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法预测、不能估算,所以很恐惧。”张辛眉道。
颜恺急忙点头:“对对对!”
张辛眉看问题很通透。
“那我怎么办?”颜恺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要是逃婚,你父亲会不会打死你?”张辛眉反问他。
颜恺:“......”
他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既然不想和家族脱离关系,就要履行自己的诺言。看似可怕,也未必真可怕。小时候,我阿爸经常用双手在电灯下,做出各种动物给我瞧。
他跟我说,你看这只狼凶猛不凶猛?其实是个影子。这个世上,很多的恐惧都来源于自己的幻想,就是那个幻影,而不是事情本身。”张辛眉道。
颜恺拿起酒杯,碰了下张辛眉放在旁边的杯子:“你说得对!”
这个晚上,他在张家喝了一瓶白兰地,又吃了顿丰盛夜宵,被张辛眉安排在客房住下了。
第二天,他睡到下午才醒。
司玉藻和张辛眉去了医院,因为凌晨的时候,司玉藻突发阵痛,快要生孩子了。
颜恺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他急急忙忙穿戴洗漱,然后让张家的佣人送他去医院。
他到了医院,才知道司玉藻已经生了,只是还不能探望。
司家的人全部都在。
司雀舫嗅了嗅颜恺:“恺哥哥,你昨天去哪里鬼混了?这一身的酒气。”
众人都看过来。
颜恺:“......”
他伸手一搡司雀舫:“你属狗的吗?就你鼻子尖!”
顾轻舟问颜恺:“瞧着像是宿醉。昨晚去哪里了?”
“去了玉藻家,是跟辛眉一起喝酒的。”颜恺道,“不信等会儿姑母你问他。”
“怎么想起喝酒?”顾轻舟又问。
颜恺笑着起身:“姑母,你快赶上我妈啰嗦了。我走了,还没有吃饭。玉藻这边,什么时候能探望?”
“后天下午。”顾轻舟道。
颜恺就溜走了。
三天之后,玉藻出院。她这胎生得很容易,从羊水破到宣娇出生,不过短短一个小时。
因为生得容易,所以恢复得也快。
宣娇办洗三宴的时候,颜恺看到司玉藻已经能下地了。
“你不坐月子吗?”颜恺问她。
“坐啊,我先活动活动。光坐着难受。”玉藻道。
颜恺:“......”
真是只活泼的猴儿。
玉藻坐月子里,时常打电话给亲戚朋友,让他们前去陪着她解闷。
颜恺接到了四次电话。
玉藻的世界,需要热热闹闹,让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她会发疯。
“......等你出了月子,我也要结婚了。”颜恺道,“到时候你别长胖了,穿礼服不好看。”
“你胡说八道!”司玉藻怒目圆睁,“我哪怕是胖成了球,也是个天仙球!不好看?我看你瞎了狗眼!”
颜恺:“......”
到了五月十五,司玉藻就出了月子。
家里雇了乳娘,她一出月子就去了医院,然后又回了娘家,走亲访友,一刻也不肯停。
坐月子将她憋坏了。
她到处走动,就在亲戚家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她很吃惊。
回到家中,她打电话给颜棋,让颜棋赶紧过来一趟。
“你自己来,别惊动你哥哥。”司玉藻神神秘秘道。
颜棋被她吓到了,鬼鬼祟祟的来了。
她一进门,司玉藻就问她知不知道自己遇到了谁。
“谁?”颜棋一头雾水,“姐,你是不是坐月子坐得有点神经了?”
司玉藻敲了她一爆栗:“你这么会聊天,迟早要被人打死——是苏曼洛,她回来了,昨天才到的。”
“苏副将的女儿,就是我哥哥以前的那个?”颜棋问。
“对。”
颜棋不以为意:“回来就回来了呗。苏曼洛家就在新加坡,你还不许人家回来?”
“你是不是傻?她回来了,恺哥哥怕是更没心思结婚了。”司玉藻道,“上次恺哥哥还说,他放不下苏曼洛。”
颜棋道:“这也正常啊,哥哥以前很喜欢苏曼洛的,还偷我爹哋的支票,去买戒指送给她。”
司玉藻忍不住再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一点也不急?”
“又轮不到咱们急。”颜棋很淡然,“哥哥总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他如果跟陈小姐有缘分,他就会回来的。”
司玉藻看了眼她。
颜棋笑道:“姐,陈小姐可好玩了,我很喜欢她。”
司玉藻:“......”
这脑子,比她的还不正常,怪不得颜恺总是被她们俩逼得痛不欲生。
_第1752章阴差阳错
五月十七这天,新加坡晴空万里,空气里飘荡着淡淡香灰莉的香甜,盛夏快要到了。
司玉藻月子里并未发胖,她穿着精致的洋裙,批了件薄纱围巾,先回了趟娘家。
她和张辛眉挽着手,乳娘抱着孩子跟在身后。
“......先帮我看着她。”司玉藻对司家的佣人道,“我姆妈呢?”
“太太和先生昨晚飞去了香港。”佣人道。
司玉藻微讶。
张辛眉问:“香港有什么事吗?”
“就是上次接回来的那位齐太太,她昨晚突发抽搐,情况很不稳定,医生建议她立马转回之前的疗养院,那边的治疗方案更好。因为改变环境,对她的身体不好,她一个多月都没恢复过来。”佣人道。
司玉藻了然。
齐太太就是康晗。
康晗到了新加坡之后,司玉藻去见过她一次,她枯瘦得厉害,肌肤苍白。
“那我阿爸和姆妈能赶上恺哥哥结婚吗?”司玉藻问。
佣人说:“估计赶不上。太太昨晚给颜家和颜少爷都打了电话,把情况说明了,颜家能理解。”
康晗的病情,颜家都知道。
那边突发急病,耽误不起。顾轻舟跟颜家的关系深厚,也不是靠一两次的人情来维护的。
“那我们走吧?”司玉藻挽住了张辛眉的胳膊。
颜恺的婚礼,颜家包下了新加坡最豪奢的饭店,一楼的大礼堂布置成了婚礼现场,楼上的客房则是全部宾客们休息的地方。
因为这家饭店房间多,又有电梯上下,宾客们几乎都有自己的房间。
饭店门口铺了长长红毯,豪车已经把整条街道都挤满了。
颜家经营南洋几十年,亲朋遍地。
进门的时候,司玉藻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师兄卢闻礼。
她没想到卢师兄也来了。
“师兄!”她招呼卢闻礼。
卢闻礼回头冲她笑。
他今天穿了件干净的衬衫和西裤,头发也用了点生发油,打理的服服帖帖。他生得很英俊,装扮好了更加英俊。
“你怎么来了?”司玉藻好奇,“谁邀请你的?”
“颜小姐啊。”卢闻礼道。
“颜棋吗?”
“对。”
司玉藻:“......”
颜棋如果知道,卢师兄对红烧肉的兴趣比女人大,估计要气得吐血了。
张辛眉则拉司玉藻:“先去趟外公那边,再来闲聊。”
他每次到颜家,都要去拜访颜老。
他愿意和颜老说几句话,听听他的教诲,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颜老。
颜老很喜欢张辛眉,觉得这孩子心思通透,是第二个像顾轻舟一样的聪明人。
今天是颜家长孙的婚礼,颜老也早早到了,正在二楼的房间休息。
司玉藻和张辛眉问了颜家随从,得知了房间号,就上楼去了
他们俩离开之后,颜棋就凑到了卢闻礼身边:“卢医生,你等会儿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