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1 / 1)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秦灵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情,却唯独容不下她对夫子的爱慕。

发现自己的心思后,重樱对白沐避而不见,企图让这相思病症不药而愈。

偏偏事与愿违,她越是克制对白沐的爱意,那爱意就如同荒原上的野草,日夜疯长,盘踞心头。

重樱就这样绝望地仰慕着白沐,甚至在睡梦里,生出不如就此死了魂魄去追随白沐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起,心头阴霾霍然散去。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望着白沐送给她的那把琴。

她连死都不怕了,怎么还会怕世人的唾骂?

世道容不下她的仰慕又如何?只要白沐容得下便是!

重樱假装卧病在床,与侍女对换了身份,换上侍女的衣裳,偷偷溜出苏府。

她是笼子关不住的鸟雀,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回偷偷出府,一番操作,熟门熟路。

因怕守门的看清她的脸,她挑的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镇子上家家户户都点了灯,白沐住得偏僻,有一段路是黑的,她就在黑灯瞎火里走着,生出平生未曾有过的勇气。

白家不比苏府的富丽堂皇,只是个干净整洁的院落,白沐孤身一人,院子并不大。门紧紧闭着,重樱抬起手又放下,最后绕到院墙前,从远处搬来石头,一层层叠加,自己站在石头上,爬上了墙头。

她不是闺阁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这等翻墙爬树的事,从来就难不倒她。

她蹲在墙上,挥手赶着飞过来的蚊虫,急切地去寻白沐的身影。

院子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灯,厨房亮堂堂的,隐约飘来饭菜的香气,那道熟悉的影子就在灶台前晃来晃去。

重樱双掌合起,“啪”地打着蚊子。

动静引起白沐的注意,白沐从屋里走了出来,重樱便下意识把自己藏进了旁边的树影里。

白沐进屋取了一张弓,搭上箭,对准阴影里的重樱:“哪里来的小贼,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重樱吓得立时往旁边挪,出声道:“别动手,别动手,夫子,是我。”

听清是重樱的声音,白沐愣住,放下弓箭,跑到墙根下,仰头望着蹲在墙头上的她,眉头皱起:“你在上面做什么?危险,快下来。”

“我、我……”重樱满腔的勇气,在看到白沐这张脸后,一下子灰飞烟灭。

“我有话同你说。”她支吾半天,只说出这句话。

“有什么话下来再说。”白沐家中没有梯子,他张开双臂,对重樱说,“你跳下来,我垫着你。”

“不,我就在这上面说。我要说的话欺师灭祖,恐你会生气。”

白沐无奈:“你一向喜欢耍赖,我几时真正生过你的气。”

“我听说你要娶妻了。”

“我无意风月之事,此生都不会娶妻。”白沐顿了一下,眼底隐隐压抑着什么。

“我不许!”重樱听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娶妻,急了,“我不许你不娶妻。”

她一激动,就如枝头快要凋零的树叶,在风里摇摇欲坠。

白沐紧张起来,顺着她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点跳下来,我接着你。”

重樱听他又要娶妻,更急了。那位楚小姐品貌绝佳,还有手段,她哪里比得过她。她急得直跺脚:“不许,我不许你娶妻。”

“你到底是许我娶妻,还是不许我娶妻?”白沐早就见识过重樱的不讲理,只觉十分无奈,又担心她跌下来,不敢放松一刻。

重樱想到自己的心思,脸颊登时红得像火烤一般:“我许你娶妻,但你不许娶别人,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白沐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

“因为我要做你的妻子!”重樱说完,整个人从墙头栽了下去。

白沐早已防着,当即便扑过去抱住了她,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摔得头晕眼花。

“有没有伤到哪里?”白沐连忙扶起她。

重樱一脸灰扑扑地对上白沐关切的眉眼,委屈巴巴地问:“你答应吗?”

她问的是,他答不答应她做他的妻子?

白沐眼底压抑的那些情动,再也无法控制,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来:“这辈子只有你做我的妻子,我才会死而无憾。”

重樱的告白得到心上人的回应,但她并不觉得高兴,她宁愿白沐拒绝她,叫她从此死了这份心。

她哭着扑进了白沐的怀里:“可你是我的夫子。我千不该万不该,爱上自己的夫子。”

白沐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是我引诱了你,往后所有的罪名我来背。”

重樱哭得更加伤心:“我不怕那些个骂名,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凭什么我们在一起要挨别人的骂。我们在一起又不是杀人放火,与他们何干。”

她哭着还不忘从袖中取出两枚同心坠,这两枚同心坠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她分别系在自己和白沐的腰间。

哭累了,那些委屈渐渐淡了,重樱平静下来,做了个决定。她抓住白沐的手:“夫子,带我走吧,我想走一走,夫子走过的地方,看一看,夫子看过的山水。”

她怕白沐不答应,又说:“我不怕吃苦的。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她是一只自由的鸟雀,生来就向往天空,而苏府和花溪镇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锁住了她的灵魂。

她不要做什么陆夫人,不要守在后院里相夫教子。她从小到大就有一个心愿,有朝一日能够和兄长一般,坦坦荡荡把自己的足迹烙在这壮丽的山河间。

“好。”良久,白沐点头。

他这些年累积的财富,足够给重樱一个优渥的生活,不会让她真的跟着他去吃苦,她想去哪里,他就陪她去哪里。

天色已晚,苏府大门已经落了锁,重樱回不去,就暂时歇在白沐这里。

初通心意的二人,望着彼此的眼神里不再压抑着爱慕,却又守着规矩,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们彻夜不眠,对着烛火,快乐地规划着两人的将来。

天色微微亮时,白沐趴在桌上睡着了,重樱却依旧兴奋得睡不着觉。她试着去厨房煮了一碗面,给白沐当早膳。

往后脱离苏府,没有前呼后拥的奴仆,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等重樱端着面,从厨房出来时,天色大亮,朝阳初升,苏府的一群打手,撞开白家的大门,二话不说,把白沐打了一顿,捆着重樱就带走了。

原来陆恒之听说重樱生病,入府探望,撞破丫鬟假扮她一事。那丫鬟经过严刑拷打,遭受不住,什么都招了,包括重樱暗中恋慕自己的夫子。

陆恒之当即大怒,要与苏家断了所有生意往来,苏家父子拿捏他这么久,没能摆脱他的控制,为保住生意,只好拍着胸脯保证,马上给二人举办婚礼。

白沐被苏府打手打晕,很久才醒过来,院子里乱糟糟的,四处是践踏过的痕迹。他捂着脑袋,走进屋里,屋里早已没了重樱的踪影,只有一碗面搁在桌子上,已经凝结成了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