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是王家人还是王晨,没有一个愿意对喻臻心软。“
晨晨啊。”喻氏夫妻突然起身走到王晨跟前,啪的一声跪了下来,“爹娘给你跪下了,喻臻他是做错了,可爹娘平日里对你不错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他
们这是在逼王晨。如
果王晨不肯放过喻臻,他们就一直跪着,他们年纪大了,王晨受了他们的跪拜,传出去对王晨来说也很不好听。
王家人顿时大怒,他们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喻家两口子居然这么不要脸?难
怪会教出那么恶毒的儿子来!
王晨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躲到顾轻舟身后去了。屋
子里的人顿时哭笑不得。喻
氏夫妻也有些懵了。王
晨年纪虽小,辈分却高。喻
氏夫妻作为王晨的公公婆婆,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辈分是高过他们的。王晨不管躲在谁身后,谁都受不起喻氏夫妻的跪拜。可
王晨偏偏躲在了顾轻舟身后。喻
氏夫妻不认识顾轻舟,一时之间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
游川道:“还不快扶喻老爷喻太太起来!这是王家和喻家的家事,就算是再着急,他们也不能去求亲戚,亲戚能帮什么忙?”
他们分明是跪王晨,却被王游川说成为了求别人帮忙所以下跪,这一跪变得毫无分量,而且可笑。
王?大步上前,一手一个,将人拎了起来。王
晨松了口气,从顾轻舟的背后走了出来。
喻太太眼珠子一转,朝着王晨一扑,抓着王晨的胳膊就要往下跪。
她就不信了,她抓着王晨,王晨还能怎么躲!喻
太太正要跪,王晨忽然开口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喻臻感情十分好的时候也是有过的,我也不愿意看着他坐牢。”这
还是王家第一个松口的人。
“你真的这么想?”喻太太不跪了,她抓着王晨的胳膊,眼底有了点希望。
“当然,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王晨道。
众人不解,都看着王晨。
“那那你能原谅喻臻了?不和他置气了?”喻太太急切的问道。
置气?
王晨冷笑,拨开喻太太的手:“我可不敢跟他置气,我这条小命差点儿就没了。”
顿了下,她继续道:“我和喻臻夫妻是做不成了,你要我原谅喻臻,免了他的牢狱之灾,也可以。不过......”
她把尾音拖得老长。
这架势,是想要狮子大开口。“
晨晨,你想要什么,我们没有不同意的,只要你能救救喻臻。”喻臻的母亲道。王
晨道:“第一,喻臻在报纸上登离婚声明,同时公开道歉;第二,喻臻名下的那家报社,作为婚后赡养费给我。”喻
家的众多生意里,报社算是很不起眼的,盈利不过如此。
唯一看重它的,是喻臻。喻
臻把报社当自己的舌头,为所欲为。断了他的口舌,等于毁了他在报界的地位,喻臻那样自负的人,一定会悲痛欲绝。然
而,喻臻的父母虽然知道厉害,却也不至于心疼。
“好。”喻老爷点头,“只要你们肯原谅喻臻,我全都答应。”
他只有喻臻这么一个儿子。别说只要报社,就是全部家当也肯给。喻
家真的答应把喻臻名下那家报社交给王晨来经营了!拿
到报社的时候,王晨淡淡松了口气。王
游川问她:“满意了吧?闹这么一出。”
秦纱错愕看着王游川:“你知道?”“
当然知道,要不然喻臻的毒药能轻易进王家吗?”王游川笑了笑。
秦纱吃惊,继而笑起来。“
这事,还是多亏了轻舟。”王游川道,“若不是轻舟帮忙,你能这么顺利吗?”
“是。”王晨道,“她给了我一条新的生命。”
晨和喻臻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事情办得很顺利,就连那家报社也改了名字,成了王晨的。喻
臻气急败坏。
他想要找王晨的麻烦,却发现王家的兄弟或者侄儿们,总是接送王晨下班,报社里还有王家的保镖。王
晨登报说了自己离婚的原委,重点讲述了喻臻和安倩的恋情,以及喻臻对她的谋杀。
这件事,一下子就膨胀开了,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喻
臻和安倩名声闻风臭十里。
在喻臻没有离婚之前,安倩为了逼迫他,使劲的折腾作死;他离婚之后,她又受到了舆论的波及,学校以她作风不良开除了她。安
倩之前作死时,胎位就不稳,加上受刺激,她流产了。流
产之后,她还死死纠缠喻臻,两家几乎要打起来,成天闹得鸡飞狗跳。这
些,王晨都没有关心。
她带了一瓶红葡萄酒,去了顾轻舟和程渝那边,要庆祝胜利。
程渝却心不在焉。“
王晨,你真厉害。”程渝道,“你是个很坚定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不是吗?”王晨笑道。
“我......”程渝突然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她
直接去了武备学堂,去找卓莫止。
王晨的胜利,让程渝有了个感悟,她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第1303章 和好
二月底的太原府,柳树始发嫩芽,给虬枝梢头点缀了鹅黄色的春意。长
短柳条随风款摆,一下下撩拨着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程渝站在武备学堂大门口的柳树下,一动不动成了雕像,只有她的红色风氅如火,似开了满树的花:?艳、灼目,开出了整个烈烈盛景。卓
莫止听到门卫亲兵的禀告,当时懵了下。他
觉得是听错了,或者对方故意报了程渝的名字。饶
是如此,他还是急匆匆放下了他的枪,让一众学生各自练习,他脚步如飞到了门口。
并没有错。那
女人眉目精致,红衣黑发,树影落在她脸上,光线斑驳中的她,眼神格外镇定。她
走向了卓莫止。
未开口,声已哑。
“......卓孝云,抱我一下。”她扬起脸,对卓莫止道。卓
莫止脸上是静止的,四肢百骸是僵硬的,程渝的话,好像一个个重锤,敲开了他坚硬如石的神经,每个字都钻入了他的脑海里。他
抬起胳膊,笨拙将人一拉,整个儿抱住了她。她
身上有香气,浓烈却不刺鼻,是她最爱的香水。
她从不隐藏自己的张扬,活得热烈奔放,就连香水也要比旁人多撒几滴,味道盖过所有人。他
抱住了她,程渝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我的。”程渝踮起了脚尖,挂在他身上,凑在他耳边道。卓
莫止的胳膊更紧,浑身的血脉加剧流淌,半晌才惊觉是他心跳如鼓。
“你说呢?”她问。卓
莫止打横将她抱起,塞到了旁边的小汽车里。副
官一愣,车钥匙已经被卓莫止抢走了。那
汽车绝尘而去。
靠近南城门的饭店,四楼的客房从客人进门就有动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风雨。
被风暴席卷的程渝,疲倦躺在卓莫止的胸口,她浑身酥软,鬓角汗湿了。卓
莫止亲了亲她的额头,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后背,感受她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