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贞从观众席走下来,绕过了场地和人群,突然从后面伸手,抢过了那人的相机。
持相机的人吓了一跳。
徐歧贞把交卷撕了下来,才把相机塞回去:“你知道吗,颜家把山本小姐的眼线全处理掉了。怎么处理的,不需要我告诉你吧?你好好陈家少爷不做,想要做眼线,那么我就去告诉我公公了。”
陈胜己接住了相机。
他脸色略微有点白。
“颜太太,我只是拍几张照片,不是谁的眼线。”陈胜己狡辩。
徐歧贞冷笑了下:“那好,你既然不承认,我就去告诉我公公。”
陈胜己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腕,回过神来又急忙松开:“颜太太。”
他叹了口气,神色还是有点焦虑:“颜太太,你也是女人,你不能理解她一个母亲的心情吗?她只是想看看比赛的结果,看看自己儿子拿冠军的模样。”
“所以就让你偷拍吗?”徐歧贞不为所动。
陈胜己语塞。
徐歧贞再次道:“最后一次警告,请你不要做这样的事。下次我抓到了你,我就不会姑息。”
陈胜己
追上了她:“颜太太,我就拍一张拿奖的照片。如果没有拿奖,我就不拍。”
“或许,你可以用眼睛看,然后仔细把你看到的形容给她听。”徐歧贞道,“偷拍不行。”
陈胜己无奈泄气。
这场比赛,最终颜恺赢了。
因为是小规模的比赛,赢了全校而已,学校里轰动了一把,却没有影响到社会上去。
陈胜己看到了全部,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给山本静,有点苦恼。
不成想,第二天他收到了一封信,是一个佣人亲自送过来的,信封上没有任何字。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背景照:颜恺拿着奖杯,高高举起,露出了一点侧颜,笑容是那样的足。
陈胜己心中微动,徐歧贞还是嘴硬心软了。
他追上佣人:“替我谢谢你家太太,非常感谢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拍,这是我对她的谢意和尊重。”
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想了很久。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永远得不到山本静的回应,还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不堪。他单方面的相思,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给山本静写信,顺带附上了颜恺的背景照。
他在信里说:“我以后不会再帮你做这些事了,如果你不想被拒绝,就不要再要求了。”
写完之后,他发了出去,一个人在邮局站了好半晌,却也没打算把信拿回来。
出了邮局,陈胜己松了口气,好像天地都开阔了。
他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新加坡特有的香灰莉的清香。
“我们都会变的。”他想,“我也会变。”
他去了趟徐歧贞的餐厅,亲自给她道谢,说多谢她那天抢走了他的相机。
“我想,一个人爱另一个人,要有尊严。你抢走了我的相机,维持了我的尊严,多谢你。”陈胜己道,“以前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是说自己劝她把颜子清和颜恺还给山本静那件事。
徐歧贞笑笑。
“我可以吃顿饭吗?”陈胜己又问。
徐歧贞道:“不好意思,今天的预约全满了,如果想要吃饭,就去预约一下下个月的。”
_第1611章无可替代的食物
山本静一个星期之后,收到了从新加坡的来信。
是陈胜己寄给她的。
她气得把信和照片一起烧了。
一个后脑勺和五分之一不到的侧颜,怎么算照片?
而陈胜己居然说不再帮她做事了。
山本静被颜老斩断了触角,再也不能去新加坡,也不能派人去,如今陈胜己也不与她来往了。
她在气炸之余,没有放弃他,主动写了一封信。
她原是很不屑于陈胜己的,如今为了她的儿子和男人,她对陈胜己用了点暧昧的手段,希望能骗取他的信任。
不成想,那封信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应。
而后她又写了两封,同样没有回信。
陈胜己是铁了心不再帮她了。
“好,你可别怪我!我收拾不了颜家,还是能收拾你的!”山本静冷冷想。
颜恺拿到了网球比赛的冠军,他的要求是父母带着他去马六甲的峭壁上找燕窝,颜子清必须兑现这个承诺。
“等踩到了燕窝,我可以做燕窝粥给你们吃。”徐歧贞道。
她眼睛亮亮看着颜子清。
颜子清就发现,她比较兴奋或者期待的时候,眼睛都是很亮的,能照进人的心里。
虽然有点危险,但颜家的人,怎么能怕危险?
“你怕高吗?”颜子清问徐歧贞。
徐歧贞道:“我什么也不怕。”
“先别吹牛,咱们找个高楼去试试看。”颜子清道。
新加坡最高的楼是总督府,一共九层,从上往下看的时候,街上行人和汽车都如蝼蚁。
但总督府不是平常人随便进出的。
找总督府的人比较麻烦,虽然也能说得动,还不如去跟司行霈说说,那是一句话的事。
颜子清去找了司行霈。
司行霈诧异:“吃饱了撑的,好好日子不过,想要去看高楼?”
“我们要去马六甲玩。”颜子清如实道。
司行霈一听也来了精神:“这倒是很刺激。”
颜子清警惕道:“你干嘛?我是带着儿子和老婆去玩,你拖家带口碍人眼,讨厌不讨厌?”
司行霈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不能错开时间,或者错开地点吗?”
颜子清:“......”
一脸智障的颜子清,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摆摆手,表示司行霈赢了。
他们去了高楼往下看,徐歧贞和颜恺仍是很兴奋,恨不能拉个绳子下去。
颜子清虽然没说什么,也习惯了这样的高度往下看,却仍是觉得不太舒服,他不恐高,却也会像正常人一样对高处充满不信任,害怕掉下去粉身碎骨。
而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不是正常人。
确定无碍之后,颜子清带着徐歧贞和颜恺去马六甲玩。
他们采了很多的野生燕窝,也遇到了采燕窝的人。
颜子清知道他们被当地一家收货商盘剥得很厉害,连二十分之一的利润也拿不到,就有点不高兴。
他虽然没有多管闲事,却也去了解了下,发现当地是帮会控制的。
后来,他吞并了那个小帮会,赶走了马来人,自己控制了马六甲的野生燕窝市场,时常会拿些极品血燕给徐歧贞。
徐歧贞就把这种昂贵至极的东西,放在自己的餐厅里,价格仍是不变。
这为徐歧贞的餐厅再次打开了一点局面,不少贵妇为了吃燕窝,天天预约,徐歧贞有了十几位固定的客人。
徐歧贞没有跟颜子清道谢,只是多给他做了好几样菜,翻了花样。
“这是我自创的金钱鱼肚,做了点改进,你尝尝看。”徐歧贞端了菜给她丈夫和公公。
颜老很喜欢。
颜子清就说她:“以后回家让厨娘做好了,你忙了一天不累吗?”
她也不是每天都做。
餐厅就每天中午和晚上各十五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