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鸡汤 你突然给我灌鸡汤，我怎么觉得你……
“姚姨, 卤牛肉多加点，我好久没吃了。”林燃坐在餐桌边，笑眯眯的冲着顾生辉老妈厚颜无耻的提要求。
“放心, 你来的正巧, 我昨天卤的牛肉, 今天刚好吃。”姚姨在厨房切牛肉，锅里煮着面条, 已经咕噜咕噜的冒泡了。
林燃旁边坐着江野, 他俩对面坐着顾生辉, 正眯着眼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俩：“我不就是被泼了一碗凉皮吗？有必要来看我吗？”
“我他妈--”林燃差点脱口而出, 他瞅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姚姨, 压低声音说：“我不是担心你眼睛吗？过来瞅瞅你，顺带分析一下，今晚揍张超然的程度能不能对不起你这双被辣的睁不开的眼睛。”
“你真去揍他了？”顾生辉把脑袋伸出去, 小声的问。
“揍了，和江野两个人。”
江野道：“我没有动手, 我只是放风。”
林燃啧了一声：“放风也是同伙，他要是报警, 咱俩一起被抓。”
顾生辉吓死了：“燃哥，都说了让你不要去不要去, 你要是被抓了，我要愧疚死的。”
林燃笑着说：“一来, 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揍的，因为他这那斯居然偷偷的跑去孟家巷, 到老子的地盘，我还能让他全身而退，这不是打我脸吗？二呢, 他不会报警，即使他怀疑是我做的，也会找机会报复回来，找警察叔叔多没意思啊！”
顾生辉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他要是下黑手怎么办？”
江野说：“没事，有我在。”
林燃笑着说：“有你在个屁啊，江野，我真的怀疑你到底能不能打？平时看着像个神经病二百五一样，怎么我打人的时候，你只在一边站着呢？”
江野淡定的说：“欣赏你打人的气势。”
“屁哦。”
姚姨喊道：“林燃，面条好了，过来端。”
林燃拉着江野起身，屁颠屁颠的去厨房把姚姨做好的面条端了出来，满满的一大汤碗，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牛肉，以及切开的卤蛋。
“太香了，姚姨，我真的好久没有来吃你做的卤肉面了。”林燃凑近闻了一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就趁热赶紧吃，这是林燃的新同学吧，不够再和阿姨说，阿姨再给你煮。”
林燃说：“我够了，他可能不够，他比较能吃。”
江野踢了踢林燃，对姚姨说：“阿姨，我也够了。”
姚姨笑了笑：“那我先去洗漱了，你们吃完饭把碗搁水池里，我等会洗。”
林燃说：“我们等会自己洗，姚姨你先去吧。”
顾生辉见他老妈走了，才敢用正常音量说话：“我妈今天是气疯了，差点和张超然他妈打起来，你别在她面前提张超然的事，要不然又要气的睡不着。”
林燃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说：“不会的，我刚刚不是很小声的说了，她没听见。”
“张超然在学校要是再找你麻烦，你还告诉我，我他妈的就不行揍不服他。”
顾生辉叹了声气：“你还别说，自从你走后，张超然是越发嚣张了，加上他老妈经常和老师之间走动，现在的高三年级主任和他的班主任几乎是任由他肆意妄为，只要不是大问题都能解决。”
林燃冷冷的哼了一声：“张冬临也就是个开律师事务所的，他能有多有钱？在我们市，怕是前一万名都排不上吧，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来的自信，一天到晚到处扑棱她那虚伪艳丽的翅膀，早晚有一天被雷劈了。”
顾生辉说：“对，早晚有一天遭报应，小三和小三的儿子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跟你说张超然这野种......你踢我干嘛呀。”
林燃说：“你能不能闭嘴，让我吃个饭，我还要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宋爷爷摔了一跤住院了，我得过去帮忙看着，秦爷爷年纪也大了，怕他身体吃不消。”
顾生辉看了眼林燃，又瞅了眼江野，欲言又止。只好隐晦的说：“你看看没有下一代就是不行，生病了没人照顾，还要你去帮忙。”
“顾生辉，你找打吧，说什么胡话呢！”林燃作势要用筷子打他：“我跟你讲，你别声东击西的敲打我，没用。”
江野吃面条的手停了一下，他看了眼林燃，随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我吃不下了。”林燃摸着肚皮，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面条和卤肉，默默的把碗推到身边的江野面前。
江野吸溜掉自己碗里最后一口面条，很自然的接过林燃的碗，低头又大口的吃了起来。
“......”顾生辉狐疑的看着他俩，他和林燃认识两年了，可以说是最铁的朋友了，就是这样关系亲密的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喝过同一瓶水，更别说其他的，而现在，林燃居然把自己吃剩下的面条给了江野吃，而且江野毫不犹豫的吃了！
操，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了事情？
“燃哥......”
“嗯？”林燃起身熟门熟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顾生辉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喝掉手中的热水，又去给江野倒了一杯，但是始终没有在意顾生辉那安耐不住的好奇心。
林燃把两只碗拿进洗碗池，三两下的洗干净，回到餐厅对顾生辉说：“我们走了，我要去医院，江野还要去打工。你这小迷瞪的双眼也早点睡吧，明早还是没好的话，就请假去医院看看。”
“行，我知道了。”
林燃和江野下了楼，顾生辉家小区门口正好有共享电瓶车，林燃刷一辆，和江野两个人往医院骑去。
本来骑的好好的，结果“嘣”的一声，江野还没反应过来，电瓶车就往突然减速然后往一边倒去！江野立马抓着林燃，本能的想要护着他，两个人就这样直接倒在马路牙子上。
“我操。”林燃骂了一声，急忙的去看护着他的江野，“江野，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胳膊腿都没断吧？”
“你起开，压着我了。”江野推了一下林燃，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有点疼，但是应该没有伤到，他看着蹲在他身边一脸紧张的林燃，还是决定不惹他心疼了：“骨头没事，应该只是有点破皮了。”
“我看看。”林燃急忙的撸起江野的袖子，就看见右手臂的确蹭破了点皮，大概是穿外套的原因，真的只是一点点皮，就是红了一大片，看着很吓人。林燃端起江野的手臂，低下头：“我给你吹吹。”
“别......”江野还没来得及拒绝，一股温热的气流就落在一点也不严重的伤口上，他倒吸了一口气，不是被疼的，而是被林燃这好无防备的热浪刺激的，他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臂，放下衣袖，拉着林燃起身。
“这是爆胎了？”
“肯定是了。”林燃气的踹了一下电瓶车，拿出手机寻找客户电话：“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来修。”
“那么晚了，再说等维修师傅来了，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江野走过去把电瓶车扶起来。
“那我看看最近的点在哪，把车子推过去还了。”林燃在手机上搜到了最近的点：“往前一千五百米，往后大概一千米，应该就是我们刚刚刷这辆车的地方，我们是往前还是往后？”
“往前吧，我们往前走，把车子还了，再租一辆或者用其他交通工具，也离医院近一点了。”
“行吧。”林燃先给江野打预防针：“我跟你说，爆了胎的电瓶车很难推的，你确定要往前吗？”
“确定，赶紧的。”江野推着电瓶车往前走去。
林燃跟在后面，一只手放在后把手上帮着江野一起推：“难推吧，后胎像陷在烂泥里一样，可费劲了。”
“看样子你以前也推过。”江野笑着回头看了林燃一眼，又转回去。
“哎，我那次可惨了，郊区新开了一家电玩城，找夜里的班，五百一夜，我就心动了，去上班的第一天，就给我整惨了，那天夜里下班之后，下起了毛毛雨，我骑着小电驴往家开，没想到走到一半就爆胎了，离家还有四五里路啊，更可气的是雨越下越大，夜里的修车铺都关门了，我推着小电驴艰难的走到天色微亮了才回到孟家巷，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我到家脱掉已经彻底没用的雨衣时，我感觉自己都被雨水泡的发白了。”
江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林燃，眼睛里居然带着怒气：“你是不是傻？不会拦个出租车吗？拦不到不会用手机叫吗？你缺那十几块钱吗？！”
林燃一怔，不知道江野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发火，他努力的解释道：“我为了抄近路，走了小道，而且我手机被雨水淋湿了，不能用了，说起这件事就火大，一晚五百块还不够我买手机的。”
“你......看着像个人精，其实傻的气人。”江野转过身去，加大力道推着车子往前走。
“换我推吧，你休息一下，手臂还有伤？”
“这不能叫伤，擦破点皮，连创口贴都不需要。”江野停下来，把手把让给林燃握住，“已经五百米了，还有一千。”
“那么精准的？”
“嗯，很精准。”
两个人就这样换着推，终于找到了下一个停靠点，林燃愤怒的把爆胎的电瓶车还回去，气道：“老子再也不租你了！”
“那我们怎么去医院？”江野问。
林燃扫了一眼旁边的共享单车，就听江野立马反对：“我不要骑自行车。”
“啧。”林燃说：“你看着也不虚啊，蹬不动自行车吗？”
江野说：“如果是你家里那辆山地车，我很乐意骑，这车子就算了，我不想骑。”
“哈，还矫情起来了。”林燃说：“那就打的吧，去医院应该在起步价里，你付钱了。”
“......”江野觉得自己又中了林燃的道，他叹了一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对林燃说：“走吧，小抠鬼。”
出租车停到医院门口，林燃一边接电话一边推开车门下车，江野坐在后面看着他打完电话才出声：“我不下去了，直接去芙蓉街了。”
“行，晚上回家记得去厨房看看，外婆应该给你留吃的了。”林燃收起手机，刚想转身随后又想到什么，双手搭在车窗上，对江野说：“樱花公馆的那间屋子我打算租出去了，空着很浪费。”
“哦。”江野应了一声，脑子里想的是那间屋子自己真的用不到了吗？如果......算了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不会回樱花公馆的屋子里，“随便你，反正我租金已经给你了。”
林燃道：“充当伙食费了，怎么又提起这茬？”
江野看了他一眼：“我也没发现你把钱给外婆啊。”
“小伙子，还走不走了？”前面的司机显然有些着急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了。
“就走，芙蓉街，师傅。”江野把林燃扒来在车窗上的手拿开，说：“记得把钱给外婆”
林燃看着缓缓驶出去的出租车，低低的笑了笑，拿出手机，给江野发了个微信：“我就不给。”
江野给他回了个抠搜搜的表情。
林燃拿着手机，看见江野的回复之后，一路笑着上了楼。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林燃就醒了，他昨晚回到医院才想起来自己没带书包回来，没有资料复习，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睡觉了，睡前还定了个闹铃，他想着早起去小商品市场转一下，星期五的跳蚤市场，他还是想赚一些学生的钱的。
只是没等闹铃响他就醒了，拿起手机把闹铃关掉，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秦爷爷也醒了，老年人大概觉都浅，林燃动作已经很轻了，还是把秦爷爷吵醒了。
秦爷爷起身帮宋爷爷的被子掖一下，小声的问林燃：“你起那么早干嘛？”
林燃说：“我去小商品市场转一圈买点东西，我们学校星期五举办跳蚤市场，我想去卖东西。”
“你呀，真是什么时候都想着赚钱。”秦爷爷去柜子里拿了牛奶给林燃：“喝点牛奶，那么早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早饭。”
林燃接过牛奶，笑着说：“能的，我之前经常早起去小商品市场的，外面很多早餐车的。”
“嗯，去吧，注意安全。”
“那您老继续睡吧，天亮还早着呢。”林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在医院楼下站了好久，直到一盒牛奶喝完，林燃最终决定还是刷个共享单车去吧，等买了东西再打的回去。
凌晨四点的小商品市场的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声响，不过林燃就喜欢这种场景，看着都能感受是金钱在流动。
林燃熟门熟路的去了那家他经常去的饰品店，他以前在寒假去夜市摆摊的时候也是卖的饰品，虽然他性向为男，但是对女生的喜好的点还是拿捏的很准的，加上他长得帅，每次在夜市摆摊都能吸引很多女生购买。
“老板娘，有没有新货啊。”林燃笑眯眯的冲着忙碌的老板娘打招呼，而后挤进了不大的店铺里，开始挑选起来。
老板娘收了另一个拿货人的钱，就走了过来：“呦，小帅哥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我还以为你去别人那里进货了。”
林燃说：“我这不是高三了嘛，晚上都不去摆地摊了。”
“那今天怎么来了？”
“学校办了跳蚤市场，想进点货去卖卖。”
“那你挑吧，挑上了，我给你价格优惠。”
林燃笑了笑，拿着篮子挑挑拣拣了一些女生喜欢的物品，“老板娘，这银饰怎么拿的？”
“八块钱一克，925纯银的。”
“没蒙我吧？”
“我蒙你做什么？我又不是做一天生意，你尽管放心拿，贵了假的都算我的。”
林燃挑选了一些新颖的款式，在架子的最上面，他看见了一对戒指，感觉是好久没卖出去了，包装的塑料袋上都落了一些灰尘。林燃拿下来仔细的看了一下，戒指外面刻着一圈类似狗尾巴草的图案，看着挺好看的。
“你看中这个？”老板娘走了过来，神色难测的看了一眼林燃：“这是一对男戒，我当时进货的时候就光看着好看了，回来才知道这不是男女对戒，而是一对男戒，卖不出去了。你要是想买低价给你，300块。”
“925不是按克卖的吗？这能有37.5克？”
“......”老板娘惊讶于林燃能迅速的算出克数来，转念一想，人家高三了，成绩肯定不错的，秒算也没什么可惊讶的，“这卖的是工艺，不是按克卖的，进价就280，搁在这里大半年了，你要就拿去，我跟你说就这戒指放门店里一只就要三四百的，我就赚你二十块。不过你......”
林燃打断了老板娘的猜想，笑着说：“老板娘，这对男戒，我们可以分开卖啊，你说280进的，我也不信，就280给我吧。”
“哎，真不行，我亏钱呢。”
“那我不要了，你继续搁在这里落灰吧。”
“哎呀，行吧行吧，280给你了，以后进货别错开我这店啊。”
林燃把手中选好的货物递给老板娘：“好说，给我算算多少钱。”
林燃付完钱，拎着两大塑料袋的货物出了小商品市场，外面天色已经微亮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半，还有时间把货物送回孟家巷，顺便吃个早饭。
来的时候蹬着共享单车，回去的时候，下定决心打的，还好只要十几块，周五的时候他会把车费挣上来的。
他拎着两大包东西进门的时候，江野正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还是鲜虾的，他已经闻着味了。
“你怎么回来了？”外婆也走了出来，见林燃出现在门口，还吓了一跳。
“我起早去了小商品市场，把买好的货物送回来。”
江野走过去帮他接过手中的袋子，放到餐厅的凳子上，“没吃饭了吧？”
“没有，饿着呢。”林燃看向外婆：“外婆，我也要鲜虾馄饨。”
“好，你先去洗手，马上就好。”外婆转身去了厨房，给林燃煮馄饨了。
江野也跟着一起去了，拿出一只碗，把自己的分开林燃一半：“先吃，等外婆煮好了，咱俩再一半。”
“谢了啊。”林燃洗完手就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说：“真饿，市场门口的早餐车太挤了，我就没买，怕进去买完东西迟了，没时间送回家。”
“早上几点起的？”
“四点没到。”林燃问他：“那你昨晚多少点回来的？”
“三点没到就回到孟家巷了，吃完夜宵，洗完澡，躺床上也快四点了。”
林燃应了一声，突然笑了两声。
“笑什么？”江野问他。
“没什么。”林燃说。
外婆又煮了一大碗，只是林燃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把一大半的馄饨都分给了江野，还好江野食量大，不过最后吃完起身的时候，江野是扶着肚皮站起来了。林燃站在一边笑了半天：“你以后吃不下就不要硬吃，小心胃被撑坏了。”
“我只是不想浪费。”
林燃知道江野的经历，大概只有经历过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才能体会到食物的珍贵吧。
“走吧，今天没有小电驴，我们要做公交车上学校。”
“不用去给秦爷爷送早饭吗？”
林燃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卫生的外婆：“外婆，不用给宋爷爷送早饭去吗？”
外婆说：“不用了，我早上打你秦爷爷电话，想问他们要吃些什么，让你回来拿，你秦爷爷就说不用了，来回跑也麻烦，他们在医院外面买就好了，反正你宋爷爷也不需要忌嘴什么的。”
“哦，那我们上学了啊。”
“去吧！在学校别惹事啊，好好学习，别以为自己年级第一就了不起了，你还能永远第一啊，总有人会超过你的。”
“知道了，能超过我的在这呢。”林燃指了指身边的江野，问他：“期中考试还要打赌吗？”
江野眉尾一挑：“还是上次那个赌注？谁赢答应谁一个要求。”
林燃爽快的应道：“可以。”
两个人走到巷口不远处的站牌处，往一群等待车辆的学生中一站，就特别的扎眼，无论是从身高还是长相来说，他俩的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百。林燃倒是习惯，以前他在市一中上学，因为不算远，基本上都是骑着自行车去的，一路上冲他激动跺脚的小姑娘很多，他没什么感觉。而身边的江野板着一张脸，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不要看我”，林燃忍不住笑了，他能想象出江野这款冷面帅哥在姑娘们眼中的样子，肯定比自己还要受欢迎。
“我们坐哪一路？”江野的脸快要黑到坑底了，因为身边的好几个姑娘都围过来要他的微信，可能林燃大家都认识，毕竟是这一块的，可是江野是新面孔，而且论行情，江野的颜更加吸引姑娘们。
“K520路。”
“......”江野看着林燃，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你确定有520路？”
“真的，骗你干嘛，不过我也不经常坐。”林燃指着不远处慢悠悠晃过来的公交车：“你看，520。”
江野顺着林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K520路，不过远远的看去，车厢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这能挤得上去吗？
“快快！”公交车刚停下来，林燃就推着江野往前挤去，也不在意尊老爱幼、女士优先了，反正都没有座位，他和江野必须挤上去，等一下班的话就会迟到了。
“我操，你慢点。”江野被人流挤的简直火大，虽然他从小大过着艰难的日子，但是也从来没有体会过挤公交车，这简直了，他还感觉到有人摸他的屁股！“你他妈......”
转过头一看是跟他在后面的林燃，林燃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挤的，刚好手碰到了一下，他笑着说：“不是故意的。”
“咸猪手。”江野气的白了他一眼，早知道打的去了，他哀叹了一声，没有富贵的命，居然有一身富贵的病，自己以前那么凄惨，依旧忍不了这些。
公交车已经开出去了，好半天之后，车子里面才安静下来，他俩个子都高，这会手抓住上面的横杆，也不是特别的难受。林燃小声的和江野说：“我和你说个有趣的事情。”
江野看着他：“说。”
林燃手指着路边的医院：“你看那是市妇产科医院，等会到了站牌，肯定有好多人下车。”
“嗯？”
“你再等等。”果然公交车到达产科医院的站牌处，很多人下了车，上车的却很少。
公交车又缓慢的起步了，不一会儿到达一所学校：“那是小学，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上的，这里下车的人会少，小学生一般都是家长接送的。”
“然后？”
“然后就到宋爷爷住院的市立医院了。”林燃说：“这里下车的人也而很多。”
果然，到达市一医院之后，车厢里已经下去一半人了，但是依旧没有空余的座位，江野换了只手抓，示意林燃继续：“下一站就到我们学校了，你看看，因为致远比较远，我们这一片去念书的也不多。”
等到了致远中学站下车，江野问林燃：“那这辆车终点站是哪？”
林燃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靠近江野小声的说：“火葬场。”
“......”
林燃低低的笑了两声：“你看看520路是不是很有意思，从出生开始，一路上经过小学、中学、写字楼、医院以及火葬场，如果加上大学是不是就完美的诠释了人的一生？”
江野看着林燃，就像看着傻子一样：“你突然给我灌鸡汤，我怎么觉得你挖坑在等着我？”
林燃手搭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珍惜当下，及时行乐，星期五和我一起摆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