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则是一直在安慰着他道,“不要害怕,没有这个人,他们都是胡说的。”
“是他们胡说的嘛?”陈可的声音隐隐的带着丝不信任,他说:“可是爹,我怎么记得我曾经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他是不是瘦瘦的,高高的,手里拿着一把刀?”
“没有这个人。”老人只是一直在认真的重复,“你只是做梦的时候睡糊涂了,很久以前你就一直做一些奇怪的梦。”
“是……这样吗?”陈可的声音也渐渐的变得不确定了起来,他似乎对于自己的记忆都不是那么的确信了。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记忆都是很朦胧的,所以他也分不太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的。
“你看看,你现在不还是正常的吗?”老人的声音虽然很木,但一直很有耐心的一遍遍重复,“既然你现在还是正常的,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就绝对是不存在的。”
陈可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尽管这个解释在门外的两个人听起来都莫名其妙,为什么陈可正常就证明那个戴斗笠的人不存在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
过了一会,陈可似乎是缓了过来,他道,“爹,我娘呢?我想吃我娘做的面了,我娘去哪了?”
“你娘出门去了,你现在好好睡觉,你娘很快就回来了……”
门口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出了一丝惊讶。
那个戴着斗笠的人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啊?现在两个人都快给搞迷糊了。如果来这里之前,他们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不存在,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准。
更加神奇的是,就连老人和他儿子的说法都是不一样的,但那个老人也并没有完全否认那个儿子的话,而是说都是他做梦梦到的。
那个戴着斗笠的人究竟是谁?他是从哪个角落里面冒出来的?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剩下的声音负责人和小冲都没怎么细听,因为两个人听见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渐渐的有一束光照了过来,两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悄悄地退后了一步,让那道光从他们的脚下划过。
两个人出去看了一眼,外面拎着灯笼的,似乎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脸色也是煞白的,手里提着一盏白纸灯笼,里面发出惨白的光。
“那人……就是他们说的衙门的人?”小冲一脸的不可思议。
“应该是。”负责人点了点头,但那个女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一点衙门捕快的样子。
暂且不说现在女捕快本来就少,再说也从来没有一个捕快巡街会穿的像披麻戴孝一样。
两个人又互相的对视了一眼,悄悄地跟在了那个古怪的“捕快”身后,想要看看这个神奇的捕快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们出了门,越过了那个一直咚咚作响的小篮子,就在出去的时候,那个篮子还在不停的敲着,小冲不经意间抬头看去,忽然在未消失的光芒中,透过篮子底下的缝隙,看见了那个包袱上干涸的血迹。
那个斗笠
“那是什么?”
两个人的目光都被篮子上的那个包袱给吸引了, 要说白天这个篮子大家谁也没有把视线放到它的上面,因为那血迹的方向是向下的。谁能知道背面看这个包袱居然是这个样子。
小冲咽了口口水,他此时突然有些不敢去细猜包裹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这个大小,这个形状……没看见血迹前他还可以说里面装的是个大萝卜,看见血迹之后他总不能骗自己大萝卜也会出血啊。
现在他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把这个篮子打开来看看,二是装作里面真的是一个大萝卜然后走人。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篮子勾了下来,强压着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 把包袱猛的打开。
——他们俩发现这包裹里装的并不是他们原来想的那个东西。
而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结合物。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然后皱着眉头去翻看那团结合物。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两个人偷偷的翻捡着那些东西,一边翻捡还得一边小心屋子里的人突然出来。
“这看起来像是……一张药方?”负责人把那里面唯一还算平整的一张纸捡了出来, 对着月光看了半天, 才勉强认出来了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确实是一张药方, 只不过里面的药写的都有些奇怪。
“这药方上写的东西是什么?人, 人, 人……”
小冲对着昏暗的月光看了半天, 好不容易看清楚了一个词, 然后忽然就结巴了,说了半天也没说下去。
这个词在月色的照耀下, 就像是一个可怕的幽灵一样,不断的在小冲眼前浮现。
“嘘,小点声。”负责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方, 然后捂住他的嘴,拽着包裹窜到了另外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他打开了药方,看着那上面写的东西,眉头也止不住的皱了起来。
“这个地方有点邪门啊。”小冲咽了口口水,他来之前确实没有想到居然会找到这种东西出来,而且这玩意居然是被放在这样的一个包裹里的。
两个人继续在那团成一团的球里面翻,渐渐地翻出来了更多古怪的东西出来……
一个带着血的小斧头,斧头的刃应该是最近刚磨的,看起来十分的锋利;几根看不出来什么材质的骨头,几大团还是看不清楚写了什么的纸……
另外,还有一种在包裹里随处可见的,把这些东西死死缠绕在一起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像是线一样,但比线要有韧性的多。
两个人在月光下看那“线”,雪白的,白的没有一丝异色。
等到他们把那一大团东西拿出来之后,他们才渐渐的意识到,那可能是一个老人的长发……
“这,这,这个……”小冲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他当疯子纯粹是临危受命,不过他想象中最可怕,最疯狂的景象也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的,而现在的这个景象已经让他半个身子都已经发麻了。
如果知道疯子们都会这样,那他绝对不会答应让自己来当这么个角色的。
“这是谁的头发?”负责人拿着那团白发想。单单说这个头发的颜色,就能判断出来这绝对是一个老人的,他看了这个发色白天,忽然就想起来白天那个颤颤巍巍煮汤的老人。
他那一头在风中飞舞的头发似乎也是这么个颜色。
负责人正在思考的时候,小冲拿着那几节小骨头,脸都绿了。他想起来了在那药方上看见的另外几位药材,又想起来了傍晚的时候喝的那碗汤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