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当堂庭审(1 / 1)

首辅大人,你老婆跑啦 真·女真翻译 174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6章 当堂庭审

  “十年前,顾家本是住在泉山附近,当时的顾老爷子为了争夺家产,与兄弟在泉山斗殴,后来出了事,人死在山上,闹得人尽皆知。顾老爷子为了躲避风波,只得蜗居在静云镇,成日给扬州富商当帮佣过活。”

  “而当时为了平息事件,顾老爷子找到孙家,苦求我堂叔盘下泉山,对外假称兄弟是在砍伐树木的过程中意外死亡的。”

  孙芸越说越动情,落下泪来:“当时我已经嫁入顾家为人媳妇,连儿子都四五岁了,即便知道其中曲折也不敢说,且那位老叔叔未曾娶妻,无儿无女,人死不能复生,只能立个碑,孙家怕我在顾家过得不好,只得屈服......”

  这话越说越不像样,顾老爷子当年是有个兄弟死在了泉山,可的的确确是在给孙家干活的时候被倒下的树木砸死的,怎么被她这么张口一说,就成了什么龌龊事?

  顾玉堂想不到她能这么不要脸,怒道:“你简直放屁!当初的事大伙儿都知道,只消派人问一问,立马水落石出!”

  “那你就去问啊!”孙芸冷笑,“十年来你们顾家歪曲事实,真以为所有人都被蒙蔽了?你们一定想不到,还有许多人像我一样,始终死死地记着这件事!”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孙家一定已经花钱打点好了,多的是人出面指证他们,若果真去问,顾家还有翻身之地吗?

  “住口!”顾俊才厉声斥道,“你还记得你是顾家的媳妇吗?满口都是你们顾家,难不成你不是我家的人吗?”

  孙芸冷笑:“我是嫁给了顾家,可我还有良心!只要我一天不死,就要将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

  顾俊才生平第一次感到发妻如此陌生。他知道孙芸自私,却万万想不到她能为了娘家,连丈夫、儿子都不顾了。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不起来昨日在孙家门口撇清关系的人是谁了。

  顾老爷子脸色铁青,一口气提不上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顾明州抬头,见萧豫还在气定神闲地喝茶,就知道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心思几番回转,便有了定夺。

  “知州大人,当年老爷子是故意杀人还是一场,关乎顾家存亡,可当年我只有几岁大,什么也不知道,可否允我向二婶问几句话?”

  萧豫瞥了台下一眼,对上少年坚定的眼神,心头微微一动,点头答应了。

  顾明州转过身,面向孙芸:“二婶,敢问你在娘家一年有多少银钱花销?”

  “你问这个做什么?”孙芸满眼狐疑。

  上头的知府拍了下惊堂木:“叫你说你就说,少废话!”

  孙芸这才不情不愿地答了:“十来两吧。”

  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她是孙家不入流的旁支,也是沾了光才能一年得上三五两,若是孙思博未曾得势的时候,还谈什么花销?能有件体面的衣服穿都算不错了。

  顾明州没有戳穿她,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十年前的孙思博正当风华正茂,在外头赚了钱回乡,极其风光,接连娶了十房小妾,个个光鲜亮丽,满身珠环玉翠。二婶,是这样吗?”

  “自然,这个谁都知道。”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孙思博是个大方的人,在他发迹后,但凡能在他身边说得上话的亲戚朋友全都成了富人,十两银子在孙思博手里,不过买个簪子送小妾,怎么到你们孙家,就要省吃俭用花一年了?”

  顾明州冷笑:“买下泉山,每年少说要缴纳数千两银子,二婶好大的脸面啊,竟敢敢说孙家是为了你才买下泉山的?”

  孙芸一噎,辩解道:“堂叔乐善好施,对家里人一向不错,当时老爷子都求到他门口了,这也不是赔本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顾明州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向着萧豫行了一礼,半低着头以示尊敬。

  “大人,说到这里,您应该也明白了吧?”顾明州掷地有声,“她在撒谎!”

  “其一,孙芸对孙家而言无足轻重,不可能为她动用家中的巨额资金。最近,孙芸为求其子前往甘泉书院读书,几次向孙思博求助,至今也没有解决,她在孙家的地位可见一斑。”

  “其二,商人追逐利益是本能,与顾家又有何干?当年之事是真是假小子无法判定,但顾家当年无论出没出事,孙思博都会盘下泉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说完,顾明州再次行礼,朗声道:“大人明察秋毫,孙芸这点雕虫小技必然瞒不过你,只是当年之事,一定请大人详查,还顾家一个清白!”

  他这么一段话,先是驳斥了孙芸的话,再表明孙家的事与顾家无关,再如何攀扯,孙家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这么一来,已经令孙芸原本的算盘完全打不响了。

  最后又将话题扯回当年的事,说的严重,其实根本就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都说穷山僻壤出刁民,这个年纪的少年,竟能有这等心智,当真少见。

  萧豫一整天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台下的人,只见顾明州并不躲闪,平静地与他对视,这样毫不畏惧的模样反而提高了萧豫对他的评价。

  心中再如何满意,他们现在也还是犯人,不便显露出来。

  萧豫故作严肃地喝道:“清白不清白,本官自有断论,都下去吧!”

  是下去,而不是直接放走,也就是说今天还得在牢房里住上一晚。

  众人心头只觉无比煎熬,分明只在牢房里呆了一天,却好像已经呆了一整年。

  回到牢房,房门刚刚上锁,顾明州就是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白雨信吓了一跳,连忙来扶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方才受了几杖,不碍事的。”

  话音刚落,就见顾明州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栽倒在地,面孔朝下,再无半点声息。

  刹那间,白雨信眼前一黑,心脏撕裂般的痛楚,不由大喊:“顾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