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了变化。
重樱被宫明月的蛇尾卷住,摔进花海的瞬间,神情呆滞。
她先前抱了宫明月一下,宫明月化出蛇尾,这回她碰都没碰宫明月,就追了只蝴蝶,他也化出了蛇尾。
她忽然觉得,跟他进日暖阁,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宫明月的力道用的巧,重樱摔得半分不觉得疼,只是压塌了一片无辜的青草,晃得花枝摇动。花瓣飘落如雪,簌簌堆了她满身。
金色的光芒刺得重樱抬手遮了遮双眼,一只略凉的手,锁住她的双腕,合在一起,举过头顶。
又是这个熟悉的姿势。
重樱未及挣脱,双腿骤然一紧,她垂下眸子,宫明月的蛇尾缠住她的双腿,欺身而来。
重樱一眼望进他漆黑的瞳孔里。
宫明月低头,充满侵略性的一个吻,落在她的唇畔。本该是粗暴的,碾磨时,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疼惜。
于是这个吻变得克制起来。
重樱眼睫颤动,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她张开唇,断断续续说道:“我、我记起来了,在梦里,梦里我来过这里。”
宫明月给她用“情丝缠”的那段时间,她频繁做些奇怪的梦,有一次的梦境里,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在花海中吻了她。
此时此刻,宫明月的气息裹住了她,梦中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终于有了脸。
她一张唇,便叫宫明月趁虚而入。
灵巧的舌尖,轻绕她的唇齿。
重樱被宫明月夺走了呼吸。
头顶花枝摇曳,落英缤纷,花瓣在重樱眼前化作五颜六色的雪。
宫明月喜主导掌控,重樱偏生反骨,不甘下风。她四肢皆被他束缚住,挣动不得,这种完全困在宫明月手里的感觉,既屈辱又难受,令她恶向胆边生,铆足了力气,狠狠将自己的脑袋磕上宫明月的前额。
她的动作又大又夸张,激动得牙齿磕上宫明月的舌尖,一时之间,宫明月额头疼,舌头也疼,不由自主松了力道,按住自己的眉心。
宫明月疼,重樱更疼。她本就怕疼,这一下磕得她头晕眼花,脑袋像是要炸裂开。
这完全是她情急之下没有控制好力道的后果。
她没有时间后悔,也没有机会后悔。
宫明月松开她的瞬间,重樱顾不上脑袋疼,撑起手肘,从宫明月身下爬起,拔腿就跑。
刚跑出一步,宫明月从身后凶狠地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
重樱是背对着他的,没有看到,他的唇角因舌尖磕破而滑出血痕,黑漆漆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赤红。
重樱的衣裳在挣扎间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那一截宛如白瓷的肌肤,猛地蹦入宫明月的视野。
他微微泛红的眸子,霎时猩红如血。
宫明月低头,一口咬上重樱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钤钰 20瓶;大爱温润腹黑男主 10瓶;脱线总裁、五月 5瓶;啵比赞比yyds 2瓶;虾是无脑生物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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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动摇啦
登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重樱左肩传来钻心的剧痛, 痛得她直接飙出了眼泪,脑袋埋进草地里呜呜大哭起来。
哭声终于将宫明月的神志从癫狂中扯回,宫明月僵了一瞬, 赤红的瞳孔慢慢恢复成原本的黑色,松开了自己的牙齿。
被他咬住的地方, 印下一圈血痕, 零星的血珠点缀着细腻白皙的肌肤, 灼了下他的双目。
“樱樱?”宫明月起身,将重樱抱入怀中。少女满面泪痕, 脸色因为疼痛,泛着几分惨白。
***
风摇翠幕,花漫琼窗。
重樱双眼含着水汽, 虚弱地伏在软榻上, 听着风将珠帘吹得哗哗作响, 抓着被角, 抿紧了唇瓣。
宫明月坐在床畔, 手里握着一支狼毫, 本是用来挥毫泼墨的笔, 此时笔尖沾了琥珀色的药膏,轻柔地点着重樱肩膀上的伤口。
重樱浑身微微颤抖, 肩膀缩起, 恨不得往被子里钻去。
“别乱动。”宫明月压住她的右肩, 制止她胡乱挣动, “再动, 衣服乱了。”
重樱一听衣服乱,便不敢动了。宫明月再发一回狂,她可吃不消。
就算是半妖, 也泯灭不了骨子里的妖性,发情期的妖怪,在生物本能的支配下,窥见心上人的身体,由妖性主宰了神志,险些将重樱生吞活剥下去。
重樱想起花海里的一幕,犹心有余悸。
被咬过的地方,泛着些许火辣辣的疼,笔尖柔软,轻触时,又带来一种不可名状的酥痒。又痒又疼的折磨,叫重樱攥紧了十指,眼角红通通的,口中情不自禁呜咽了一声。
宫明月动作止住,垂眸看她:“疼了?”
重樱点点头,又摇摇头。
宫明月失笑:“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你快些。”重樱只想早点结束这样的折磨。
宫明月眼中笑意氤氲:“伤口要仔细上药,才不会留疤。”
他知道重樱怕疼,便是知道她怕疼,才以笔代替上药的工具,将药膏填满伤口。
重樱忍得难受极了,额上沁出薄汗,暴露在空气里的左肩,被灌入窗户的风吹得凉飕飕的,冒着鸡皮疙瘩。
嫩白温润的肩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见,宫明月望着那圈牙印,回味起将牙齿嵌入的柔软口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他本可施个小法术,消耗点灵力,将伤疤抹平。偏他极爱这般“折磨”重樱,享受自己动手的乐趣,不肯错过任何一个与她狎昵的机会。
他口中警告着她会留疤,心里想着,留疤了才好。这是他亲口咬下的,他要她的身上永生永世都带着属于他的标记。
他在“折磨”着重樱,又何尝不在折磨着自己。
趴在床上的小姑娘,衣衫半解,毫无防备地将后背露给他,肩头还印着他的咬痕。宫明月满心满眼都装着她,胸腔内一片滚烫,拖在地上的蛇尾,愉悦地摩挲着地板。
原来,喜欢一个人时,哪怕就是看着她,都是这般的快乐。
重樱等了半天,发现他以笔尖点来点去,上药之余,更多是在玩弄,不由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她的眼角还是红的,眼珠子雾蒙蒙的,目光并不凌厉,反而像是在撒娇。
宫明月心底一阵悸动,下手失了轻重,笔尖狠狠磨了一下,立时疼得重樱眼中水汽弥漫。幸而笔尖柔软,没有将伤口刮开。
宫明月用指腹抹掉她眼角因生理性的疼痛而沁出的泪珠,温声道:“疼得厉害吗?”
“要不换你来试试。”重樱没好气地说。她真倒霉,被发情的蛇咬了一口,还雪上加霜地被他戳了一下,夸张地说,她的左肩都快给他戳出一个洞了。
“给你咬一口,扯平。”他真的朝重樱伸出手。
他对重樱做的那些恶事,重樱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着,机会都送上门来了,重樱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腕,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她发了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