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这样应该可以吧……我扶着你躺下来,先洗个头。哎哎,小心……别打滑了。”
“这个我知道……喂,依梨……你在那盯着看什么啊!别以为我戴着眼镜没察觉……”
“看我老公给我老婆洗头!怎么样,你有意见吗?”
“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
“依梨姐,你也别那样光着身子站着,会着凉的呀。”
“对了小柔,我来帮你搓背好啦……”
“啊,那个……”
“怎么,不愿意吗……还是在等苏墨哥哥待会儿来帮你搓?”
“没、没有……就是依梨姐你可要轻一些,我背上还挺敏感的……唔!!!”
“哈哈,真的是耶……你好像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依梨,不要再捉弄小柔了,好好泡澡啊。”
“好啦,知道啦……阿墨也太偏心了,就知道宠小柔,也不关心关心我……”
“吃什么醋嘛,一会儿我给你搓背就是了。”
“不要不要,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来浴缸泡澡,咱们把月绫晾在旁边,看我们仨泡鸳鸯浴!”
“依梨!能不能做个人……你也太狗了吧!”
大家泡了一个惬意而舒适的澡,随后便换上睡衣,一起惬意地躺在苏墨主卧的圆床上。
“来……”
苏墨小心翼翼地把江月绫扶到床上躺下,这时夏依梨爬着来到苏墨的身旁,“好久没给我做按摩理疗了……今晚可不可以……”
“苏墨哥哥今天忙了一天了,我来给依梨姐你——”
“没事,都躺着吧,我来做。”
“好耶!”
“你真的是……”
江月绫捧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夏依梨开心地像个孩子的模样,本想再多吐槽几句,心中又忽然生出万分不舍。
“阿墨……我说……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好啦……”
“我才不。”
“疼疼……为什么嘛,我的孩子……没办法比绫宝可爱吗?”
“和你生孩子可以,除非你发誓会自己将她养育大。嗯,和我一起……一起把孩子养大。”
“若说我会努力的话,怎么样……啊、啊疼疼疼疼……阿墨要谋·杀·亲·妇啦!!!”
宛如平日里一般的光景,闹腾不久后大家就会迅速入睡。
不过这一次,相拥而眠的三人比平时更加紧密。
月绫侧卧着抱住背对着她的苏墨,腿也紧紧地夹住了他;小柔依偎在苏墨的怀里,安详地做着恬静的梦,只有依梨还睁着眼睛,拉着苏墨的手,和望向自己的苏墨静静地对视着。
借着冬雪月色投过的柔和光芒,彼此的面容也有了那么一丝皎洁。
“睡不着?”
苏墨用口型和夏依梨沟通着,夏依梨只是嘻嘻笑了笑,伸手去取苏墨胸前的东西。
这是带来苏墨重生奇迹的梨巴吊坠,尽管曾经遗落丢失过几次,但苏墨却始终把它挂在胸前,从未抛弃。
夏依梨紧紧攥着苏墨胸前的梨巴吊坠,苏墨也跟着一起伸手包住了夏依梨攥紧的拳头。
而夏依梨也在心中默默地祝祷着:
梨巴啊梨巴,万能的梨巴之神呀……
若你真的能带来奇迹的话……请让我、让小柔、或许还有月绫,快点好起来吧。
不仅仅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这也更是为了阿墨……
因为,若是我们从他的身边离去……或者说,再次离去的话,他一定……一定……
求你……不要……让阿墨受到两次折磨了……
他好不容易才……
夏依梨闭上了双眼,两脸上斜着淌下两行清泪。
依梨的泪滴落在苏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他感受着依梨的心情,也在同并未真正睡下的月绫和小柔一起祈祷着。
祈祷着,即将到来的明天——
能够有所不同。
淅淅沥沥。
淅淅沥沥。
文汉市是一座多雨的城市,每当梅雨季节来临时,雨水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苏墨在模糊的意识里逐渐苏醒,耳边似乎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当他睁开眼睛时,目光所及的地方,却只是一个梨子形态的布偶。
一股头疼欲裂的感觉忽然铺天盖地迎面而来,脑海里似乎多出了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
他抱住怀里的布偶,被布偶上的一股熟悉的味道逐渐安定了心神。
是……依梨啊。
是依梨的气味。
对了……
依梨已经……
已经离开我了。
似乎……已经……
离开,很久很久啦……
意识到清醒的时空时,苏墨忽然发出一阵仿佛悲鸣般的笑声。
我……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吗?
可是……
若那真的只是梦的话……
我又为何——
像这样哭泣不止呢?
苏墨的眼泪一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转眼间就已经泪流满面。
一旁的手机闪烁震动个不停,显示的未接来电上写着岳父夏庆秋的名字。
(
496 你是我昨日的恋歌(完结撒花)
苏墨从恒久而弥漫的悲恸中逐渐回过神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小了一些。
此刻的他只能称之为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凭时间的缓缓流逝飞转。
这里是没有依梨的世界,苏墨失却了灵魂寄托与精神支柱。
当然,除开依梨之外,也还有很多至亲与好友,他们也应该是需要挂念的对象。
如果这样继续前进的话,终能邂逅一段新的相遇。
但……
苏墨紧紧抱着怀中的梨巴布偶,贪婪地攫取着布偶上留下的最后一丝依梨所遗留的味道。
苟活于世的理由已然不存在了。
那么,我也没什么必要……
苏墨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面对生活的不幸与苦难,有时他也会想着一了百了。
像是那个雪夜的冬天,走在打不到车的大桥上。
但脑海里却又不自觉地回忆起那个为他亮着的灯火;
为他精心调理准备的温热鸡汤;
以及轻轻为他掸去大衣上的雪花,替他放好热水的依梨。
苏墨抱着梨巴布偶,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天色灰蒙,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电视也播放着雪花的声音。
家徒四壁、空空荡荡的房子,就如同鬼屋一般阴森岑寂。
苏墨慢慢地走向厨房。
一步。
一步。
步履蹒跚。
过去的一幕幕回忆,不断地涌上心头,显现在她的脑海里。
有和她初次在自助售货机前相遇的场景;
有和她初次牵手去约会的场景;
“阿墨……”
有和她初次度过情人节的场景;
有和她一起迎来毕业的场景;
“阿墨……”
还有……被她紧紧拥抱着,宣告着结婚的场景;
苏墨站在厨房里,怀中的梨巴布偶忽然不见,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水果刀。
而就在他恍惚着准备行动之时,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喊声阻止了他——
“阿墨!”
他猛地从恍惚的意识中苏醒。
刚才那声叫喊……
是依梨的声音吗?
可……声音却为何如此不同……
就在苏墨踌躇发愣之时,屋子的房门忽然间被人猛地推开了,苏墨的耳畔回响起岳父夏庆秋的沉厚声线。
“苏墨,苏墨?你人呢!”
夏庆秋在厨房见到了苏墨,看到他此刻那魂不守舍的狼狈模样,顿时感到十分讶异,“你在厨房干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