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颈侧流淌,滚过锁骨,蜿蜒出艳靡绮丽的痕迹。
宫明月的舌尖迅速地卷走了她肌肤上的酒液凝成的水珠。
重樱浑身如过了电般的一阵惊颤。
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宫明月压着肩膀,按进了花瓣床里。
……
……
薄纱似的流云,掩着天幕上的明月。夜风从远处拂来,穿过桃林,裹挟着桃花的香气,漫过花海。
朦胧的月色里,重樱闭着双目,喉中婉转低吟,声色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仿佛变成了一艘漂浮在大海上、无依无靠的小船,一时被卷入海底,一时又被巨浪颠上高空。她无助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不知所措中,抓到了一根柔软的花枝。
花枝轻颤,花瓣飘扬而下,落满她的周身,温凉的触感,犹如宫明月的吻,吻遍她的全身。
恍惚间,宫明月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点报复的意味:“我到底能不能人道,这回你总该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重樱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呜呜咽咽,几乎是用哭腔重复了两遍。
小气的大蛇,她不过一句玩笑话,记到了如今。
现在京都里都是他的流言,他放任流言蔓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她的身上尽数讨回来。
重樱体内的药力,一点点地退却,宫明月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她就好像油锅里的一块饼,被他反复煎炸无数个来回。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
花瓣床倏然碎裂,无数花瓣被风扬起,铺了重樱满身。
重樱意识迷糊,累得睡了过去。宫明月笑着将她从花瓣堆里挖出来,抱在怀里。
重樱的衣衫早就被他不知扔到哪里去了,他将自己的衣裳裹上重樱的身躯,免她冻伤了身子,自己则用蛇皮化出一件衣裳,虚虚裹在身上。
幻境内有温泉,宫明月将重樱放进温泉的池子里,温暖的泉水唤醒了重樱的神志,她的眼眸半睁半闭,疲倦地趴在池子边。
宫明月也下了水。
重樱困得打了个呵欠,防止他继续折腾,转过身来,用后背对着他。
这样正中宫明月的下怀,他从背后将重樱环住,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左肩。
他留下的伤口早已痊愈,连疤痕都没了,他却将位置记得很清楚,牙齿不轻不重地磨着新长出来的肉,想要再次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重樱困归困,对于大蛇的防备是天生的,她警觉地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宫明月心里头有再多的恶念,对重樱始终是舍不得的,舍不得她痛,舍不得她哭,便生生压下这恶念,搂紧了她,抵着她的耳背轻声说:“喜欢你。”
他一连重复了许多遍,都没有得到重樱的回应。
他恨得牙痒痒,偏又爱得不可自拔,只好换上另一种方式去惩罚她。
重樱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去活来。
等她被宫明月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从池子里抱出,丢上软榻时,她又累又困,连抬一下手臂的力气都没了。
宫明月丢下她,径直走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对红烛,点燃后,搁在床头。
原书里的宫明月,每次和原主共赴巫山之欢时,都会在床头点一对红烛。
重樱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用仅剩的力气往床榻里侧滚着,拽起薄被,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蚕。
“放过我吧。”她低低地哀求着,哼哼唧唧,可怜极了。
宫明月伸出手,轻而易举将她拽了过来。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愉悦。
重樱听到书页翻动的声响,费力地睁开眼眸,看见他手中拿着那本他时常翻动的册子,不由得眼前一黑,警告着:“不许胡来。”
“真的不想试试吗?”
“滚。”
重樱的拒绝并未打击到宫明月,他俯身凑了过来,将这重樱这只小蚕蛹困在身下。
他拽着她的被子,她慌得躲来躲去,但因浑身没有力气,扭了半天,连一寸的距离都没挪动,反而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斑驳的痕迹。
她的皮肤太嫩了,如同一颗饱满的水蜜桃,随手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宫明月是如何用残酷的手段折磨了她。
重樱无法躲开宫明月的挟制,便嘤嘤假哭着,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我真的不行了,让我睡会儿吧。”
她很清楚宫明月的弱点在哪里,只要她肯在他面前投降示弱,他那用铁石铸出来的心肠,也会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的确累坏了,连嗓子都哑了,眼角红红的,像只被欺负坏了的兔子。宫明月垂眸看着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慢慢变得温软起来。
他在她眼睛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道:“今夜就暂且放过你。”
她欠他的那些账,一笔笔,他都记着,不急,来日方长。
重樱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待她睁开双眼,幻境内的日月不知换了几轮,头顶是薄雾似的纱幔,在微风的拂动着,慢悠悠地晃动着。
重樱瞪着晃动的薄纱,那些与宫明月胡来的荒唐画面,浪潮一般,铺天盖地,尽数往她脑海里涌来。
重樱白皙的面颊,霎时红成了苹果。
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连风声都温温柔柔的,几不可闻。
她撑着手肘坐起,浑身一阵酸软。被子从身上滑落,凉飕飕的触感,惊得她赶紧抓住了被角。
床侧已经没有了宫明月的踪影,她用手摸了摸,一片冰凉,应该是离去已久。
原书里的宫明月,似乎每次在完事后都会早早离去,起初重樱并不明白,直到结局章,她恍然明白过来,宫明月对原主,从来就没有动过真心。
蛇禁欲是真的,纵欲也是真的,沉沦是真的,无情也是真的。
重樱的心跟着这空荡荡的床榻,空了一下,无端生出几分恐惧。她会不会如同原主一般,被蛇的温柔和纵容蒙蔽了双眼,徒然做了他的祭品。
床头的木架子上,挂着一件薄纱裙,是重樱常穿的款式。重樱轻挪身体,双脚刚踩上地面,身体陡然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被子也滑了下去。
她低头垂眸间,窥见雪白的肌肤上,缀着一片如云似霞的粉色樱花,樱花下,盘踞着一条金色的大蛇,蛇身体蜿蜒缠绕着她纤细的腰肢,张开嘴,吐出鲜红的信子,隐隐似要吞噬她裹在皮肉下的心脏。
重樱口中发出一声轻呼,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蛇与樱花的画面,诅咒般地刻入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重樱面上血色尽失,整个人如坠进了冰窟里,四肢泛出一股僵冷。
片刻后,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少女惶然与她对视,眼睛里满是惊恐。
重樱拿手去擦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