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炼池话妖,患难真情:痴缠
挽苍脚下虚浮,凭着喝酒之前的记忆摸索到床上,除去靴袜后和衣而睡,不消片刻,便轻鼾而起。
此时的惊月刚刚沐浴出来,披散的长发还在滴着水,屋里一股淡淡的酒味弥漫,让他不由得蹙眉。
一开始有人进屋之时他便听见了动静,因没感受到对方的意图,也没当回事。
窗外的微光透过纸糊的窗户铺洒进来,散落在床上。他只着里衣,走到床边,端详了片刻床上熟睡之人,而后坐了下来,探出手指按在挽苍的脉搏之上。
不知是饮了酒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脉搏涌动的很快。
他拉过薄被轻轻给晴天盖上,掖了掖被角,正欲起身离开,那熟睡之人忽然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往怀中一带,他整个人都扑在了对方身上。
微弱的灯光之下,二人四目相对,那人眼中闪着水光。
惊月湿漉漉的长发垂在那人脸颊两侧,冰凉的水珠顺着发丝流入对方脖颈中,沾湿了大片枕头。
“惊月~”熟睡的人不知何时醒了,一双赤眸转为漆黑,眼角的剑痕也消失无踪。他嘴角噙着一抹熟悉的笑容,喷洒的鼻息都带着浓浓的酒味,眼中是惊月熟悉的神色。
爱慕之意明显,浓的化不开。
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关切、专注、温和,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是晴天吗?”惊月话一出口才察觉似有不妥,而后又低声道:“晴天。”
“嗯,他醉了,我才有机会来看看你。你再等等我,很快,我就会回来了…”
晴天扣住惊月的后脑勺,将他湿漉漉的头压下来,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狂乱的心跳。另一只手抚摸着惊月的脸颊,晴天嘴唇颤抖着,许多想说的话此时全数卡在喉中,只不断的轻轻吸气。
像是在哭。
惊月捉住脸颊上温暖的手,不轻不重的握着,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等着身下的人心跳不在那般狂乱,惊月轻声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是高兴,高兴的想哭。”晴天起身,捡起掉在床上的锦帕,将惊月湿漉漉的头发握在手中用锦帕包住,而后轻轻的揉擦着:“不擦头发会染上风寒的。”
惊月仙体之躯,怎会感染什么风寒;原本只需一点点灵力就能烘干的长发,愣是让晴天擦了许久。
惊月也不去打扰,安静着,似乎很享受这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时间。
擦过了发梢,晴天又将锦帕盖在惊月的头上,轻轻的擦着发顶;擦着擦着,他的视线落在锦帕盖不上的那双薄唇之上,手再也无法移动。
惊月等了许久都不见晴天有所动作,还以为他醉酒睡着了;他捏着锦帕的两角揭开一看,迎面对上那一双痴缠的目光。
他的耳尖忽然就红了!
晴天喉头滑动,咽下一口唾液,刚刚惊月的动作像是等不及夫君来揭盖头的新娘子。
让他的心狂乱不安,又好像等了许久……
他反手扣住惊月的手,与他掌心相贴,十指紧扣,一个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锦帕依旧盖在对方脸上。
“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晴天低下头,将自己一双炙热的唇浅浅的贴在惊月冰凉的嘴唇之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竟不知他此刻抱着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他在惊月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而后小心的分开,再贴上去啄一口。
如此反复多次,直到身下的人自己揭开脸上的锦帕看着他时,他才反应过来怀中搂着的,真的是惊月。
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身下的人,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滴在惊月的脸颊上,鼻梁上,嘴唇上……
顺着他的唇缝滑进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
这几日,挽苍占据了晴天的灵识,与惊月相处几天并未有过任何亲近的行为;而今感受到那双炙热的唇,惊月才真正有了劫后余生的激动。
“是我,我回来了。这一次,我没有爽约。”
黑暗中,惊月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快要听不见。但在晴天耳中,却犹如震天雷霆一般,一字一句都让他不断从酒意之中清醒。
“你以后不可以在这样了,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再自作主张了,好不好?”
好不好……
晴天近乎恳请的语气戳痛了惊月的心,他再也无法克制这两世都暗藏于心的爱意,双手攀上晴天的肩膀拉下来,发了狠的死死咬住对方的嘴唇,即便是唇齿之间有了血腥的味道也未曾放开。
晴天不曾觉得痛,他伸出舌尖撬开惊月紧咬的牙齿,在对方松口的一瞬间滑入他口中,勾起他的唇舌起舞。。
他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似乎都想将对方揉入骨血之中。
黑暗中,湿润的唇舌不断地纠缠着,激烈的亲吻之间,夹杂着重重的喘息声,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惊月的记忆中,这样的亲吻不过两次,前世是在他撇下晴天替他上落神峰之前,在风啸谷的茅屋之中;那时的二人互诉衷肠,正是热恋之际;第二次便是他这一世被陆羽昶所陷害,中了龙涎香后被困在黄金殿中,险些酿下大错之时,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的少年出现了;二人便有了一次算不上你情我愿的亲密。
且那次亲热完全是因为身中龙涎香,脑中混沌一片,只一味地追寻感官刺激,并未曾好好的体会这其中真正潜藏的情谊,事后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惊月沐浴过,浑身都泛着凉意;与他不同,晴天的体温奇高,唇舌与呼吸都是如此的炙热,像是能将他融化一般。
单单只是唇舌纠缠,晴天觉得不够,他想要的是比这样的亲密更多占有。
他的吻一路从嘴唇侧移至下颚、脖颈、在辗转至鬓边;张嘴含住惊月凉凉的耳垂,用舌尖轻轻的拨弄着,将它焐热;而后又舔舐着对方的耳廓,将舌尖推入进去。
到底是清修多年又禁欲之人,惊月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紧紧的搂住晴天的肩膀,浑身僵硬如铁;在晴天的亲吻抚触之下,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脖颈高高扬起,一些细碎的声音从鼻腔之中泄露出来。
黄金殿那初次的体验再次从记忆深处被捞了起来,湿淋淋的……
然而这一次,他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