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院了。经
过了这件事,玉藻再也没单独去过罗公馆,每次去都是带着宋游和她的女佣渔歌。她
也没什么收获。附
近的老人都说,当年是一个权贵人家的小姐杀了罗家三十多口人。玉
藻就是他们口中的权贵小姐。
而她也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捅死了那个女人,然后又如何点火。一
切历历在目。
可她母亲坚持说不是她,还说已经找到了凶手,警察局也结案了,只是报界觉得“权贵小姐”作为凶手更能吸引眼球,他们更正了自己的报道,却在明里暗里暗示是司家花钱找了替死鬼。“
大小姐,您来上海的时候,太太一再叮嘱您,不要去碰那件旧案。您再这样不好好念书,我要带你回新加坡了。”宋游威胁她。
宋游的话对她还是有用的。
玉藻只得把此事丢下。她
去学校上课,发现全校就没几个女生,几乎都是男同学。“
这是医科学堂,不是护理学堂。”男同学低声议论,“怎么又来个女的?”他
们对女同学很诧异。玉
藻没有理会。倒
是有个男生,在学校门口遇到了她,很突兀、很主动上来答话。“
我叫杜溪上,二年级的,是学生联合会的会长,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我。”杜同学说。
玉藻知道学生联合会,这算是比较正规的组织了,对方又是会长,就给了他一个笑容:“谢谢师兄。”杜
同学又问:“你要加入我们联合会吗?我给你一张申请表。”
玉藻道:“好,我先看看。”她
拿到了申请表,也看到了联合会的章程,发现他们是需要做些公共服务的,且跟医学没关系。玉
藻来上海,既不是真的求学,也不是真的从医,她没心思,就委婉道:“我考虑考虑。”她
上了四天课,有一名老师就是圣德保医院的外科医生,说他下周开始带毕业班的学生实习,也会挑两名初级班的学生观摩。
玉藻就立马举手:“老师,我能去吗?我是新来的,还没有见过。”
班上一共四十多名同学,包括玉藻在内只有三名女生,同学们九成是中国人,都很含蓄内敛,居然没有人主动要求。
老师就道:“那你来吧。”教
室里静了一下,同学们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样好的机会,司玉藻这么喊一嗓子就得到了。“
她什么来历?”“
她好像是南洋亲王的妹妹。”“..
那不就是南洋的公主吗?她家里很有钱吧?”
“我阿爸说,学校要新建两个实验室,好像就是她家里捐钱的。”一名同学低声道,这位同学的父亲就在学堂任职。众
人七嘴八舌,都开始抱团,觉得司玉藻跟他们不是同一类人,跃跃欲试打算排挤她。司
玉藻不知道此事,她还在傻淘傻乐,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被扭曲成了这样。
圣德保医院就在学堂旁边,与学堂只有一墙之隔。玉
藻跟着老师和师兄们去实习,然后看到了那个联合会的会长杜溪上。他不是毕业班,也是托关系过来的。
再次看到了司玉藻,他冲她眨眨眼,很是亲切的样子。然
后,司玉藻同学再次在医院里见到了张辛眉。这
次不同上次,张辛眉是被人扶着进了急诊。
第1633章 我是张辛眉的家属
玉藻在急诊看到了张辛眉,很是诧异。
张辛眉脸色雪白,额头不停的冒冷汗,已经不能站起身了。
她挤开了人群:“张叔叔,你怎么了?”张
辛眉下腹疼得快要晕厥,瞧见了司玉藻,顿时感觉连胃也疼了。怎
么哪哪儿都有她?阴
魂不散的司玉藻,让张辛眉几乎要发晕,他一把推开她:“躲远一点,你丑到我了!”“
你不仅瞎,还失去了理智!”司玉藻道,然后使劲观察张辛眉的眼睛。她
的老师没想到她认识病人,就没有阻拦她,而她的师兄们都在低声议论:“这是急性阑尾炎吗?”“
疼得这么厉害,应该是。”
“要安排手术吧?老师,阑尾炎手术我们可以观摩吗?”
大家七嘴八舌,急诊的医生就过来了,大声咆哮:“都散开一点,病人不能呼吸了。”护
士推了病床过来,张辛眉被医生和护士放到了病床上。急
诊的值班医生诊断:“是急性阑尾炎,安排手术室。”玉
藻急忙拦住了医生:“医生,确定是阑尾炎吗?我怎么看着他像是中毒?”
场面一静。
护送张辛眉过来的两名随从,也惊愕看向了司玉藻。张
辛眉躺着,满头满脸的冷汗,意识已经不受控制了,否则他一定要坐起来啐司玉藻——看把她能的!急
诊医生先开口了,他非常不耐烦:“你是哪里的学生?不懂你捣什么乱?你见过几个病人?”..
师兄杜溪上就连忙拉了下司玉藻。
“学妹,不要多嘴。”杜溪上低声道。老
师也说:“你先出去。”司
玉藻的眉头蹙得更紧,她见张辛眉那么痛苦,手不停的按在小腹处,临床反应像极了阑尾炎。
“不,给他检查,他可能是中毒!”司玉藻手扶住了病床不松,声音也大了起来,“医生,你没有看到他的瞳仁在缩小吗?这么疼的情况下,临床反应是瞳仁放大,他绝不是简单的疼痛。”众
人一愣。
急诊医生也是震惊,然后急忙去看张辛眉的眼睛。的
确,他们看到他握住了下腹,先入为主,且刚刚他的眼睛变化不怎么明显。
如今再看,他的瞳仁的确在缩小。
医生顿时出了一身汗。
如果是中毒,就可能会死在阑尾炎的手术台上。一个医生,阑尾炎开刀都能死人,他的职业生涯就到头了。
西医发展了几十年,舆论和病人对医生的要求再也没那么低了。“
去,做血检!”医生的声音有点颤抖。
司玉藻比他更急:“我是家属,先给他洗胃、灌肠,按照中毒的治疗来做,等不及做血检了。”众
人全看向了她。
“你是什么家属?”医生将信将疑。说
罢,医生看向了张辛眉的两个随从。
随从立马道:“听司小姐的。”司
家既有神医中医,也有西医院,司玉藻从小跟着她母亲和姑姑,她说是中毒,八成可能就是。
随从不能拿自家主子的命开玩笑,他们不信任医生,却很信任司小姐。
于是,随从签了字,依照中毒的方法治疗,赶紧进行洗胃和灌肠。几
番折腾之后,张辛眉非常没有尊严的死去活来,疼痛反而减轻了很多。
过了两个小时,他的肠胃彻底清洗干净了之后,血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医生的手不停的发抖:“是中毒......”至
于是什么毒药,还需要进一步做实验,但的确不是阑尾炎。
“我有些中成药,是专门清毒的,我也会点针灸,您能让我试试吗?”司玉藻问医生。
医生看向了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您知道新加坡有一家裴氏医院吗?”司玉藻问。
医生道:“当然知道,亚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