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来信气人(一更)(1 / 1)

重生之捡个小夫郎 火光里的雁 263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088章 来信气人(一更)

  天亮了一会儿,李府大门敞开,琼叔和两个小厮从里面出来,看到掉落的灯笼,琼叔皱了皱眉。

  近几日,这灯笼老是掉,以往七日换一次,如今是天天换。

  他捡起灯笼,望向门口空了一边的屋檐,吩咐小厮,“去拿新的来,你去搬梯子。”

  “是,琼叔。”

  人一走,门口只剩琼叔一个人,冬日凛冽,冷的让人收紧了袖子,连同地板也像是被冻住了,露出苍白来。

  送信的比往日早,看到琼叔,停下马车,将李府的信一并交给琼叔。

  “今日起的早,没想到琼叔也这么早啊,往日的小厮呢。”

  “门口灯笼被风吹掉了,让人去拿新的了。”

  来人仰头一看,笑道:“近日府中好事成双啊。”

  琼叔笑着没接话,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等小厮拿着东西出来,来人便上了马车去下一家。

  新灯笼颜色鲜艳,旧灯笼由于风吹雨淋,一对比,显得黯淡无光,即使只多了一日,也能看出差距来。琼叔又吩咐人再拿一个,干脆一起换了新的。

  信有一沓,上面只写了地址和收信人的名字,琼叔做好分类,将自己和老夫人的信留下,其他全部安排给了小厮送去。

  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给自己的信抽出来,看到上面的符号,琼叔皱了皱眉,安喜已经许久未来信了。

  他临走时吩咐过,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别禀告了,如今来信,看来是有急事。

  米铺也有,之前他收买了店里一个伙计,让他有事传信回来,现在看来,确实是明智之举。

  他仔细一琢磨,这信还是得同老夫人一起看,他看了看天色,起身去老夫人院里。

  小院里的腊梅孑然而立,本是百花凋零的时间,它却勃勃生机。

  古色生香的大床,床幔朱红,同老夫人那身衣服相得益彰,老夫人刚起身,被嬷嬷搀扶着去用膳。

  今日外间冷,便在屋里用了。

  守门的丫鬟来传话说琼叔有事禀告,老夫人漱了漱口,让人收拾干净,冲嬷嬷点了点头。

  嬷嬷亲自去开门,让琼叔进屋。

  “大清早的,什么事?”

  听着老夫人平淡无波的话,琼叔愣了一下,他谨小慎微道:“是沂南来信了。”

  老夫人皱了皱眉,见琼叔掌心捧着信,弯腰埋着头,老夫人冲嬷嬷偏了偏头。

  嬷嬷上前接过信,退回来放到老夫人手上。

  信上没有署名,老夫人眉心拧紧,“谁来的信?”

  “上面这封是二少爷院中的家丁,安喜送来的,以前在您院中打杂的,下面这封是米铺送来的。”

  “米铺?”老夫人记得米铺全是张香兰的人,怎么会突然给她来信?城西的桩子虽然归她管,但米铺名不正言不顺,等将张香兰手中权力分过来,那她做事,便不需要怕人口舌了。

  琼叔出言解释,“是店里的伙计。”

  老夫人点点头,“这事你做的很好。”

  “谢老夫人夸奖。”

  信封完整,质感同之前一样,老夫人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

  确实是安喜的字迹。

  老夫人慢慢细看,锐利的眼睛眯了眯,眉心狠狠拧在一起,越到后面,脸色愈加难看!

  她“碰”地一声拍到桌上,茶杯晃荡两下,跌倒在桌上,里面的茶水顺着桌子往地上流,嬷嬷站在一旁,吓了一跳,忙紧让人拿来帕子,将是擦干,以免落到地上的毯子上。

  老夫人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张香兰养的好儿子,一个比一个败家!”

  她连忙拆了第二封信,越看越惊心,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指着琼叔说不出话来!

  嬷嬷连忙上前帮老夫人顺气,“老夫人,黄大夫叮嘱了,你切莫情绪波动太大,容易中风。”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深唿吸一口气,咬着牙努力平复怒气。

  为这个小杂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琼叔疑惑着一张脸,不明白中间出了何事。

  老夫人将信扔给他,语气不善道:“自己看。”

  安喜信中说:琼叔走后,二少爷同夫郎游玩了一段时间,两人恩爱的要紧。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少爷又开始去赌坊,近些日子,总有要债的找上门,让二少爷还钱。

  若是不还,便让二少爷交上房契抵债。

  府中值钱的家具,赌坊的人上门一次,搬走一部分,如今院中除了搬不走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二少爷还打算将府中家丁的卖身契给赌坊去抵债。

  安喜言辞切切,最后希望老夫人想办法,让他们回邺城。

  而第二封信就简单了。

  米铺伙计说赌坊的人来大放厥词:二少爷将米铺做了赌注,最后输了做抵押。

  来闹过几次,让交房契,不然就砸店。

  经过三番两次折腾,生意影响了大半,旁边新米铺开张,抢了不少生意。

  琼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得恨铁不成钢道:“二少爷怎么这般煳涂!”

  “他哪里是煳涂,分明是想将李家败光!”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将李初尧拖出去淹死算了!

  “那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可有大夫人的信?”

  琼叔点点头,“有。”

  老夫人眯了眯眼,好在当初她留了空子,让张香兰替换了两个家丁,不然怎么能恨李初尧入骨。

  “李仁可有送账本来?”

  琼叔点点头头,一并和今日的信一起送上来的。

  “让人去收好大夫人的院子,她的儿子,便让她来办吧。”

  “那米铺……”琼叔欲言又止,若是这般影响下去,只怕生意和名声都差了。

  “你觉得被沂南那班土匪头子看上了,还能要的回来?李初尧同人家白纸黑字画了押,只要他是李家人一天,我们便只能拱手相让。”

  想到这里,老夫人就觉得气,她就不该告诉李初尧米铺的事情,她握住佛珠的手攥紧,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仿佛要将李初尧碎尸万段。

  若非那人没发话,她现在都想弄死这个小杂种!

  琼叔被老夫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老夫人,可是要……”将二少爷逐出李家?

  “我说了,让张香兰去办。”

  “是。”

  琼叔退身出去。

  嬷嬷将黄大夫开的药拿出来,化在开水里,端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老夫人瞧了她一眼,“你说我当初是不是错了,若是由我亲自教导,那小杂种说不定还能利用一番。”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指不定这根啊,早就坏了。”

  “也是,可惜了……”老夫人仿佛陷入了回忆,眼里露出羡慕,又化作唏嘘感叹,哪有那么多能人,能够仅凭一己之力,抗起一个家族。

  嬷嬷倒是知道一点,只能怪二少爷没那个命,老夫人看走了眼。

  张香兰之前几日,谨听医嘱,身子保养的好,已经爽利了不少。

  看到小厮送来信,她神色又好了两分,之前临威透露,已经让二少爷重新去赌场,并且每局都赌的很大。

  老夫人护着李初尧,便让人问她要钱吧!反正老夫人的嫁妆里,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张香兰先拆的临威的信,看到李初尧差点将老夫人置办的宅子都抵了,她笑得差点岔了气,估计老夫人气惨了,若是能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太好了。

  “青翠,早上老夫人院里可请了黄大夫?”

  “回禀夫人,只听外间打杂的家丁说,隐隐听到拍桌子的声音。”

  张香兰勾唇一笑,“活该那老妖妇!”

  张嬷嬷给她倒了热水,又把黄大夫的药拿上来,“夫人,先喝药吧。”

  张香兰心情好,今日没在折腾人,端过一口喝了,张嬷嬷急忙将蜜饯递过去。

  “这黄大夫开的什么药,怎么一日比一日苦。”

  “夫人,良药苦口。”

  张香兰吃完蜜饯,又漱了漱口,这才将口中那股中药味压下去。

  青翠将账本递给张香兰,“这是李管事这个月的记账。”

  张香兰点点头,她伸手接过账本,找到里面李仁夹的信纸,青翠拿了蜡烛过来,张香兰将信纸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

  空白的信纸,出现红色的字迹。

  张香兰拿过来细看:二公子赌债,意欲用米铺抵押,赌坊土匪上门,威逼交出地契,旁新开米铺,岌岌可危,望夫人想办法。

  看到最后一句,张香兰不可置信的将信重新看了一遍,她突然站起身,又愣地坐下,苍白的脸升起愤怒!

  她径直破口大骂:“我就说那个老不死,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小贱人,米铺的位置!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肯定是那个老不死,告诉那个小贱人,让他用米铺去抵押的!”

  “果然李家没一个好东西!”

  张香兰气的手发抖,她虽然愤怒,但脑子里还有绷着一根弦——黄大夫叮嘱切莫生气!否则夫人病难好。

  张嬷嬷和青翠被吓了一跳,好在刚才喝了药,不然得气成什么样哦,两人对视一眼,张嬷嬷上前劝道:“夫人,放松放松,咱们不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府里的那些人,不知道该多高兴。”

  张嬷嬷这话落在了张香兰心坎儿上,她跟着嬷嬷的动作唿吸,硬生生将那口气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