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再来一条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天时地利人和。
沈千帆抬手搂着顾司予的脖子，撑起自己，“顾哥，你真好看。”
顾司予下意识的抬手扶着沈千帆，他觉得自己又被撩到了，但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他还有问题没问沈千帆。
“小帆。”顾司予深呼一口气，要冷静，要有骨气，不能这么轻易被撩，“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从来没有。”沈千帆故意压低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勾人。
顾司予觉得自己得逃开，不然要被这妖精勾走魂了，抓着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把人安稳的放在沙发上，自己同手同脚的上楼了，隐约还能听到沈千帆的笑声，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一撩就跑。”沈千帆悠然的靠在沙发上，“等我杀青了，看你往哪跑。”
一晚上，顾司予都没下楼。
【沈千帆】：顾哥，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吗？
顾司予没回复。
【沈千帆】：顾哥是觉得我没有经验吗？我可以努力学习的。
顾司予紧紧的攥着手机，这样自己都经不住，再学，顾司予想都不敢想。
【沈千帆】：看来还得找点小视频看。
【顾司予】：不用了，满意，不用学了。
【沈千帆】：好，我听顾哥的。
【顾司予】：嗯。
【沈千帆】：顾哥，晚安。
【顾司予】：晚安。
沈千帆走的比平时早，留了字条和早餐。
顾司予还记得施岸南的事，对方杀青了，但伤着沈千帆的事过不去，只不过顾司予准备动手的时候，听说施岸南已经很惨了，几乎没什么通告，要不是段莫怀还能照顾一二，估计这会都被冷藏了，这就没什么再落井下石的必要了。
“你今天这场戏比较重。”董其深皱着眉，本来重头戏是分开的，但阴差阳错的最后居然赶在了一起，“这场戏赵窕杀青，女主出了车祸住院后，你为了筹集住院费，买了稿子，而且疯狂接稿，只要能赚钱，你什么都写，但最后还是没救过来。”
从失望到绝望，无助又茫然，出卖了灵魂，放弃了原则和底线，现在又失去了唯一的动力，那是一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痛苦。
沈千帆的表现很好，起码董其深是这样觉得的。
“沈哥。”尚淮担心的递了瓶水，但沈千帆下意识的躲开了。
“沈哥，是我。”尚淮有点着急了，沈千帆的状态明显不太好，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偏偏沈千帆之前嘱咐过，不可以给顾司予打电话。
“我没事。”沈千帆声音都哑了，眼睛通红，双手还在颤抖。
沈千帆缓了一会，扶着墙站起来，去看了回放。
“我觉得挺好了，你看呢？”董其深征求沈千帆的建议，这段表演至少八分。
“再拍一条吧。”沈千帆淡淡的说，他自己并不满意。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来一条了。”董其深不放心，这场戏太重了，但又想到沈千帆的倔脾气，“要不明天再拍？”
“就现在，我可以更好。”沈千帆坚定的说，刚刚的那条他已经找到感觉了，他知道，还差一点点。
董其深知道劝不动，只能同意。
所有人都关注着沈千帆，没有人注意到，顾司予已经来了。
不得不承认，沈千帆有着绝佳的演戏天赋和对自己能力的把控，这一条，堪称完美，尤其是近景时沈千帆的眼神，董其深已经能想到这部电影提名奖项的时候，一定会播放这个片段。
但沈千帆并不太好。
“啊……”沈千帆情绪失控，他年纪小，又一路顺遂，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偏偏又投入的演了一个沉重悲伤的角色，一时间难以走出来。
“沈哥。”
“千帆。”
尚淮是第一次见到沈千帆情绪失控，董其深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严重，顾司予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众人，把沈千帆抱在怀里。
“小帆，小帆，没事了，都是假的，没事了。”顾司予轻声安慰，一想到就是怀里这个人，昨天晚上还和自己玩闹，就心疼的不得了。
“顾哥。”沈千帆回过神了，但声音还是颤抖的。
“我在，没事了。”顾司予把外套罩在沈千帆身上。
“董导，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顾司予是用决定的语气和董其深说的。
“好，麻烦顾总照顾了。”董其深哪还能说一个不字。
“应该的。”
尚淮开车，顾司予和沈千帆坐在后座。
“顾哥，我真没事了。”沈千帆说道，他不想顾司予担心，又怕顾司予撞上，特意把这场戏安排在中午拍，没想到顾司予提前来了。
“真没事了？”顾司予不确定的问。
“嗯。”沈千帆还特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那我们来说说。”顾司予确定他没事了，开始算账了，“上次你说怕自己出不了戏，给我打电话，那这次呢？这次明明比上次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千帆心虚的摸摸鼻子，“顾哥，其实上次，我没出不了戏，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撒娇没用，那这次呢？”顾司予今天异常坚定，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不就是不想你担心，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沈千帆小声说。
开车的尚淮默念非礼勿听，但声音还是不自觉的传进耳朵，他可是第一次见到沈千帆这么小心翼翼的，心想，完了，这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下不为例。”顾司予强撑着严肃道。
“嗯嗯，我保证。”
沈千帆起了个大早，有费了大半天的情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尚淮把车开到地方，顾司予没舍得叫醒沈千帆，让他开另一辆走了。
晚上云木照例给尚淮打电话了解情况。
“云姐，你下次给沈哥打电话别说他了，他也挺不容易的。”尚淮犹犹豫豫的劝道，“和顾总在一起，他压力挺大的，难免受委屈，沈哥那个性格，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些话要是沈千帆自己说，云木打死都不相信他会受委屈，但偏偏这话是一向老实的尚淮说的，难道是尚淮无意间看见了什么？
云木信了几分了，打电话给沈千帆想安慰几句，但一直无人接听，她更相信尚淮的话了，沈千帆刚刚结束高强度的拍戏，回去还要应付顾司予，一个默默承受委屈又努力乐观的励志形象就加在沈千帆身上了。
云木完全忘了，最开始，是沈千帆自愿选择和顾司予结婚的，而且他本可以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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