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9 章(1 / 1)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明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有点滑稽。

白贤是洪门的人,后来被张辛眉收买,暗中替张辛眉办事。

当然,跟踪顾纭是洪门的任务,他只是一边执行一边替张辛眉处理私事。

张辛眉和洪门都让他跟紧顾纭。

他们派了两个人跟踪。

白天是白贤,晚上还有一个人在公寓外看守。

这么一跟踪,就是三个月了。

顾纭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是。”白贤恭敬对张辛眉道。

张辛眉递给他一支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白贤默默抽完了烟,看了眼楼上。

他看完了,再次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顾纭还没有睡。

替换的人到了,白贤也离开了这栋公寓楼。

结果第二天,白贤就听到夜里轮班监视的人说:“她昨天一夜没拉灯,这会儿才熄了。”

已经是早上六点多。

白贤正在和那人说话,顾纭下楼了。

他给同伴使了个眼色,让他悄无声息先退。

他借助一家店铺的摊子,假装买油饼,不动声色瞥顾纭。

顾纭拦了一辆黄包车。

她和车夫说了些什么,车夫就放下了车子,跟着她上楼了。

白贤一边啃油饼,一边缓缓靠近。

片刻之后,车夫搬了一个很大的藤皮箱下楼。

白贤吃了一惊,慌忙丢了油饼,上前一把拉住快要离开的黄包车。

他一看就很不好惹,黄包车夫认识这种人,慌慌看了眼他:“大爷,您这是......”

车夫快四十了,靠拉黄包车养家糊口,最怕这些地痞流氓。

白贤不看他,只看向了顾纭:“顾小姐,您要去哪里?”

顾纭略微缩了下肩膀,有点忌惮他。

他人高马大往那一戳,好像能一只手捏死顾纭。

顾纭没想过和洪门的流氓起冲突,只想息事宁人,且这人跟踪了她三个月,并没有什么僭越,她就如实道:“我要搬回以前的房子,这里不是我的。”

白贤想了想,没说什么。

他犹豫了几秒钟,松开了手。

他一路跟着小跑,到了顾纭新家的弄堂。

顾纭又搬回来了。

她原本只是想跟房东太太商量,让她搬回来住,不成想房东太太却道:“要打仗了,我们打算回乡下祖宅去。你要回来的话,帮我收收房租可好?”

房东太太很信任顾纭,又知道她念过书,有些礼义廉耻,不会贪图她一点房租。

“那好,我替您看着。哪怕我要走了,也会找人替您照顾,您放心吧。”顾纭道。

于是她连夜简单收拾了一通,搬回了这个破旧的弄堂。

车夫帮她把行李拿进去,白贤就站在门口看着,好像要把这屋子都打量一遍。

搬好了,顾纭又乘坐黄包车去了报社,行李等晚上下班再收拾。

白贤又跟着去了。

车夫拿了钱,非常快速跑了,生怕沾染了晦气。

顾纭若无其事。

等她下班的时候,白贤又在不远处。

顾纭看了眼他,没什么反应。

她晚上是在房东家吃了饭。

房东太太把其他几户的备用钥匙给她,又告诉她,每个月哪一户哪一日要交房租,交多少等等。

顾纭拿了个小纸笔,在旁边一一记下了。

“顾小姐做事细致。”房东太太夸她,“那我就全托付给你了。”

第二天,房东全家就回浙江的乡下去了,躲避兵灾。

顾纭除了要上班,就是帮房东看房子。

炮火声越来越近,能逃的人都走了,剩下的人多半是贱命不值钱,逃和留一个结果,就没挪窝。

顾纭也属于这样的贱命。

她很任命,并不惊慌,默默过她的日子。

只是冬天下雨,屋子里潮潮的,阴冷潮湿,让得过且过的生活也上了一层霉。

_第1712章监视

这一年的上海,新年没有半点气氛。

弄堂门口挂了个纸糊的红灯笼,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年味淡如水。

炮火阻隔了交通,顾纭只收到了她母亲的一封电报。

电报是她岳城的同学转给她的,她母亲和姐姐还都以为她在岳城。

母亲在电报里说:“局势太乱了,如果岳城打仗,就回乡下老家去,钥匙在四叔家里。”

四叔,是她继父的亲叔叔,他和四婶对顾纭母女挺好。

顾纭让发电报给她同学,让同学帮忙回电,就两个字:“知晓。”

她觉得还没走到那一步。

过年报社休息五天,大年初四就上班了。

顾纭领到了开年的第一份薪水,想着要买米,家里的米见底了,她平时晚上是自己回去做饭的。

“得赶紧买米,米价和年前不是一个数,估计还要涨。”同事说。

顾纭心中一慌。

这天下班,外面又在下雨。雨势颇大,冷得刺骨,还刮了风。

她的衣裳被雨打湿了,想着天气这么恶劣,怕是不好背米回家,街上黄包车都少了。

可她又想起了同事的话。

万一米价再涨,她这点工资都吃不上饭了。

她犹豫着,就走到了米铺门口。

不成想,米铺门口这么晚还排了老长的队,小伙计扯着嗓子喊:“一人买十斤,多了没有,先领票。”

领票的时候,旁边站着的伙计就把人看个眼熟,绝不容许多买一次。

原本还有犹豫的顾纭,突然意识到:她如果今天不买米,可能就买不到了。

她慌忙去排队。

余光一瞥,她又看了那个跟着她的人。

这人锲而不舍,不管刮风下雨都跟着。顾纭从最开始的惧怕,到了现在,瞧见了他反而安心。

至少,有他天天跟着,她上班、下班都很安全。

她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从黄昏排到了天黑。

小伙计见她是单薄的姑娘,就说:“你买五斤吧,多了你扛不动。”

顾纭忙道:“不,我要十斤。”

小伙计没办法,给了她十斤的票。

她去买米,交钱的时候一看价格,米是比年前贵了三倍,这还算是不错的。

她一手撑伞,一手拎着十斤的米,脚上还是一双孤零零的高跟鞋,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她抱紧了米,站在路边等电车。

电车到了,最近的车站离她住的弄堂约莫还有两里路。

她坐了三十分钟的电车,下车的时候,有个妇人领着三个孩子也下车。

孩子们都是半大不小的,一下子就朝她冲过来,她一个踉跄,高跟鞋崴了下,脚疼得不行,手里的伞被风卷走了,米撒了一地。

那孩子的母亲反而还呵斥她:“你不看路?”

然后又招呼自己的孩子:“当心当心,这一地的米,小丫头一点也不中用,旁人走路要踩到就滑倒了,你赔不赔?”

等顾纭的脚疼缓和了点,那妇人已经带着孩子走远了。

顾纭脱了鞋,看了下米袋,已经只剩下小半袋了。

几个乞丐涌上来,把地上的碎米你抓一

把我抓一把的,抓得七零八落。

顾纭后知后觉愣在那里,被雨水打湿的身子略微发抖。

她的伞早已不知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她抱着小半袋米,索性脱了鞋,一步步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