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得手。
西华子试着用手去拔那金锥,却不想,此锥打造时根据蛇行而为,九曲十八弯的诸多螺旋,此时用力去拔,只试得他闷哼连连,也不过才起出一寸不到长短。可即使如此,西华子仍旧被疼得脸皮抽搐,满头冒汗,有点虚脱的被几名弟子抬扶到了后边去。
俞莲舟看得眉头一皱。刚才,他欲出手帮助西华子抵挡暗器的时候,发现殷扬一双鹰目正紧紧盯视自己,先前便吃过对方亏的他,此刻对于殷扬的忌惮,甚至早超过了老对手李天垣,不知道殷扬真实底细的情况下,当然是不敢妄动。
打掉了昆仑派的气焰,封氏父子见好就收,各隐了柳叶刀金蛇锥,一派大家风范。倒是被大哥挡住,没有过到手瘾的殷俊,有些悻然,两对冷森森的爪子也不回收。就这么亮在外边,双眼直瞅着对面阵营的正派人士,期盼着对方能再有几个跳梁小丑跳出来,让他耍耍。
谁知,未等殷俊的小小愿望实现,就跳出一个他收拾不了的家伙。
俞莲舟脸色铁青,看来是在强压怒气:“殷堂主!贵教的实力虽然雄厚,但行事终究太妄!自古邪不胜正,可不要逼得我等正道联于一处,共相除魔才是!”
近些年来,天鹰一教,在殷扬潜移默化的种种影响之下,本身的势力大增自不用多说,其发展的方向方法,更是了做了许多的改变。如今,天鹰教在江湖中的口碑虽不怎么良好,但也早非是原著里被人视为邪教,更因王盘山岛事件,引得多派群起合力围剿的困顿局面。
现下,俞莲舟这般言语,实是已然气极,话重得很了。
“邪不胜正…邪不胜正?呵呵呵……”
殷扬对俞老二的威胁毫不在意,踱前两步,笑得很冷,“孰为正,孰为邪?你俞二侠说得就算是么!我便为‘正’如何?天鹰教亦是‘正’又如何?你们就这么肯定,尔等就不是那所谓的‘邪’?”
殷扬本人,从来就没有认为过,自己是什么邪魔歪道。他只坚信,在江湖上,拳头的大小,才是衡量事情尺度的唯一标准!
俞莲舟正欲反驳,天鹰教众后方,坚持站岗的望哨台上,忽地吼起一声响亮的呼喝:“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避开了罢。”
俞莲舟一滞之后,凝然伫听。
而殷扬,早就猛地转身,功聚双耳,直往那发声处看去。在他的视野里,哨台之后,那面绘有一头形状威猛的黑色大鹰的巨型船帆,渐渐生动起来。嘴唇微颤,喃喃自语:“不会吧,这么巧?真……真的,碰上啦?!”
仔细听去,果然便闻一个清脆悦耳,婉转动听的年轻女声,言道:
“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
No.022 主角无忌
“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的堂主。哪一坛在烧香举火?”
放哨的那名教徒听了,立即恭恭敬敬的道:“紫市堂殷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是天微堂殷堂主驾临吗?”
那牵引船上多人心思,并成功阻止了又一起PK事件的超级女声,这时又道:
“紫微堂堂主。”
船上听得“紫微堂堂主”五个字,登时乱了起来。稍过片刻,船后留守的十余名教众,便杂乱地叫道:“是殷姑娘!是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
俞莲舟愕然。
殷姑娘?与五弟同时失踪的那位殷姑娘?
在所有人的疑惑声中,心下再无怀疑的殷扬,只留下一句“暂且罢斗,我去看看。”后,也不理俞莲舟等人的反映,身形瞬间化作利箭,丢下仍在对峙的两方人马,只带起一条白影,朝船后高速奔去。
接连飞纵,达至船舷。殷扬左足一挑,撩起一根又粗又长的硕大铁锚。右手接住,运起神力,身子仿如掷铅球般旋转了一圈,将手中铁锚远远投出。那枚大锚便化作一团乌光,带起声声恶风,直往船后,那片海面上的一艘破烂小舟方向砸去。
殷扬片刻也不停顿,重重地一踏船舷,随后往船外扑出。紧跟在被他抛飞的长锚锁链后边,高高跃起,双足有若行云流水,临波虚踩,不时地在脚下,因锚头的强劲去势,而被绷得笔直的铁质链条上边凌空触点,宛如险走钢丝。
直至锚到中途,已有堕势,殷扬才迅捷灵敏地轻松前趋几步,在那黑沉沉的飞锚表面,单足一点,借力前冲,整个人高高飘起。接着,便如同猎鹰扑羊一般,从离开水面十多丈高的地方,划过一道完美弧线,以极为飘逸的优美姿势,俯冲滑翔而下。
最终,轻若无物地稳立在那艘舟形木筏之上,引得筏上三人,俱是一声惊呼。
殷扬闻声望去,看到一男,一女,一小,三个“野人”,正震惊地望着自己。那个胡子拉杂,身着兽皮,很有点后现代主义环保卫士风格,眉宇间却又神清目秀的年轻男性,更是将妻儿牢牢地护在身后,戒备地问道:“在下张翠山,小兄弟你是?”
看了眼,虎头虎脑,满脸好奇,小手抓在父亲的背后,正偷偷打量着自己的可爱小鬼头。殷扬嘴角的幅度逐渐放大,咧得有些略开,连他一贯温文尔雅的标准笑容,都有了些变形。
直到,这小小木筏上,响起娇柔的女声,颤声道:“啊!你,你……你是扬儿?”殷扬才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个“曾经”的“主角”身上撤离收回,向他身后一直抱着他的母亲看去。
“姑姑!正是扬儿。你这些年……”当看到俊俏靓丽,妩媚动人,虽是穿着件衣衫褴褛的野人毛衣,仍不能掩饰其丽质秀姿的殷素素时,即便是稳练如殷扬,也觉得喉头一哽,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也是殷扬从小特立独行,身上又存在着一种,这个时代人所不曾拥有的特异气质的关系,殷素素才能从他如今英挺俊秀的眉目之间,依稀看到当年那个老爱装成小大人的四岁稚童。
大海阻隔了十年的时间,此番回归中原,第一个重见到的,便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定定望着对方熟悉却又陌生的年少脸庞,殷素素倏然起了一股,之前种种,尽皆虚幻,恍然如梦般的重生感受。
情感的释放中,殷素素猛地便扑进了只比他高出一小截的殷扬怀里,痛泣失声,哭得天昏地暗,只用着无人能够听懂的含糊喃语,自我倾诉着些什么。
而张翠山,则仍为殷扬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轻功所撼,连自己老婆扑人家怀里,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倒是因殷素素的动作带地朝前一冲,也被殃及半夹到殷扬两人之间的毛头小子,伸出头来,看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