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侯爷他为什么会这样?(1 / 1)

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 三查三查3cha 298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七十四章 侯爷他为什么会这样?

  屋里没有丝毫应答,此时月见也觉着情况不妙。

  砰一一脚踹开了门。

  还未等月见进门,离兰抢先一步进了屋子,其余人也跟着他鱼贯而入。

  离兰眼睛搜寻一圈都未见到林啸的影子。

  还是月见眼尖,隔着屏风看见内间那方的木桶上面飘着一团如海藻般的头发。

  这是……月见走近了几步,终于看清楚。

  “侯爷?!!”

  月见连忙叫人,“我的侯爷,您这是作甚!”

  林啸原本也只是想在水里清醒下,才将脸埋进水中。

  没多久便听道从水面上传来一阵阵的聒噪声。

  不是月见是谁?!

  林啸抬起头,赤露着上半身,从木桶中站起来,湿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破口大骂:“作死的东西,谁让你进来的?!”

  众人:!!!

  林啸:!!!

  他原以为只有月见一人,谁知道这一站起来,看见满满一屋子的人,在木桶周边站成一圈,在围观他……洗澡?!

  除了月见,还有许院判,小顺子,还有别院的一众奴才,还有……南昭?!

  盛怒之下,林啸完全忘记了布满全身的齿痕。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他满脸悲愤,恨不得抠掉所有人的眼睛。

  众人的表情也是五彩缤纷。

  离兰紧皱眉头,沉了脸色,迅速解幵自己身上的斗篷,向上抛起翻转,盖在林啸身上,将林啸遮得严严实实。

  离兰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阴气沉沉地说道:“全都出去!”

  这几个字,犹如冬日的冰箭扎在背上。

  他浑身带着的煞气,仿佛要吃人!

  所有人噤声,皆向外悄悄退去。

  只有月见未曾挪动。

  月见不懂啊,怎么好好的人,只睡了一夜的功夫,身上多了那么多似狗啃过的齿痕?!

  月见刚想动嘴,还未出声,便被身后的小顺子上手捂住了嘴巴,连拉带扯地被众人拖了出去。

  此时房门紧闭,屋里只有离兰,和被离兰用斗篷盖在水里的林啸。

  离兰从内间出去,面色凝重地坐在了屏风外面的枝木圏椅上候着。

  林啸坐在木桶里,躲在黑压压的斗篷下。

  他从来便不怕死。

  他怕的是,屏风的那头坐着此生挚爱,自己双手捧着毕生的赤诚之心,却再无资格去拥抱他。

  离兰等了许久,未等到林啸的只言片语,就连细碎的水流声都未听到。

  他思略良久,如今这些事情便都解释得通了。

  能近得了林啸的身,又如此对待林啸的人,除了京畿营的孟朗,不会再有第二人。

  而整件事元址是知道的,所以才一手安排,送他来撕破林啸的脸皮,故意让他撞见林啸此生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此后,林啸怕是再也无颜面对他。

  此后,林啸怕是再不会回京。

  杀人诛心,元址好算计。

  离兰所认识的林啸,虽纨绔但真挚;虽蛮横但赤子。虽是修罗煞主,却也极尽温柔。

  万万人口中纨绔、蛮横、修罗煞主的武安侯,唯独面对离兰啊时,小心翼翼地藏匿起锋芒,只将真挚、赤子、温柔,毫无保留的奉献于离兰。

  只是旦夕祸福,空留一声叹息。

  离兰希望林啸可以有个很好的归宿,但绝对不是以孟朗这般下作的手段,击垮林啸满身的骄傲,强人所难。

  孟朗死不死,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林啸怕是心已死了。

  他心痛地再看了一眼屏风那方模模糊糊的影子,轻声着,“许院判在外面,我差人替你看诊。”

  离兰起身朝着房门走去,双手刚刚碰到门边时,林啸倏然起身,晔啦啦的水溅到了地砖上。

  他扯幵盖在头上的斗篷,嗫嚅着嘴唇,哽咽地唤了句:“哥哥__”离兰双手摸着门边,等着林啸的话。

  “若有一日,哥哥想离幵宫城,记得差人告诉啸儿。若前路坦荡,啸儿护哥哥顺遂平安。若前路荆棘,啸儿为哥哥披荆斩棘。天涯海角,林啸都是哥哥最后的退路。”

  离兰低眸垂首,凄入肝脾。双手颤颤地紧抓在门边上,压住了泛起的哀凉,低低应了声,“好。”

  离兰双手再开门的时候,已收好了情绪。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似乎透过离兰的面部表情,便能满足自己八卦的心。

  月见焦灼地踮起脚,越过离兰朝里面望着。

  离兰轻轻地掩好了门,再回身时,掷地有声地落下句话:“今日所见所闻,但凡有人敢泄露半个字,杀无赦!”

  杀无赦?!

  除了许院判、月见和小顺子知晓离兰的真实身份,其余的人皆把离兰当做天家的男宠、武安侯的贵人。只因着这层关系,离兰才被捧得高高在上。

  但是一个男宠胆敢说出“杀无赦”,也太过狂妄了些。就连那祸国的九尾妖狐妲己,也不敢如此吧。可偏偏这三个字从他嘴里是说出来,却无人敢反驳。

  众人眼前的人仿佛不是谁的男宠,而是骨头里浸染着肃杀傲气的玉面阎罗。

  离兰继续吩咐,“许院判,劳烦差这位医官前去替侯爷看诊吧。”林啸受此大辱,找个生面孔,也算少了些面对熟人的尴尬。

  许之润倒也不是傻子。武安侯那一身的伤,他瞥一眼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若是不识时务进去了,这把老骨头随时都有可能被武安侯劈了烧洗澡水。

  许之润点点头,将殷秀拉到一旁,小声吩咐着,“好徒弟,还记得太医院生存法则吗?”

  殷秀回道:“回师父,太医院第一生存法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徒儿铭记在心。”

  许之润欣慰地拍拍殷秀的肩膀,“好好!为师放心了,进去吧。”

  殷秀一手正了正衣冠,另一手拎着许之润袓传的樟木小药箱,昂首阔步地朝前走去。

  他在路过离兰的时候,微微见了礼,离兰点头回礼。

  来到房门前,先敲了敲门,屋内无人应答。

  殷秀回头再次看向离兰,离兰点头允诺,他这才轻轻地推门而入。

  殷秀进去后,离兰对着众人说,“月见你留下侍候侯爷,其余人都散了吧。”

  月见还沉留在先前的震惊里,根本没在意离兰说了什么。他脑子里绕着的都是,侯爷为什么会那样?!离兰唤过小顺子,“走吧,我们去马车上等。”

  小顺子应声,将手炉呈给离兰。

  离兰接过,摸了摸,言道:“凉了。”

  “奴才这就去填新炭。”

  离兰凤眸一转,睨视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必了,再多的炭火也暖不了人心呐。小顺子,你说孟朗,究竟是谁的人?”

  “啊?”小顺子不解,“先生何意?”

  离兰懒理他,快步离幵了。

  小顺子不敢耽搁,忙得跟紧了,一直追到马车旁边,离兰丝毫未有搭理他的意思。

  正当小顺子进马车时,离兰透着车窗说道:“小顺子,你去后面那辆,换许院判过来,我有话问他。”“啊?”小顺子一只脚还悬在空中,应了声:“是!”收回了脚,站在地上,走向第二辆马车。

  “院判?许院判?”

  许之润将车窗开了条缝,“顺公公,何事啊?”

  小顺子行礼,“院判大人,离兰先生请您去前面那辆马车,与他同乘。”

  许之润眨了眨鸡贼的眼睛,压低声音问着,“怎么了?为何这么突然?”

  小顺子耸了耸肩膀,“小的也不知道啊,但有一点,小的要提醒大人,那个不该一一”许之润忙的接话,“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懂~“好,那小的便放心了。小的扶大人下车吧。”

  小顺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许之润颤巍巍地下了车。

  在去离兰马车的路上,小顺子蓦然脑中灵光乍现,一手拍在脑门上,“小的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

  “哎呀,小的先前不是说过您的爱徒殷秀医官长得像个人吗?”

  “我呸!”许之润晬一口,“小顺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嘴巴抽抽,想请老夫在你嘴上扎几针?”

  “院判大人,小的是认真说的,难道您不觉得殷医官那眉眼间很像前面马车里这一位吗?”

  “咦?”许之润瞪直了眼睛,“嘿嘿,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那么三分像。不过啊……”

  “不过什么?”

  “不过我那徒弟可不如前面这位性子刚烈。”

  “这话怎么讲?”

  “就前面这位啊,他可是认死理,若是触犯到他的底线,那可是十八匹大宛国的宝马都拉不回来呀。”

  “院判您这阴阳怪气的,在内涵谁呀?”

  许之润摸摸胡子,布着皱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等回了行宫你就知道了,走吧,上马车等我的好徒儿吧。顺公公,你再差人去看看,侯爷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怎得许久他都未出来?”

  “好,小的这便去。”

  殷秀进了林啸的房间,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朝着内间看。只是站在门边,定定地等着林啸差遣。

  林啸听见有人进了屋子,透过纱幕屏风,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侧影。

  这个侧影,那般熟悉。可是,像,也不像。

  林啸原以为他再也不回来了,情不自禁地轻唤了声,“哥哥?”

  殷秀知道林啸并不是在唤自己,即使这屋内也并未有第三人,殷秀也不敢随便应答。

  林啸急了,虽然是奢望,但他依旧想把这个影子看清楚,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挣扎着便要从木桶里爬出来。

  只是,啪--身子太过虚弱,刚爬出木桶,一头栽在地上。

  闷哼了一声!

  殷秀听着这么大的动静,也着急了。

  林啸说到底终究是个病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他能不能担得起这罪责,医者父母心,光是良心的谴责,他便受不了。

  “唉__”殷秀一跺脚,将小药箱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向内间,绕过屏风。

  果然看到武安侯狗啃泥一般趴在地上,哼哧哼哧。

  殷秀抓过置在一旁的干净衣袍,盖在林啸身上。闭着眼,吃力地双手抓住林啸的肩膀,欲将林啸扶起。林啸反手抓住了殷秀的手,扯过殷秀,一个反转,将殷秀摁在地上。

  他身上未擦干的水,滴滴答答落在殷秀身上,湿漉漉地头发垂落在殷秀的脸上。

  待看清殷秀惊慌失措的脸庞时,林啸上手卡出了殷秀的脖子,狠戾道:“你他娘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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