸出一把种子。
“是。”
“这是草莓种子!”闻不就说,“是我偶然得到的。”
王月脸上顿时露出“小样,还想瞒人”的表情,她低声道:“这种子怕不是神仙托梦给你的?我在茶楼听说书的讲啦,你别瞒着婶婶。”
闻不就:“……”
“咳。是我偶然得到,就路过山里,遇到一老叟……”闻不就尽力编,越编越觉得玄乎,连忙住嘴总结,“反正不是神仙托梦!”
王月满脸不信。
柳衿“啊”了声,失望道:“可是现在是深秋,立马就冬天了,怎么种草莓呀。”
闻不就说:“没关系,我们在屋里弄几个花盆,先种种看,结了果自己吃,等来年春天再大面积种植。”
“可惜咱县附近没有温泉……”闻不就叹息。
“温泉,婶婶家有温泉啊?”
王月奇怪道:“种草莓要在温泉里,好奇怪?”
闻不就道:“不是在温泉里,温泉附近温度高,冬天种子可以发芽生长。”
“若是有温室也可,但温室造价极高,咱弄不起。”
王月来了兴趣,道,“你确定这叫草莓的果子好吃?”
闻不就笃定道:“非常好吃!”
王月便道:“行,你分点种子给婶婶,我叫人回去种,到时候结了果子分给婶婶一些。”
闻不就自然答应。
这时,丫鬟提了食盒过来。
“这是少爷昨天下午亲手包的大包子,刚刚蒸好,厨房让我送过来。”小丫鬟笑道。
柳府如今都知闻不就饭量大。
“哟,衿儿这么心灵手巧了!”王月夸赞道。
柳衿不好意思。
闻不就立刻掀开食盒,看了一眼,咬住后槽牙。
食盒内的包子个个歪歪扭扭,形态各异。
闻不就不禁说:“昨天不是跟堂哥去诗会长见识,今天得用诗来夸夸衿儿!”
柳衿按耐住笑,正襟危坐,满含期许地看着他。
闻不就沉吟片刻,道:“包子要包好,首先心要巧。”
“心要怎么巧,看衿儿知晓!”
闻不就说罢,还给自己鼓掌,道:“好诗!”
“哈哈哈这诗作得真好,比观文强多了哈哈。”王月哈哈大笑。
柳衿捂住额头,心道怎么桌上没有酒,有一定给相公灌肚子里!
王月揉揉脸,说:“确实好,包子也好。我看比昨天那个花花草草做得好!”
闻不就勾过筷子继续吃饭,随口问道:“你们昨天都去那啥宴了?”
“是秋日宴。”柳衿说,“柳叶的厨艺挺好的,昨天的宴席餐点很精致。”
闻不就撇嘴:“什么秋日宴,这不冬天了?”
王月笑道:“哎呀,人家又不是做给咱吃,你们爹爹开心不就行了?”
“原本听说要罚她三个月不许出门呢,现在改成一个月喽。这心思,你们可得学学。”
闻不就道:“学那干什么,我们又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他这个词用的狠,连带眉眼郁气没藏住透露出来。
柳衿不安的看着闻不就。
闻不就连忙笑道:“我没事,就是书读少了,不会用词。”
王月摆摆手,道:“我觉得没差。行,咱也别提那晦气的事,我找你们来是想着过几日冬至,永安县有冬至节会,到时候我带着你们和观文阿和两对小夫妻出去玩。”
闻不就问:“父亲母亲呢?”
“他们两个,一个忙的整天不着家,一个窝在家里一动不动。往日都是我来走亲戚,带着衿儿出去逛。”
闻不就摸摸柳衿头,心道真是个小可怜,忽然想到自己前世也光顾赚钱,没去过多少地方,便下定决心,以后多赚些银子,带着衿儿天南地北看一看。
“对了,嫂嫂呢,怎么没见她?”王月道。
柳衿便道:“娘亲去佛堂啦。”
王月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跟闻不就道:“永安县有个寺庙听说挺灵,冬至会我带你和衿儿去拜拜。你好不容易好起来,生意也正红火,求佛祖保佑,别再发生今日这种事。”
闻不就笑道:“今日这种事,也算世间奇闻,估计明天茶馆便要上新戏喽。”
“就叫柳姑爷蒙冤屈,县衙堂前战小人。”
柳衿和王月哈哈大笑,柳衿道:“不是县衙堂前,是咱家院子里。”
他拽着闻不就的手道:“你以后生气,冲我发火也好,不要乱捏石头。要是石头尖划伤你怎么办。还有上次威胁人,你还捏石头,力气大也不能这么用!”
闻不就抬手,摸摸柳衿的头,“怎么能对你发脾气。”
“我今天太生气没顾上,总不能揍人吧?”
柳衿瘪嘴,道“那你就揍人吧,反正是他们先欺负人,告到县老爷那里我们也有理!”
闻不就抬眉,惊奇地捏捏柳衿的脸,“哎呀,我家衿儿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柳衿拍下他的手,认真道:“总之不能伤到自己!”
闻不就抱拳,装作正经模样。
“得令!”
坐在一旁的王月摸摸自己袖子,拍拍脸,心道我这也没凭空消失啊,怎么这两人瞧不到我?
我是不是该待在桌子下?
他们三说说笑笑,王母从佛堂回来,听到王月说冬至要带闻不就柳衿去寺庙拜拜,一口答应。
这时,正房外传来嘈杂声,众人听到女人又尖又亮的笑声,随后帘子甩开,穿着桃红新裙,头戴银钗宝石的三姨娘一脸喜气冲进来,身后跟着捧着木盘的丫头。
“三姨娘,奴婢还没通报呢。”守在门口的丫鬟欲哭无泪,这什么人呀!
“去去去,哪还用通报。”
三姨娘没起床就听到赵玉儿挺肚子给孩子找爹,闻不就去县衙打官司的事,就着这热闹事多吃了一碗粥。
去花园遛弯遇到柳芽身边的丫鬟,听她说闻不就把人带回来了,好吃好喝供着。
三姨娘当下大喜,这可不就是坐实了!
真是没看出来这闻不就整天把大少爷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外面竟然早就有了人!真是啪啪往柳母脸上打!
这闻不就柳衿新婚夫你侬我侬甜甜蜜蜜,不把院里这些妾放在眼里,如今还不是把人抬进来当妾!
平日里瞧不起谁呢?
这柳母柳衿心里不知道多憋气呢~
柳父向来爱面子,正房能有好挂落?
想到此,三姨娘心里痛快无比,抑制不住开心,要去看柳母笑话。
柳府外,柳父跳下马车,眉头紧皱,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不就怎么就有孩子了?”他抓着管家胳膊问道。
管家连忙解释,“误会呀老爷!”
“姑爷跟人打完官司回来啦,是他家二叔自己的种推给咱姑爷,想讹他棋牌室!”
“岂有此理!”柳父闻言怒气冲冲,大骂道,“真不是个东西,他在哪,我非得好好教训他!”
管家拍着他胸脯道:“您消消气,咱姑爷已经把他送牢里去了,打了五十大板,关十年!我本想让人给您捎信,您这不就回来了。”
“好!”柳父拍掌道,“若真让他得意,咱柳家以后岂有安生日子,这闻家二叔真是黑心肠!”
他对管家道:“不就他人呢?这孩子平白无故受委屈,我去看看他。”
“哟,都在呢?”三姨娘环顾四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柳母不该是这平静样子啊?
闻不就挑眉,脸上褪去笑意,语气不咸不淡,“我记得三姨娘前段时间还跟我讨教礼貌尊卑,怎么如今不打招呼直往屋里闯?”
三姨娘鄙夷的瞧着闻不就,还搁着跟我装呢!
“听说咱家姑爷有孩子了,还把人带回来好生照顾,我这当长辈的,可不得过来贺喜一番!”
三姨娘高声道,“夫人,您也别瞒我,这孩子无辜,毕竟是咱姑爷第一个孩子,总得上上心。”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闻不就面色微妙,这三姨娘屋是不是信号不好,接收信息还带延迟?
柳母面色顿时冷下来,“姑爷第一个孩子,你听谁传的?”
三姨娘嬉皮笑脸道:“还用传,就这一早上功夫后院砍柴的下人都知道了,还有那赵玉儿不是也接府里了,改明儿是不是得摆酒庆祝庆祝?”
“荒唐!”柳母拍桌子,“胡言乱语什么,她怀的什么种用你胡乱猜测?”
三姨娘叹了口气,道:“夫人,我知道您是大家闺秀出身,看不上我们这些妾室,但是人姑娘肚子里毕竟是一条人命,父母健在,总不能不认祖归宗吧!”
三姨娘拽过身后丫头,染着朱色的手指翘着兰花指揭开木盘上的红绸,她捂着嘴笑道:“夫人您看,这是叶儿出生时,您给的平安锁。我呢没什么好东西,就把这平安锁带过来。”
“这妾生女带过的平安锁,正好送给咱姑爷未来的妾生子呢哈哈哈。”
三姨娘猖狂大笑。
“呵呵呵。”闻不就低声笑。
三姨娘笑卡在嘴里,“你疯了,你笑什么?”
闻不就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三姨娘你活到如今不容易。”
三姨娘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发现不对,这闻不就怎么还跟柳母坐在一起……怎么也得跪地求饶吧?
不好的预感蒙上心头,她听闻不就语气慢悠悠道:“你是觉得如今生活多不自在,上赶着找死?”
他嘴里“死”字说得又轻又浅,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三姨娘脑袋上。
她脑袋“嗡”一声,暗道不好。
她是不是被柳芽算计了!
难道赵玉儿肚中怀的不是闻不就的孩子,闻不就脸上怎么还如此安然自得。
三姨娘心底一阵战栗,她平日总是交代柳叶别被柳芽当枪使,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她忽悠!
“完了……完了……”
三姨娘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脚下踉跄,伸手打翻木盘上的平安锁。
银色平安锁“叮当”落地,缀着的银铃铛声音清脆,像是嘲笑三姨娘的蠢态。
三姨娘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闻不就王月脸上的同情鄙夷,看到柳衿柳母脸色的怒气憎恶。
她眼泪“哗”落下,连滚带爬膝行到柳母脚下,抱着柳母的腿痛哭流涕。
“夫人,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被人骗了!是柳芽!她叫她丫鬟跟我说的,是她让我以为赵玉儿怀的是姑爷的孩子!都是她!”
“我真的错了呜呜呜……我嫉妒您是正房,嫉妒您过得好,是我贪心!您放过我,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伺候您!”
三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伸出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求求你您……夫人我错啦……呜呜呜”
柳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伸出手,隔着手帕挑起三姨娘的脸,“哭什么,这么好看的脸这么哭可不好看。当初要不是这张脸,老爷能留下你?”
三姨娘连忙伸出袖子,胡乱在脸上擦。她与柳叶一般,爱艳爱美,此时此刻,胭脂水粉和眼泪一起糊成一团,再看不出刚刚趾高气扬。
“啧,早有这份眼力见,不至于闹这份蠢事。”柳母摇摇头,叫来下人。
“刚刚三姨娘不是说赵玉儿被带回来好好照顾着?既然如此,把三姨娘带过去跟赵玉儿一起同吃同住,也受受这份美意。”
三姨娘心中呼出一口气,只要不被赶出柳家,只要——
“慢着!”威严的声音传来,柳父面色黑沉走进来。
“父亲。”
闻不就与柳衿对柳父行礼。
见到他二人,柳父心中宽慰些许,但怒气无法抹平。
“夫人,这种恶毒女人留她作甚,赶出去就是!”柳父一挥袖子,看都不想看三姨娘一眼。
三姨娘瘫软在地,裤子湿了半截。
柳母轻笑道:“这不是想等你回来做主。”
柳父摆手道:“我整日在外,不知道这些人这么欺负你,你是我正经夫人,处置她们何须问我。”
“好,听老爷的。”柳母点点头,对柳明道,“老爷刚刚说了什么,还不三姨娘“请”出去?”
“是,夫人,明儿这就去。”
柳明弯腰行礼,抬头毫不犹豫带头拽着三姨娘往门外拉。
“夫人老爷!饶了我求求您……求求您啊——”
凄厉的声音响彻柳府。
柳叶闻声跑到大门外,见柳明带着人将三姨娘推出大门。
“砰”一声,大门关闭,将三姨娘哭闹的声音掩在门外。
“娘!”
“你们干什么,那是我娘!柳府的三姨娘!”柳叶愤怒地跑上来,拽着柳明说。
柳明挥开她的手,拍着手掌,嗤笑道:“以后再也不是了。”
柳叶瞪大眼睛,心一瞬间静止不动,“什么?”
“我只是听从老爷吩咐罢了,三小姐。”柳明嫣然一笑,转头欲走。
“哦,对了,您现在依然是三小姐,放心。”
惊雷从耳边炸响,柳叶双腿木头般钉在原地。门外,三姨娘哭着拍着大门,“叶儿,娘好不甘心,是我得意忘形被人利用……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小心柳芽!”
“小心柳芽!”
柳父留在正房安慰柳母,两个小辈和王月回到闻不就柳衿的院子。
闻不就回到屋第一件事张罗给柳衿种草莓。
他先是找了个猪食槽般长且深的石头花盆,抗在肩上背到花园里填土。
原本想送花给柳母的柳父,见自己心爱的花被拔怒气冲冲赶来找人,见他扛着石头宛如扛着木棍般轻松,在花园内闲庭信步。柳父心脏颤抖,怒气不知为何泄得干干净净。
“儿啊,你可慢着点。”
昨日只有柳父没见过他锤烂的马车,对闻不就的力气没有直观感受,现下一瞧,心里打突,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没事,小菜一碟。”
“这种事你让下人做就行。”柳父说。
闻不就摆手,“这是我给衿儿种的草莓,得亲自动手,这叫心意!”
柳父闻言,心思微动,搓搓手,“好孩子,你那草莓种子,还有没有?”
闻不就在花盆里填好土又扛到屋里,放在窗下。
王月搂着柳衿偷偷笑,她低声问:“孩子,我问你,你相公这么大力气,你可吃得消?”
“嗯?”
柳衿满头雾水,反应片刻,明白后脑袋里“轰隆”一声,面上通红,比王月手上晶亮剔透的红宝石还鲜艳。
他捂住脸,又想到今日早上得见相公结实的脊背,紧密的腹肌,还有晚上低沉的呼吸沙哑的嗓音……耳朵脖颈瞬间染上红色。
“没有,相公不是……他……”
柳衿半天说不出话,面红耳热,最后站起来。
“我,我去给相公倒茶!”
王月捂嘴偷笑。
闻不就对种草莓一知半解,只知道大概的种植时间,还要多浇水。
他抗着水桶来回两圈,将水浇实,身上冒出热气。
柳衿捧着茶杯,感受到他身上热气,脸又红了一圈,连忙放下茶杯,扭头走进屋里。
闻不就:“?”
闻不就撩起衣服,擦擦汗,怎么了,他流的难道不是汗是蒸汽,熏人吗?
“衿儿,我一会要去店里,需要我给你带东西吗?”他问。
柳衿趴在榻上,盖住红脑袋,瓮声瓮气道:“没有,你去吧。”
闻不就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要支点钱。”
他还在想要不要将用钱的理由告诉柳衿,柳衿已经风一般跑出来丢下一鼓鼓囊囊的荷包,又风一般冲回去。
闻不就:“??”
四姨娘房内,榻上垂下一只雪白手臂。
四姨娘挥挥手,“这种事以前我在坊里也见过,你别放心上。”
小丫鬟羞涩地穿衣服,闻言噘嘴,不开心的“哦”了声。
“你先下去。”四姨娘盖着脸,不把这事放心上,满脑子随机应变。
丫鬟皱起眉,心道怎么跟话本里写得不一样,看来男人不仅不能信,女人也不能!
她冷哼一声,跺脚跑出门外。
四姨娘心情几经大起大落,经历场酣畅淋漓得快活事,心里憋闷消失大半,绞着头发心想怎么把柳芽跟那混混赶在一起。
那混混还关在牢里呢!
“咚——”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穿破窗户落在四姨娘房内,将她吓得不轻。
“……这一天,我是得罪了哪方神明不成?”四姨娘拍拍心脏,下了床小心翼翼捡起那团纸。
展开一看,竟是白乎乎反光的银两。
包裹银子的纸上,歪七扭八写了两个字。
“赎金。”
四姨娘眼睛一亮,紧紧抓住银子。
“我知道了。”
闻不就在柳府弄了辆马车,里面摆着三个大箱子。
“走,三家棋牌室走一遭。”他吩咐道。
王掌柜乐呵呵地在屋里数银子,听说东家来了,连忙迎进来。
“姑爷,您是来查账的吗?”王掌柜笑着问,“今天可比以往早不少。”
闻不就看了眼大堂,问:“生意如何?”
王掌柜先是叹了口气,说:“这开了另外两家店,分走了不少老客户,我这生意不能说一落千丈,反正比第一个月差太多。”
闻不就瞧着他藏不住的笑,问,“所以?”
“还好我跟底下人日夜轮转,紧紧盯着,这一天坐满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王掌柜骄傲地说。
“好,你辛苦,我不会亏待你。”闻不就拍拍他的肩膀,说,“今天我带来一物,名为咖啡,一会抬后厨,直接挂牌开卖。”
“咖啡?”
闻不就将咖啡的作用价格说给他,“以后我会专门开一家咖啡馆,你们棋牌室也照样卖,有些熬夜打牌的客人许是想要。”
“对了,蜂蜜牛乳价格另算。”
“好!”
闻不就又将另外两箱咖啡送到其他棋牌室,交代价格用量用法。
担任实习掌柜的何山偷偷对闻不就说:“东家,我瞧着最近不少人进店只看不玩,不像是正经客人,倒像是来偷师的。”
闻不就道:“我一开始便料到如此,你们盯着市面上,如果有其他棋牌室开了,立马告诉我。”
“好。”
闻不就心道,还是要催促工匠把扑克牌搞出来,只是扑克牌也只暂缓,等扑克牌也被学会,他店内必定流失一批客人。但品牌打了出去,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首选还是他们柳氏。
“除了麻将扑克牌,还有什么消遣玩意能在古代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