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他
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徐家得罪了什么人。
他看了下街道,想到了街角有个买纸马等祭品的小货棚子。老
板已经关门走人了,但小棚子很破,有个门聊胜于无,阮燕峰撬开了窗户翻进去。小
货棚里只有些纸钱纸马,阮燕峰翻了半晌,找到了一小串鞭炮。
他常年抽烟,身上正好有火柴。阮
燕峰拿了东西,重新回到了徐家的大门外。“
是谁报警的啊,开门!”他故意大声又似不耐烦,“今天大家都忙,这么晚了就我一个人值班,你们是有什么事报警的?”里
面的人一静。
徐老爷看了眼他的大女儿,听出了阮燕峰的声音。
阮燕峰最近一年被烟酒熏坏了嗓子,声音暗哑下去,真像个穷困潦倒的三十来岁警察。
护卫司署的警察,多半都是他这样的。徐
老爷深吸了一口气,见他假装是警察,就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邻居们肯定报警了,因为他们也怕被牵连,阮燕峰要拖住的,就是那些人不敢胡来,不敢伤害徐家的人。否
则,他们随意打伤徐家的男人,随意轻薄徐家的女人。门
口有个警察的出现,会给他们危机意识,让他们想到最关键的是抢钱,以及绑架好重要的人,而不是做些无谓的伤害。“
没有人报警,是误会。”有个人高声道。阮
燕峰的身影落在大门口,看见了屋子里的情况,然后他快速在腰上掏出了什么,好像是手枪,然后退避到了旁边。
他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投降,否则我开枪了啊。”
说罢,外面传来一声响。
屋子里的匪徒们手里只有刀,听到枪响先吓坏了,估计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枪响和鞭炮有什么不同。他
们都看到了阮燕峰“掏枪”,又先入为主以为他真是警察。“
快,谁出去宰了那个警察?”这帮人的领头人又是愤怒又是焦虑。
“他......他有枪。”手下的人害怕。领
头人怒了:“他一个人一把枪,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可
谁先出去,都要被打死,匪徒们原本就是想着赚钱才卖命的,谁也没有牺牲精神。
他们不肯动。就
这样,匪徒们自己紧张了起来,他们在商量对策,也有人去翻徐家的抽屉和保险柜,再也顾不上欺负徐家其他人了。阮
燕峰就不停在外面喊,让他们投降,里面的匪徒更加紧张。徐
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尽可能让匪徒忽视他们,只管去焦虑外面的“警察”。半
个小时后,有真正的警察和海军舰队的人来了。匪
徒们试图用徐家的人做人质,都被海军舰队的军士们精准的射击击毙。
徐家人知道,这是司行霈的人,感激不已。待
海军舰队的人把匪徒们收拾完毕,又留下军医照顾徐家受伤的人,其他人全部走了之后,阮燕峰也要走。
“燕峰。”徐少安喊住了他。阮
燕峰停住了脚步。
徐少安的腿被砍伤了,他推开军医,一瘸一拐走过来:“谢谢你。”“
我什么也没做。”阮燕峰道,“只是路过。”
“不,我是想谢谢你,那些年一直照顾徐培。他很不好,这个我们都知道,遇到你之后,他重新有了活力。我不该......不该如此苛责......”徐少安说不下去了。他
想起有次氛围很好,大女儿徐琼贞开玩笑,说如果徐培真的死心塌地要跟阮燕峰,徐少安就又多了个儿子。如
果他放开了心胸,也许徐家不会失去徐培,还会多个阮燕峰。“
谢谢你。”徐少安道。阮
燕峰整个人愣在那里。他看着徐少安,很少在人前动容的他,倏然双目热泪滚了下来。
第1534章 擒贼先擒王
阮燕峰从小就性格坚毅,老谋深算,往自己认为对的路上去走,没有半分的犹豫。和
徐培的感情,是他的决定,他也义无反顾。他早已想到家人和世人的反对,再多的苦也不打算回头。
直到这一刻,徐少安几句话,把他的眼泪说得滚了下来。
原来这些年,他不是不委屈的——所有的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包括最疼爱他的父母,难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
需要的,也莫过于这么一句话。他
没有害过任何人,他和徐培填补了彼此的生命。“
我们保留了他的东西,如果你还想要的话,你可以都拿去。当然,我更希望你来我家里看。我们再也见不到徐培了,但若是能见见你,也跟有他在身边一样。”徐少安道。他
的声音也哽咽了。
阮燕峰转过身,含混应了。正
在此时,军官对他们道:“徐老先生,阮先生,我们要去审问白远业及其同党,你们可要去听听?”
徐少安立马道:“我要去。”他
很想知道这背后的动机。真的只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旧案吗?当时,白远业的谁死在了徐家的工厂里?
他一条腿还伤着,此刻也顾不上休养了。
阮燕峰转过身,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声音有点暗哑:“我至今不相信徐培是自杀,我要去问问。”徐
少安身子一颤:“你......你是说......”
他们拿到了徐培的遗书,做父母的知道徐培内心的苦,又知道徐培从小就有自杀倾向,故而没有深究过。
听了这话,徐少安去叫了他太太和长女、女婿,都要跟着去旁听。
“我们全家都去,行吗?”他问军官。
军官道:“当然行。”审
讯的地点在总督府。
总督府门口一片狼藉,路灯照着的地面上血迹斑斑。徐
家的汽车跟着诸位军官停稳,就看到有个人走了出来,是华民护卫司署的警察局局长牛怀古。
他身上穿着制服,此刻全部弄脏了,衣襟上还有血迹,可见这里冲突得多厉害。徐
少安和牛怀古打了招呼,就问他:“这是.......”“
有武装枪支的歹徒试图袭击总督府,已经被击败了。”牛怀古简单概括。
其实场面是很血腥的,因为总督府的一楼墙壁上枪眼无数,窗户的玻璃全部破裂,暖暖的灯火投射在庭院的树上,整棵树沐浴着灯光,叶子宛如翡翠。
院墙也是一个个豁口。“
你们伤亡大吗?”徐少安关心问。
牛怀古道:“有几个兄弟受伤,不过不伤及性命。”他
们说着话,又有汽车进来。
阮家的人也来了,包括顾绍。
他们和徐家一样,几乎是倾巢而出,没有受伤的人全部到了。看
到了阮燕峰站在徐少安身边,阮家的人吃了一惊,同时见他安然无恙,又暗中放了心。然
后,裴家的人也来了。
和他们两家相比,裴家只来了裴诚的父亲裴明夫,显得冷静很多。“
裴老先生,当初工厂又没有您家的股份,您怎么来了?”阮佳寒好奇问。裴
明夫叹气:“不知道,所以我来听听白远业怎么说。”阮
佳寒跟着叹气,又问裴明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