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温度比外面低很多。
两人下了楼梯,来到负一层,走到角落位置。
渡边彻在书架前一个装饰成楼梯的椅子上坐下。
“你也坐啊。”渡边彻往楼梯扶手边挪了挪,把里边的位置让出来。
九条美姬看了看那楼梯,很嫌弃,但还是在他旁边坐下了。
“来这种地方,还不如在家工作。”她说。
“怎么会呢?而且这次刚开始,你的体力太弱了。”
“那你说说看,这种地方有什么意思?”
“看书啊。”渡边彻上半身伏倒在她身前,探头去看楼梯边的书架。
他目光在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一排排扫过去:“飞鸟集?就这本了,我给你念泰戈尔的诗。”
“你能再无聊一点吗?”九条美姬抱着手臂,没好气地说。
渡边彻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是有一点无聊。”
大概,没有人会在周日和女朋友来书店休息,就算有,也不会坐在这里,给女朋友念什么泰戈尔。
渡边彻也不会,只是除了泰戈尔,在他手边的书全是不认识的诗人的诗集。
波兰女性作家的万物静默如迷,金子美玲的全部都喜欢,美国诗人的草叶集、英国诗人的华兹华斯诗选
这些谁知道啊。
还得感谢祖国把飞鸟集放入高考范围,要不然渡边彻只知道泰戈尔是印度诗人,但不知道飞鸟集的作者是谁。
渡边彻右手在九条美姬丰腴的大腿拍了拍,就当安慰她了。
然后,他左手单手翻开新得像刚买,但已经有一段岁月的飞鸟集。
“「人是一个初生的孩子,他的力量,就是生长的力量。」”阴阳顿挫地念完,渡边彻侧过头看九条美姬,“什么意思?”
“你问我?”
“我也不明白。”渡边彻手下意识摸着她腿上的肉,继续念下一句,“「我有群星在天上,但是,唉,我屋里的小灯却没有点亮。」”
“泰戈尔居然能拿诺贝学奖?”
“等一下,美姬你这话太失礼了。你不懂,只能证明你的化程度不够,或者审美不一致。”
“你是科第一,你懂吗?”
“我再看看,说不定就懂了。”
九条美姬白了渡边彻一眼,把他捏来捏去的手挥开。
渡边彻也没有留恋她大腿的触感,一手捧书,一手翻页,看了一会儿,说:“啊,这一句好。”
“念来听听。”九条美姬轻声应了一句,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捧着脸,眼睛看向他手里的诗集。
“「一个忧郁的声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华中。它在夜里向我唱道:”念完,渡边彻又扭过头去看九条美姬,“我爱你。」”
“嗯。”
“反应太冷淡了吧?我在说我爱你诶。”
“你不是在念诗吗?”
“这叫借诗抒情。”渡边彻摆出灵光一闪的姿态,“啊,我这不是已经和泰戈尔共鸣上了吗?美姬,说不定将来你男朋友我,会是诺贝尔学奖获得者!”
“这就很难说了。”九条美姬托着下巴,扬起脸,笑吟吟看着他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诗集,如果忽略他的胡言乱语,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有少年意气。
渡边彻也望向九条美姬,迎着负一楼昏黄而明亮的灯光,她美丽的脸染成柔软的金色。
看着这张属于他的脸,心里涌起甜蜜和幸福。
“美姬,我美丽的公主,我可以吻你吗?”他笑着轻声说。
“这也是泰戈尔说的?”
“嗯。”
“骗我的话,我可要惩罚你。”
“泰戈尔曾经说过,沉默是一种美德,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沉默,那就是懦弱,所以他会很乐意承认刚才那句话是他说的。”
“油嘴滑舌。”九条美姬冷笑着骂了一句。
“好吧,我说的,不过这都无所谓。”
渡边彻把泰戈尔和他的飞鸟集丢在一边,伸手把九条美姬搂在怀里。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没有的话,我就要亲了。”
“我允许了。”渡边彻怀里的女王命令道。
渡边彻看着她的眼睛,九条美姬也看着他的眼睛,两人没有害羞,只有温馨的甜蜜。
渡边彻搂住她的肩,静静吻住她的嘴。
九条美姬肩头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身体便一如既往地变得软绵绵。
十三秒后,两人分开。
“美姬,我美丽的公主,我爱你。”渡边彻叹息一般的声音,在两人微微分离的唇间响起。
“我也爱你。”
黑色长发滑落在肩上,九条美姬身上甜甜的香气,萦绕在渡边彻鼻尖。
神田神保町的地下书店里,两人再次亲密地吻在一起。
过了足够渡边彻把飞鸟集背下来的时间,两人才准备离开这家没有客人的旧书店。
起身时,渡边彻不小心踩到九条美姬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开襟衫,她瞪了他一眼,不过说什么。
渡边彻帮她把灰拍干净,去柜台把飞鸟集买下来。
141.体育祭(6)
在千代田度过两个忙碌的夜晚。
九条美姬不同于平时、甜如蜜的朦胧声线,隐约间带着水汽,实在妙不可言。
简单洗漱完,拒绝女佣准备的早饭,渡边彻吃下一粒「气血药」,向皇居的方向跑去。
血流奔涌,身体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落在人行道上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弹簧上,大地都在配合他。
精神更是光彩熠熠,哪怕现在让他去做自己最讨厌的事,也能保持乐观愉悦的心态。
渡边彻整个人原本就充满自信,现在更是顾盼神飞,路上行人控制不住的视线,一直打量他。
偶尔对上视线,下意识会被他的精神气感染,身体发痒,想迈腿跟着跑起来,想活动身体。
快到「昭和馆」时,浅蓝色透明面板轻微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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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89
「气血药」配合锻炼效果惊人,等十月底,把这一瓶吃完,基本就能达到体力极限。
渡边彻原本还想买一瓶给父母,这样看来,每年回去偷偷给他们吃一粒,保持身体健康不生病就好。
在路边公园的饮水台洗了脸,乘上新宿线,在市谷换乘中央总武线,返回四谷的出租屋。
洗完澡,穿上制服,锁好门,上学去了。
春天还苦恼的那条上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很轻松。
这蕴含在日常的潜移默化中,记不清具体时间,但应该是吃下「气血药」之前的事。
“早上好!渡边!”国井修推了一下渡边彻的左肩,从他右边冒出来。
“精神不错嘛,怎么,和一木葵有进展?”渡边彻把垮下来的书包重新背好。
“嘿嘿嘿。”
渡边彻好奇起来,那可是一位女同志:“有情况?”
“我们开始双排了!”
“恭喜啊!”渡边彻装出为他高兴的样子。
一位穿着神川制服的脚踏车女生,超过慢悠悠走路的两人。她站起来用体重踩着踏板,看起来相当辛苦地爬着坡。
嘎啦、嘎啦的车轮转动声,空虚地回荡着。
国井修有些害羞起来,转换话题:“对了,这周要模拟考,你有信心吗?”
渡边彻知道这家伙又要用他长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