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游时(1 / 1)

我老婆心里有个朱砂痣 尘上 201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3章 游时

  齐逸呆愣愣地看着曲悦的举动,心没法控制地加速了跳动。

  好想紧紧抱住曲悦,把他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啊。

  嗯,这样想着,齐逸还真就做了。

  他用左手环住曲悦的身躯,右手拿起铅笔落在画板上,自然地将曲悦整个人圈在怀中:“悦悦,刚刚给你缠绷带的时候,我看见了你身上的花,它好漂亮呀。”

  曲悦身躯顿时陷入僵硬。

  怔了片刻,眼神跟着沉寂下去。

  内心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满的格外让人窒息。就要决堤之际,他又听见齐逸道:“但是它颜色太浓烈了,和悦悦似乎不是很配。”

  曲悦沉默许久,胸膛起伏的幅度终于缓缓小了下去,他点点头,看着齐逸手中的笔在白色的纸上留下灰色痕迹。

  齐逸细细勾勒着曲悦面部轮廓:“前些天我还觉得悦悦像池塘里的荷花,夏天的水被树木染绿了,荷花是湖面的胭脂。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悦悦才不是用于修饰其他事物的花。”

  曲悦静静等着齐逸把话说完。

  “我的悦悦是满树的桂花。”齐逸笑道。

  秋花之香者,莫能如桂。树乃月中之树,香亦天上之香也。花期一到,满树齐开,不留余地。

  一边是淡雅轻柔,藏在枝叶下的低调,一边又招摇地花开满枝,绽放到极致。

  他的悦悦由内而外,自始至终,都美得不留余地。

  曲悦眨了眨眼睛,微微仰头看向身后的齐逸。

  齐逸低头垂眸认真注视怀中的人,嘴角上扬出一抹宠溺的弧度:“悦悦。”

  我可爱的悦悦。

  许是怕自己画不好,齐逸每动一次笔之前,都会思索好久。好不容易勾勒完曲悦的面部轮廓,时间已经匆匆流逝了四五个小时。

  可能是看齐逸画画实在无趣,曲悦期间找了本书靠在齐逸怀中翻看。

  没多久后,哗哗的翻书声停了,室内又只剩下了笔尖在纸上游走的寂静声响。

  后来,书从曲悦的手上滑落下去,他的头也跟着落在了自己曲起的膝盖处。

  齐逸注意到这点,小心地放下了笔,举动轻柔地将睡着的曲悦从地上抱起,送回床上。

  是因为身体没好,所以才容易疲倦,没什么精神吧……

  齐逸抬手摸了摸了曲悦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后,稍微放下心离开卧室走去收拾客厅。

  洗漱好后,见手下那边没有发什么异常的信息,他便放心地上了床,将曲悦揽入怀抱。

  *

  齐家。

  禁区头目,齐家四个儿子的老子,坐在做工精致的圈椅上,狠狠将茶杯砸在齐宇身上。

  滚烫的茶水浇湿了夏季单薄的衣物,烫的肌肤一阵刺痛,齐宇却是一声都不敢哼,任茶杯在自己脚边碎成渣,站在原地老实挨批。

  老头子不解气,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在地上戳了戳,满目怒火地盯着齐宇,“交到你手中的权力,就被你用来养一些吃饭不干人事的畜生!”

  “现在这畜生死了……”

  齐宇刚冒出这句话,就被老头子打断:“一个低贱的工具,怎么跟齐含比?当哥哥的,连自己弟弟都护不好,怎么有脸站着出现在我面前?全都是废物!”

  齐宇瞥了一眼一旁面色同样不善的齐束,心中明知此事蹊跷,但所有的迷惑都只能憋在心中,多说一句都是错的。

  “还愣着干什么,蠢货都聚到一起去了?”坐在老头子隔壁圈椅上的游时,刚伸出手,就有下人将茶杯周身擦拭干净,恭敬地递到他手中。

  他慢悠悠地用杯盖抚了抚茶面,在茶水氤氲的雾气中,挑起美丽的双眸玩味地看向齐宇:“你爸让你跪着,听不懂?”

  “这里没你插嘴的份。”齐宇怼了回去,一个用屁股取悦他家老子的男宠,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跪下!”听闻齐宇这样的话,老头子的火气比起先更大了些。他一声吼下去,吓得齐宇眉头瞬间紧蹙。

  齐宇满心愤懑地跪下身:“爸,把事情调查清楚吧,刘洋那小子平时就喜欢欺负些小宠物,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三弟。三弟死的不明不白,您心里也不舒服不是?”

  见老头子没像之前那样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齐宇接着开口:“我要是没记错,三弟先前和刘洋发生冲突,是因为一个叫曲悦的男人。”

  捕捉到曲悦的名字,齐束的目光转移到齐宇身上,他居高临下道:“三弟曾将曲悦带到父亲您不久前举办的宴会上。

  “就是上次穿裙子被齐含牵走的人?”游时抿了口茶,嫌苦,又把它放回了桌上,“眼光不错。”

  “三弟和他关系很好。”齐宇白了一眼游时,“我私下查过曲悦,却查不出这人的来历。”

  “好蠢哦。”游时注意到齐宇的不屑,挑衅道。

  “你他妈……”齐宇气得想起来揪着游时的脖颈,把他往死里揍,但是老头子一个眼神就把他所有的怒火强行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

  老头子前些年把游时折磨得死去活来,断游时两根手指把人锁在屋子连门都不给出的事情,闹得禁区人尽皆知。

  近几年不知道犯了什么浑,又把折磨到快死的人从泥土里抱了起来,搁在掌心宠地跟宝一样。

  怕是越老脑子越不中用,鬼迷心窍,色令智昏。

  “禁区有几个人能把一个绝世的美人踪迹藏得密不透风,连齐家二儿子都查不到?”游时理了理白色的手套,惬意地趴在老头子的肩上懒洋洋地说。

  老头子的怒火因游时的举动,即刻消散了些许。

  “我怀疑他是老三的人……”游时算是问到点了,齐宇犹豫半晌,开口,“老三还为了他把刘洋打进医院。”

  “齐含,”游时打断齐宇的话,“他是个乖宝宝,一心只读圣贤书,比你这个脓包高尚多了。”

  说完,游时从圈椅上起身,无视齐宇又气又迷惑又似乎恍然大悟的表情,转头对老头子道:“我累了,想休息。”

  老头子挥了挥手,命人领游时下去。

  路过齐束的时候,游时脚步顿了顿。

  两人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锋,齐束眼底的威胁,如万根锐利的箭,狠狠射向游时。

  电光火石之间,游时嘴角挑起一抹妖冶的笑,他故意道:“死了三弟,一向沉稳的大哥,也伤心欲绝到沉不住气了?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毕竟是手足,痛心人之常情。”齐束收回落在他身上的阴沉的视线,转头看向齐宇,故意混淆是非道,“人一旦有了感情的牵挂,为心之所向的对方化作斩千军的刀剑不是问题。”

  顿了顿,齐束嘴角勾出一抹道不清意味的笑,语气里已尽是对游时的威胁:“可当执念太深,沉不住气沦为俘虏,也只是片刻之间。”

  游时听闻此言,表情微变。

  他重新迈开步伐,离开客厅走回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