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1 / 1)

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 秦灵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他露出一截白腻光滑的后颈。

宫明月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脖子,将她朝思暮想的玉像,放在了她的掌中,轻声说:“呐,给你的聘礼。”

重樱睡得沉,压根不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握在手中。

宫明月褪掉身上的衣物,在她身边躺下,手臂环住她的腰。

将近天亮时,重樱翻来覆去,将宫明月从睡梦里惊醒,他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重樱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

少女双目紧闭,眉头痛苦地皱起,肌肤透着一股子灼意。

宫明月冰凉的指尖摸了摸她的额头,立时坐了起来,叫人把宫七喊了过来。

宫七看见重樱时,目中掠过震惊之色。宫明月沉着脸命她诊断,她不敢违抗命令,只好敛起满心的复杂,无视那尊玲珑剔透的玉像,指尖搭上重樱的皓腕。

重樱淋了场冷雨,种下风寒的隐患,昨夜又一番折腾,身体扛不住,发烧了。此时,便是宫明月心底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宫七给重樱取了药,送去厨房熬着。

天色大亮时,药被送到了宫明月的手中。自发现重樱不舒服后,宫明月再未合眼过,就这样守着她,用冰凉的手替她缓解痛苦。

一碗药被灌进了重樱的肚子,重樱即使睡得昏昏沉沉,也尝到了一嘴的苦味,她本就不舒服,这下更委屈上了,还没哼上两句,一颗糖豆被喂进嘴里,绵绵的糖化开后,瞬时冲淡满口的苦涩。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一剂药下腹后,重樱睡得安静了许多。宫明月用被子裹着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入怀中,免得她发汗时嫌热又将被子踹了。

过不多久,重樱便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梦境里,碧蓝的大海掀起万丈波涛,无数妖魔被海浪吞噬,卷入海底。身穿圣洁白衣的女子,足踏碧浪,挽弓射向半空,灵箭化作一道流光,穿过一名青年的胸膛。

那青年背后生有一对雪白的羽翅,血迹在白羽间漫开,轰然坠落的瞬间,从怀中掉下一尊玉像。

白衣女子飘然落在他的身边,指尖微勾,玉像落在她的掌中,看清玉像的模样时,那双淡漠空灵的双眸,终于泛起微小的涟漪。

重樱识得那玉像,玉像雕的是曦灵女。

她听师千羽提起过他父亲的一段往事,上任妖皇云逸少时风流,常在族中与女妖流连,直到结识师千羽的母亲才收了心,可惜那女妖薄命,生下师千羽,早早亡故。

云逸一生未纳一人为后,世人都道他对亡妻情深,没有几个人知晓,云逸情窦初开,恋慕的却是那早已觉醒神格的灵女,灵女心中无情无爱,这段追逐也就无疾而终了。

重樱心中惊诧不已。

无缘无故,她怎么会梦见曦灵女封印妖族的无尽海决战?

这一幕,倒更像她每次使用灵女共情苍生的能力,在识海里窥探到他人的过往。

眼前的场景有了变化。

波澜壮阔的大海,逐渐归于平静,海面宛如一块无瑕的翡翠石,泛着幽蓝的光芒,远远望去,金色沙滩上横尸遍野,鲜血被涌上浅滩的浪涛卷入海中,那碧绿的翡翠石中,便多添了一丝触目惊心的绯红。

曦灵女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她浮至半空,扬起头颅,双目阖起,两只手交叠在胸前,口中默念着咒语,眉心浮出神纹。

上古神器镇天石在咒语的催动下,不断变大,坠入海中,堵住封印的缺口,而以全部修为祭石的曦灵女,壮烈地走向了自我毁灭。

除了被玉像内的小法阵吸走的一魄,肢解魂散后的千重曦,魂魄化作了风,化作了山川,化作了河流,化作了天地万物……

东陵大陆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诸神时代,由规则孕育出的神明,教会人族耕种、织布、修桥、铺路、读书、写字,帮助人族摆脱贫苦,却反被人族诱惑,诞下人族的血脉。

后来一场浩劫中,诸神纷纷应劫陨落,元神化作山川河流、天地灵气,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人族。

灵气滋养万物,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修炼成妖,就有了妖族。妖族凶悍,天生弱小的人族成为他们的口粮,险些曾遭受灭顶之灾,幸而初代灵女挺身而出,阻止了这场劫难。

世代灵女都出身千重山——传说中,神灵被诱惑的地方。

灵女的诞生,并非是随机的,据说,灵女是神灵的化身,来到这个世间,是为了责任。

从何处来,往何处归。这是重樱曾在凌云书院藏书阁里看到的,关于灵女的一句话,原以为是世人的一句胡扯,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真有那么一回事。

重樱激动得不能自已。

曦灵女乃神灵所化,归途是重新变作天地万物,她不一样。她乃穿越而来,是异世界的魂魄,如若她和曦灵女一样以身应劫,是不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原来这就是她找了许久的回家的路!

睡梦中的重樱,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玉像。

宫明月合眼不久后,药力起了作用,重樱身上开始出汗,手脚也不安分起来。

宫明月睡眠浅,重樱一动,他就醒了。他随手取了搁在床头的湿巾,擦着重樱额头的热汗。

重樱双目闭得紧紧的,口中一阵低低的呓语,宫明月凑近听,听得是“回家”二字。

宫明月柔声道:“我们已经回家了。”

“嘤嘤。”一只似鹿非鹿的小兽,用头上的角顶开屋门,探出半个脑袋,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这是檀七郎的梦魇兽。

陈婉华生下一只小蛇妖后,檀七郎跟变了个人似的,大业不图了,宏图壮志也没了,一门心思都扑在这只小崽子上。

偏陈婉华与他闹别扭,不许他碰孩子一根手指。她力气大,檀七郎不敢反抗,常常被她一脚踹出门外,跌了个狗啃泥。檀七郎不但不恼,整日里作舔狗状,前些日子还自作主张带着陈婉华出海,回来探亲。

天都城有结界,檀七郎自是进不来的,由着陈婉华抱着那只半妖小崽子回陈家,自己搂着梦魇兽,怨妇似的蹲在城门口,刚好被外出的宫明月撞了个正着。

这对师兄弟打小就不对付,宫明月与他又添了一桩弄伤重樱眼睛的新仇,新仇旧恨一起算,当场就斗起法来,檀七郎不敌宫明月,麻溜跑路,梦魇兽跑得没他快,成了战利品,被宫明月带回了国师府。

这小东西一张嘴就会唱歌,歌声还会制造出可怕的幻境,宫明月索性施了个灵术,锁住它的声带,只留下它哼哼唧唧的余地。

它哼唧起来,会发出“嘤嘤”的怪叫声,浑身又毛茸茸的,颇为可爱,留给重樱当做玩具,刚好可以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