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闷死我吧,我不活了
杨池鱼联系了时常受他唾弃的尹鸥:“鸟哥,你发小家里具体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怎么,你真想和奈奈子恋爱?劝你别掺和,他家里人很穷。”
“穷?我银行存款比你多两个0,会怕这个?”
“算是看到你这个铁公鸡的决心了。”尹鸥低笑,毫不吝啬那一口低音炮,但杨池鱼并不欣赏,“杨大少爷,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钱搞不定的事,早就有人替你试过了。你知道奈奈子的前男友是谁吗?单禀。”
杨池鱼眼皮子一跳,甲油刷到了脚背上。
单禀是和他类型相近的暴发户家的孩子,二人家境相似,品味雷同,从小到大互相抢东西,小到限量版的须后水,大到拍卖会古玩字画,甚至还为抢一个优秀的秘书大打出手。
两家挨得也近,但凡杨池鱼做点什么,单禀总会找杨庸告状。
后来杨池鱼从家里的公司出来,做了司仪。
杨池鱼却没料到单禀那个铁直还学起他,厮混字母圈、玩男人,甚至做0,找上严奈又甩掉。
单禀为什么会和严奈交往?
杨池鱼疑惑地问:“这姓单的是不是暗恋我?”
“可别自恋了,他们是摄影的甲方和乙方,因为工作原因才认识。”
尹鸥和盘托出找人八卦到的分手原因。
严奈家里人都没有工作,要靠严奈一个人供养。
严家人自幼没有了父亲,严母把三个儿子一手拉扯大,如今下岗在家照顾两个孙子。
严奈有个两个哥哥,二哥严夼随父亲遗愿,从事建筑行业,聪明能干,还想着自己升职后带兄弟二人进公司干。两年前,严夼受了工伤,高位截瘫,公司老板卷款逃跑,严夼至今在疗养院躺着,无法靠低保维持生计。
老大严奇身强体壮,在老家盖大房子娶了媳妇,如今自建房翻新,全家人住在县城的宾馆里。媳妇最近添了三胎,严奇开支急增,仍以传宗接代为毕生奋斗目标,只盼着严奈能再多养一个。
简言之,一家老少就靠严奈每个月打钱回去。
从严奈的家世说到严奈这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的求职历程,尹鸥滔滔不绝,杨池鱼晾干甲油,又抽完一支烟,尹鸥才也说完了。
杨池鱼以前大学也有这样的倒霉催室友,听了之后,平静地问:“严奈工资多少,你了解吗?”
“喝酒泡吧的时候说起过一次,奈奈子是平面模特,平时很少走秀,高薪与他无缘,按单次算,一套图最多五千块,要拍不少时间,没工作的日子几乎是在喝西北风。”尹鸥掐着手指算数,“他老家的物价刚刚够他供家里那些人,再多怕是不行。”
情况和杨池鱼调查到的相差不多,严奈的三万拿不到,打官司费时费力,对方也已经支付了违约金。杨池鱼不能从这个点切入进行经济方面的帮助,只能换个思路。
杨池鱼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杨池鱼沉默片刻,说:“明白严奈有多倒霉。”
“是吧,奈奈子就是幸运E。”尹鸥继续说,“单禀知道他家情况之后,尝试帮过严奈的家人,谁知严奈的大哥狮子大开口,直接问单禀要一套房。单禀嫌自己傻逼,也嫌严奈傻逼,找了个劈腿的由头把人甩了。听说单禀现在准备和陈家千金订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杨池鱼挂了电话,耳畔萦绕着尹鸥的话。
“奈奈子只是鸡儿大一点,其他方面的条件对你来说是拖累。站在严奈的立场上,我确实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但你作为见秦的表弟,我不希望你淌混水,毕竟亲人高于朋友。我劝你不要太当真,别让心乱了,你说你就把他当根按摩棒不好吗,他也是个大男人,有什么事自己不能解决,听我一句,你别掺和。”
太当真?拖累?淌混水?当按摩棒?
杨池鱼嗤笑一声。
回想当初,他给严奈转十万,还被圈内好友耻笑为杨富婆玩弄打赏失足少男。
他用十万块钱侮辱了严奈的自尊心,又何尝不是在侮辱他自己。
从那一刻起,心就已经偏了。
之后,严奈被杨池鱼捂得严严实实,就连最要好的周繁也没告诉,不希望他们像看什么珍奇动物似的看严奈,甚至和他睡觉。
严奈的可爱是不言自明的,他是当真了。
认定了目标,为什么要再侮辱一遍?
*
杨池鱼“痛击我的队友”,把尹鸥卖给了赵见秦,说了很多尹鸥酒后的胡咧咧。
不为什么,只觉得尹鸥对严奈不够真心,像极了能随时就散的酒肉朋友。
赵见秦怎么调教尹鸥,杨池鱼并不清楚,在那天之后,他很长时间都没见到尹鸥的踪影。
杨池鱼又去了严奈住的小公寓,在门口碰到了一个长相和严奈有五分相像的壮年男人,圆寸,瘦脸,比严奈还要白两个度,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和沙滩鞋。
那人坐在严奈的出租屋门前拿着干脆面啃,见杨池鱼身形气质佳,把杨池鱼当成了严奈的同事,便站起身来,右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和杨池鱼握手。
杨池鱼挑着眉,隔着浅灰色的手套虚虚一握。
看年纪和身体情况,不难想见,这人是严奈的大哥严奇。再过十年,严奈也能长成这样成熟的模样,想起来就令人心动,只是他对严奇却没有什么好感。
严奇掰开便宜又充饥的干脆面,热情地分给杨池鱼一小块。杨池鱼摆手婉拒:“请问你在严奈家门口等他做什么?”
“我坐了一路大巴,腰酸背痛的,这不是来问老幺借钱,自己过来更有诚意。”
“等了多久?”
“不久,也就从昨晚十点等到现在,要是干粮足够,我能蹲他一个礼拜。”
杨池鱼拿出手机看了时间,严奈是昨天21点58分和他道的晚安。
“他嫂子隔这么多年又生了,又给我抱了个大胖小子。”
“他嫂子生了和他什么关系?”
“他又不能生,一个玩男人的,说得不好听就是变态,严家的孩子让他养,是便宜他啊!你是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是个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老婆生了三个,我们三兄弟一人一个,不是正好?”
杨池鱼摘下防晒手套,竖起白皙的手指,对着正午的阳光照了照荧光粉的指甲,声音变得更加淡漠:“你把婚姻当成什么?把你老婆当什么?真那么光荣,你不如自己生自己养。”
没有得到附和的严奇看到杨池鱼指甲上的“死亡芭比粉”,一改先前的和善,露出十足的蛮横:“你有什么毛病?我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话!”
“哦?我要是说,我不是外人呢?”
严奇把吃剩的干脆面扔在地上,提高了嗓门:“你也是变态?”
“我不是变态,他也不是变态。”杨池鱼的手指尖按住严奇想要糊过来的干脆面,“我是他男人,同样,他是我男人。”
“你一个涂指甲油的基佬,话怎么这么多?”
杨池鱼反问:“当基佬的弟弟你看不上,却还要拿基佬的钱,生下来的孩子靠别人养,还有这样的活法?我生平第一次见,真好笑。”
说着,眼睛向下垂,嘴唇抿起,露出了能气死人的讥讽叠加嫌弃的笑容。
严奇气得差点得冠心病。
二人在门口起了争执,双方正要拔出拳头,原本紧闭的房门啪地打开,严奈微红着眼睛,把一叠崭新的人民币塞到严奇手里。
严奇顿时眉开眼笑:“哎呀,老幺,你不要摆脸色,哥也是没办法,孩子生了总不能塞回肚子里去吧?”
严奈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钱给你,你可以滚了。”
“老幺,有句话说得好,越是到紧要关头,我们全家人就越要携起手来,同甘共苦……你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喜欢玩,你早点回来考个大学生村官,妈还等着给你介绍对象。”
严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我叫你滚!”
“好,好,你别激动,大哥改天再来看你。”
严奇两手数着薄薄的一叠钱,不太满意地转身,被杨池鱼叫住:“你等一下。”
“我弟弟给我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杨池鱼指了指地面,眼神冰冷得吓人,像是鲨鱼的利齿,要把严奇的咽喉咬出血洞。
严奇一个激灵,慌乱地捡起扔在地上的干脆面碎屑,飞快地跑离了严奈的公寓。
杨池鱼转头,蹙眉:“你给他钱?每次都这样?”
严奈还愣愣的,似乎没有缓过来。
见严奈宕机似的模样,杨池鱼叹了口气,挤到了严奈的身边:“借过,我要进去。”
“干什么……”
杨池鱼笑了笑:“原本是过来看你,现在却想干你。”
“你别想趁人之危!”严奈吼了一句,自觉态度不好,软了口气,“我没心情……对不起,今天没法招待你。”
“我知道。”杨池鱼进了严奈的家门,又捉着严奈的三根手指,把他也牵回了家。
杨池鱼的手掌很温暖,手指皮肤十分细腻,严奈的整双手爱出汗,包括指腹,他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杨池鱼反而反手把手指扣进他指缝,拇指抚摩着他的手心,擦拭他的汗液。
“脏。”
“不脏,你射在我脸上,我也没说你。”
“怎么又搞黄。”严奈飞快地眨眼,把莫名的羞赧都眨掉,“松手吧……”
“好啊,但你可别跑了。”
“这里是我家,我不会跑。”
杨池鱼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严奈的唇缝,哄小朋友似的说:“吃糖。只有一颗,别人给的,我没尝过,甜吗?”
“有点酸。”严奈嘴里咂巴,不舍得把柠檬味的硬糖嚼碎,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他欲言又止,经过杨池鱼的再三追问,才说了实话,“其实刚才太吵,我撸不下去了。”
公寓里很小,一室一厅一个卫生间,一眼就能望到头,平时杨池鱼过来,严奈都会把房间收拾干净,再喷点过期六神花露水,今天却朴实得像个常人的家,脏衣服堆在一处,茶几上的泡面碗粘着几颗泡发了的葱花,十分有生活气息。
小沙发上的抱枕旁有还在嗡嗡震的小玩具,续航能力超强。
另外,老旧的笔记本电脑上暂停了一个单人自摸影片,主人公正是没有露脸的杨池鱼,笔记本旁边堆着几个杂乱的纸巾团。
杨池鱼走过去,双指捏起一个团子,像提起一只白色的仓鼠。
他手指摩挲间,发现纸巾是干燥的,凑近脸,也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严奈用它擦鸡儿,似乎只是种习惯动作和仪式感,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
严奈,今天意外的不行。
“你对我失去性趣了?”
“不是,我今天对着谁撸都站不起来,最后不得已才试你的片。”严奈垂头丧气,像只巨型的鹌鹑,就好像在说“我丧了,我萎了,我连自慰都做不好”。
“这样的你也别有一番风情。”杨池鱼安慰着,把纸巾团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好,战利品。”
严奈爆红了脸:“你!变态!啊不是,我不是说你真的是变态……可这样确实变态。”
“你大哥只有一点歪打正着,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变态。”杨池鱼转身回到严奈身边,探头过去,吻住了严奈的嘴,“但你不是,你只是个性欲正常的年轻人,阿奈。”
第一次被这么称呼,严奈本该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没有,还跟杨池鱼吻在一起,被唾液融化的最后一点糖送到了杨池鱼的嘴里。
杨池鱼一勾嘴唇:“哦,原来是这个味道。”挺不错的,下次买,再用相同的方法吃吃看。
严奈的口腔连通大脑,大脑又指挥下半身,红细胞就位,海绵体充血预备——
他的性欲回来了。
他压在沙发上,杨池鱼压在他身上,勃起的小奈奈子被漂亮甜蜜的美人拢在了双手中,推包皮像推背,捻冠口像捻花蜜。
严奈三连发,严奈今天又行了。
*
没过几天,杨池鱼再一次出现在了严奈的小公寓门口。
“我想了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既能缓解你的经济困难,又能免受你大哥骚扰。”杨池鱼说。
严奈的工作地点像他的经纪人吴梓一样飘忽不定,时有变动,让人无法摸索,但严奈的大哥知道公寓的地址。
杨池鱼认为这事很好解决。
“搬过来,和我同居。”
严奈有些受宠若惊地问:“不会麻烦你吗?”
“你还想对着GV手冲到一半,你大哥狂敲你家门管你要钱?”杨池鱼扫向严奈的下三路,淡淡地嘲,“你要是因此彻底心因性阳痿,那我不介意从此只当1,真的,懒攻我也可以做,你坐上来,自己动。”
严奈:“?”
杨池鱼这种生物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吃瘪的吗?好好的浪0为什么语气突然霸总?他是想重操旧业,做一枚安静冷酷的s?
严奈眼角抽搐,望着那根废品站老板不要的绳子问:“自己动,然后呢?”
“然后我在肛门里插一只XXL号的嗡嗡。”杨池鱼构思了男朋友无法勃起后的新型美好生活,“比你更粗,你就眼馋吧,你再也不能干我了,只能做我的身上受。”
严奈怒气值疯狂上涌,一把将杨池鱼拽进了家门里,拿红绳子歪七扭八地龟甲缚,捆在了前s的身上,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一发,什么叫“谁才是最粗的”。
最近观摩教学片,又再三受到男朋友勾引,严奈的技术有所提升,但仅限于“还可以”。
单就这样,他做不到海王级别的无差别击沉对方,一时分不清杨池鱼是真的叫床还是假的叫床,绳子摩擦杨池鱼的身体究竟是痛还是爽。
严奈习惯性地把双手摸上对方的胸膛,偷懒开挂。
“不许揉胸,也别摸我的阴茎。”杨池鱼拍掉了严奈的手,“插我后面,嗯……肏我,干射我,快一点……不然拿小皮鞭抽你……啊,啊嗯,阿奈,把我做到我不想插你为止……”
严奈边愤怒地啪啪让他魂牵梦萦数月的对象,边控诉:“你也太霸道了,想肏我,又想抽我!”
怒火是最好的春药,严奈上了头,做得更急,一边又按照男朋友的指导,找准角度,形成韵律和节奏,做爱变得像一首激昂的歌,唱到了最后一个音符,二人双双飞溅出胜利的液体。
“啪啪啪啪!”
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老幺,你怎么不打钱!上回和妈说好的三万呢!你三侄子的尿布不够用了!”
二人皆是虎躯一震。
还好做完了一套,不然非得被这孙子吓到早泄不可。
杨池鱼冲天比了个中指,又加了根食指,在第二轮协奏曲中,把两只手指塞进了严奈因性兴奋而微显湿润的肛门里。
“你怎么这样。”
“前列腺按摩,不舒服吗?”
铁1的菊穴湿滑柔软,泛着瑰丽的玫红,像是准备好进行一段全新的冒险。
在严奈渐弱的抗议声和呻吟中,杨池鱼说了三句话。
“严奈,你很有做受的天赋,那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快乐,体位不代表任何事,不要抗拒它。”
“搬过来,和我同居吧。”
“我最喜欢你了。”
“啊——”严奈按紧了杨池鱼的臀部,自己也被多角度地按着,克制不住叫声。
严奈肏屁股没射,却被杨池鱼的手指头玩射了,大腿颤得停不下来,久久地沉浸在前后同时高潮的余韵里。
“又内射,嗯?”
屁股里发麻发痒甚至还想再被捅一捅,严奈瞳孔地震地垮了脸,一头埋进了杨池鱼的胸部:“你闷死我吧,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