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划去的。
“借一下笔。”离歌应声从小斜挎包里拿出刚才的粉色荧光笔递给她,“谢谢。”
崔笙落笔:【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
旁边是离歌刚才写的:【别去!再没有钱可以发传单、送外卖,女孩子要自尊自爱!】
“再加一句!”离歌拿过荧光笔。
【麻烦管理人员联系一下粉刷工。谢谢。】
如果无法阻止“宣传”人员的漏网行为,那么也该保证自己的地界是健康的,不带有任何暗示或明目张胆的诱惑,因为涉世未深的人太多。
“走吧!”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离歌最先调整好情绪,“太阳还不错,对吧!”
“嗯,还不错。”崔笙也缓过来。两人继续去和好友们度过这个未完的周六去了。
别于游乐园的喧闹,风铃街好似还在午睡,风铃木枝头的黄花被晒得有些委屈,趁着风落在租房的窗台惬意,租房里躺在床上的人只是偶尔轻声几句,不算打扰。
“好点了吗?”
刚稳定一点的人颤抖,手还是紧攥他的衣摆,从游乐园到现在。
“好黑……”颤音钻出来。
布妥怔愣一下后抓住怀里人的肩膀隔开些许,亮光溢了进去,“把眼睛睁开就不黑了。”
尤顽只是抖动,紧紧闭着眼,脑海里的画面出现了一个人,站在漆黑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挡在脸前。
不见效,布妥又推开一些,“尤顽,睁开眼,睁开眼就不黑了。”
尤顽像是听到了,睁开了一点,但很快又闭上,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黑……”
布妥无计可施,只能顺着抚他的后背。
加之在公交车上的时间,已经三十分钟过去了,尤顽由开始的保有清醒到彻底坠入不知明的恐惧中,颤栗不止。
布妥感知颤抖逐渐退去的时候,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了,额头渗出点汗,抹去,不是冷汗了,幸好。从床上走到窗边,黄花已经不知又被吹落到哪去,依傍了谁。
不久后尤顽眨巴眨巴眼睛,硬生生把自己吓得直坐起,扫视四周,有些泛黄的书桌、掉色的墙上留下粘贴纸张被撕下的痕迹、一个铁皮柜,整体虽然陈旧,但干净整洁。
虽然这样,尤顽脑中自己被囚禁了的想法挥之不去。门外传来声响,“不会要灭口吧?”想到这,尤顽拿起了书桌上的笔,也只有笔可以做武器了,轻手轻脚跑到门的后边。
脚步声响起,尤顽低头才发现是木质地板。那人握住了门把手,尤顽使自己淡定下来,瞄准时机……
“咔哒”,笔的尖端与布妥的眼睛隔着毫厘,手腕被紧紧攥止住。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尤顽紧绷的神经断弦,忙松了手,布妥后退一步,笔悬空落下。
“嗯?赵国强?”满是调侃,还故意不松手。
“对……对不起。”
见人是那个人了,布妥放手。
“我以为我进了贼窝。”小声嘟囔。
唉,还是不要恢复了吧,还是那么欠揍,“对,贼窝。所以,你打算怎么逃出去?”依靠着门挑衅,也算是堵在门口了。
尤顽愧疚,说不出话。
“布妥!布妥兄弟!”敲门声和钱度的叫喊声。
布妥笑着看了一眼尤顽,然后开门去了。
“哎哟少爷,您没事了吧?”钱度冲到尤顽面前,抬抬他的胳膊,要瞅胳肢窝?
尤顽忙止住,“爷好着呢!啥事没有!”
“那就好,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
也走过来的邹超幽幽一句:“我花的钱。”
“对对对,废柴用他那双细嫩的手花的,但是是我提回来的。”
“谢谢了!”三兄弟抱在一起。
布妥手里拿根黄瓜,淡淡一句:“所以,你们三个谁下厨?”
尤顽立刻松开兄弟,要去和布妥抱一个。
“别过来,站那说!”黄瓜尖端追着他。
尤顽笑嘻嘻:“下厨还劳烦您!我那两个不肖子只会做黑暗料理。”
在吃饭面前,钱度和邹超也就不计较这突然钻出来的“霸霸”了,忙表示,“麻烦您嘞!”
布妥嘴角抽动,从没见过这三人这么一副嘴脸,转身进厨房去了。
尤顽:“我帮你洗葱葱蒜蒜!”
钱度:“我来淘米煮饭!”
邹超:“我来递碗!”
布妥也就随他们了。
“你家冰箱怎么断电了?还什么都没有……”音量渐渐小了。
布妥抬眼就看到了尤顽眼里的,泪花?
“用不上。都是现买现做,反正只是周末在这。”别那么觉得我弱小无助了,行不行?
“建华,你去我那住吧!家里的菜我买!”
布妥头上六个点走过,“再废话一会儿别吃排骨了!”尤顽乖乖收起表情闭嘴,但还是想说,但布妥已经背对他了。
饭菜上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边吃边聊没一会儿就一扫而空,碗筷收在洗碗槽里,三人感激的话还没出口,窗外就劈起了雷。
“靠!不会又来吧?”钱度神色紧张。
邹超已经翻看手机,“暴雨。一整夜。”
风声狂妄,布妥赶紧进卧室关窗户,刷的一声,灯灭了,只有这边的待拆迁区,尤顽的小洋房那边还是灯火通明。
“收拾行李!”尤顽已经打开铁皮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衣服都在行李箱里了。
“不用。雨过了天就晴了。”还是那么淡定地拒绝。
但这次不管用了,因为钱度说:“暴雨会淹了街道,而且这拆迁楼不安全。”
邹超还算冷静:“冰箱没吃的,菜市场没菜,超市不开。”够认清现实了吧。
“别废话了!走!”尤顽拉起了行李,捉住了他的手腕,好在脚步跟上了。
布妥没什么可以带走的,除了人和一个行李。所以四人很快来到小洋房,关门那一刻,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猛烈拍打风铃木。
“呵呵,请坐!”尤顽尴尬收走甩得到处都是的衣服,顺便顺走桌上的外卖垃圾盒子。
早就习惯的钱度和邹超说:“接下来的同居生活,希望你能够教育一下他!”
恭敬鞠躬,“我们先上楼了。好梦!”因为楼上的其余房间什么都有,两人一般宁愿呆在里面也不要坐在尤顽喜欢的大厅里,因为太乱了。
尤顽回来时,只剩布妥,朝楼上已经带着耳机打游戏的两人吼:“你们这两个废物!不招待朋友吗?”没有回应。
转向还站着的布妥,“我带你上楼!你就住我隔壁吧!”又去抱来一床被子。
“谢谢。”布妥说得很真诚,反倒让尤顽不知所措。
“嗯……就当作是报恩?”
“嗯。”
“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你先休息。打游戏也可以,看书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我先走了。”说的什么呀,尤顽想抽自己。
“嗯。”
布妥推着行李靠在衣柜旁,走到床边,看向对面,只看到了被暴雨摧残的风铃花,路灯下还是黄得耀眼,那间算陪着自己的租房隐在后面一片昏黑里。
整理好刚坐下,门就被敲响。
“请进!”
尤顽走进来:“忘了跟你说这栋房子的大门密码。我怕明天我起不来,你想出门看看的话方便。不难记,667088,如果你觉得难记可以改。”
“嗯。”
尤顽觉得这么对话下去岂不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