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是叛逆期了吧?” “?” 许锦侧目盯着十安,想了想,片刻后才道:“你是很久没挨老妈揍了,有点皮痒?” “他们是讲道理的,应该不会。”许十安忍不住挠了挠屁股。
对于蠢弟弟的想法,许锦有时候也猜不到,因为这货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你想怎么叛逆?染个绿毛?”她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 许十安想了想染一头绿毛的后果,不说难不难看,家里还有姜禾帮许青理发的电推子,估计会立刻被姜禾按着推个干净,都用不了三分钟。
然后他就是个光头了。
“咱们都没去过网吧。” “在家里玩又不花钱,哦对,你成绩不好来着,想玩什么游戏,我替你玩。”许锦道。
许十安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干什么,游戏代玩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简直令人发指。
“没有想玩的,就是”他努力想了想,刚刚进来前怎么想来着? “就是皮痒了。”许锦很理解,“你去把她的花拔了,就能享受到了。” “” 许十安用力把飞镖掷出去,准头歪了,飞到旁边的墙上,还好那后面是泡沫防护墙,防止扔不准的时候乱反弹,歪掉的镖斜斜地挂在上面。
“我觉得老爸其实什么都知道,你做什么也出乎不了他的意料,甚至都准备好了。”许锦瞅着十安道,“你没发现他很久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许锦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和弟弟说。
反正自从俩人十几岁之后,许青很少再简单直接地给他们灌输观念,甚至话都不愿意多说,只偶尔关心一下他们的成绩。
那捧着保温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弟啊,你要想叛逆的话,就要讲究一个出其不意,做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才能让他惊讶发现,他已经无法左右你了。” 许锦的话让十安停下摆弄飞镖的动作,爬上她的床上坐好,“出其不意?” “咱爸老谋深算,你看他天天那臭德行。” “怎么做?” “你想办法考个第一,他绝对想不到,甚至会怀疑你抄的,但是都第一了你还能抄谁,这就会让他怀疑人生。” “我也会怀疑人生。”许十安发现自己真蠢,竟然会相信许锦能靠谱。
从许锦床上爬下来,他不想和这个许锦说话了,要是潇潇在这里多好 “你是不是想让我考第一,然后找他们去邀功?”许十安走到门口,狐疑地回头。
“我是那种人吗?”许锦道。
她确实眼馋许青的盔甲很久了,想搬到自己房间来。
“你可以把不喜欢的人名字写上去,天天扎。” 许十安指指木盘,转身出去了。
“幼稚。” 许锦从旁边盒子里再拿出一枚镖,放在手里转几下,没有扔出去。
老妈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好奇一旦打开,就抓心挠肝的,究竟什么人才会一身武艺不练,反而去瑜伽垫子上像只蛤蟆一样趴着,还会甩镖 老爹也挺奇怪,一手剑法耍得那么好,还有个看起来很威风的盔甲,却天天抱个保温杯到处闲逛,和潇潇爷爷似的没事做。
哦,还有王叔叔,经常坐轮椅 许锦仰着头想了一会儿,出去客厅,姜禾正摆弄养在盒子里的姜苗,水培是个小盆景,土培可以养一桶出来,许锦也不知道老妈为什么这么喜欢鼓捣姜,也许是姓这个的原因? “妈,你以前做什么的呀?”她趴在一旁沙发上,声音软濡。
“种地的。”姜禾头也没抬。
“后来呢?” “做了半个读书人。” “半个?” “因为有你们了呀,我就没办法去上学了。”姜禾抬头看女儿一眼,很遗憾的样子,“真可惜还好你读书很棒,随了我。”她叹息一声,继续蹲在地上鼓捣自己的小姜苗。
“不害臊。”许青从露台回来,听到她这么讲不由拆台。
迎来的是姜禾仰头的怒视。
“好,你是读书人。” “本来就是。” “” 许锦目光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我觉得你们是杂技团的。”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只有杂技团会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只是为什么抛弃老本行不做了呢?难道是有什么隐秘? “别瞎说,你妈是古代的女土匪。” “许青!” “我去看看明天的天气预报。” 被许青和姜禾一顿打岔,许锦啥都没问出来,又是种地又是读书又是女土匪 “妈,我爸以前干啥的?”她忍不住问。
“无业游民。”姜禾头也没抬。
“现在呢?” “中年的无业游民。” “” “可别学他,天天没个正事,就会惹我生气。”姜禾嘱咐道。
许锦趴在沙发上歪了歪头,虚眼瞄着这两口子。
续13
父母一定有故事。
许锦非常肯定。
虽然外表看起来和别人家差不多,很平常的一家四口,开着一个花店勤勤恳恳,平时两口子窝在沙发上看看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阳台上打架了,老爸偶尔故意惹毛一下老妈…… 奈何他们不说。
姜禾还蹲在地上鼓捣小盆栽,养花是乐趣,其次才是生意。
只是在旁边的许青看来,她和女儿的位置应该换换才是,许锦蹲在地上玩盆栽,姜禾趴在沙发上看更好一点。
“你们快开家长会了吧?” “快了。” “让你妈去还是让我去?”他问。。
“你去吧,我妈上次听老师说话都听睡着了。”许锦怨念满满,如果让十安选肯定会喜欢姜禾去…… “那又不能怪我,我以为就是,就是……” 姜禾挠了挠耳后,不高兴地放弃辩驳,她还不想去呢。
有什么好的,就是听老师在那儿念经。
儿子不听话撸袖子揍一顿,女儿不听话撸袖子揍一顿,老公不听话撸袖子揍一顿,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
把整理好的姜苗放到电视旁,姜禾拍拍手,再退后两步审视一下摆的正不正,懒得搭理说话的父女俩人。
然后摸出手机拍张照发给宫萍,向她安利一番,顺便讨论一下最近哪些花在线上卖得好,宫萍这个合伙人分担了线上的业务。
夜色渐深。
「她都不难受,她只要自由 她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oh~oh~」 浴室里传出许十安的歌声,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诡异,许锦为自己有这么个蠢弟弟感到丢人,拿本书就回房间了。
“他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姜禾放下手机往许青那边挤挤。
“淡定,中二的年龄,正是你无法理解的时候。” 许青喝口水润润嗓子,“男孩子嘛,喜欢唱歌很正常的事。” 姜禾经他一提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在老房子也经常唱歌。” “没有,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许青神色不变。
等到许十安换好睡衣擦着头发出来,许青恍然发现,这小子已经成长了许多,喉结都已经出来。
不知不觉,说话已经没有奶气了。
“小兔崽子再不打就来不及了……”许青不由发出感叹。
许十安愣了一下,应该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