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汗液。
她怎么就不知道,她对师千羽居然别有用心。
真言酒威力真是大,重樱听自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自言自语说道:“实不相瞒,我肖想大白鸟那对大翅膀很久了,如果能上手撸一撸,手感一定超级棒。这算心怀鬼胎吗?可我就是单纯地喜欢毛茸茸,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人类对毛茸茸的喜爱是天生的,这怎么能算坏心眼,对吧?”
漱玉:???
云罗:???
门外的师千羽:!!!
漱玉难以置信:“就只是如此?”
“要是能薅点下来,织成毯子,就更不错了。”重樱露出一脸向往的神情,“大白鸟扇着翅膀在云端穿行时,羽毛里都是阳光的气息,冬天当被子用肯定暖和。”
漱玉脸色铁青,情绪失控之际,不顾形象地朝着她翻白眼:“我要你说实话,不是在此胡言乱语。妖皇大人的翅膀,岂是你能肖想的!鸟族的羽毛何等珍贵,你还想用羽毛织毯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们这些做鸟的,都没想过用自己的羽毛织毯子,她真是痴心妄想,胆大包天!
“够了!”云罗一声清喝,阻止了漱玉的失态,“今日的盘问,到此为止。来人,将灵女送回去。”
走过来两名宫娥,伸手恭请重樱离开。
压在重樱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松了开来。
再不停下这场荒唐的“真心话大冒险”,怕是话题要从想薅大白鸟的羽毛,往如何薅大白鸟的羽毛上发展了。
关于这个问题,重樱还真的认真想过。
她满脸心虚,垂着脑袋飞快往殿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师千羽满脸复杂地转身离开。他一走,跟着他一起来的侍从,都加快脚步跟上了他。
他们也是鸟族的,来了个想薅鸟羽的人族灵女,好可怕。
他们生怕自己跑慢一步,就被重樱捉了去,薅光羽毛去织毯子。
望着重樱渐行渐远的背影,漱玉如梦初醒,疾声道:“等等,你不能走,我还有问题。那个野男人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问!”
重樱脚下生风,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云罗斥道:“闹够了没有!”
漱玉委屈地闭上了嘴巴。
漱玉是云罗给师千羽挑的后妃之一,担着为妖皇一族绵延子嗣的责任,这只小百灵鸟模样生得灵巧,性子也看着灵巧,怎知妒心如此之重。
云罗揉了揉眉心,忽的想起重樱那番惊天动地的言论,吩咐身边的宫娥:“去,提醒妖皇身边的人,看好灵女,别真的叫她薅了妖皇的鸟羽。”
一个个都太不省心了。
羽毛对鸟族来说,不仅关系着美丽的外表,更是身份的象征。云罗知道师千羽喜欢重樱,真怕他被重樱哄得晕头转向,把自己的羽毛都送了出去。
被薅秃了的妖皇,成何体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ynn、蛰祈 10瓶;52210546 8瓶;一只橙子 6瓶;伊澜 5瓶;乔落 4瓶;叶、非墨妍希、48919372 1瓶;
(  ̄3)(e ̄ )
81、真心话
重樱跟后面有大虫追似的, 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一口气奔回山海苑。
山海苑内,宫娥太监跪了一地, 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沉着脸站在一旁, 冲重樱福身道:“樱樱姑娘。”
她是师千羽派过来的。
听说山海苑的事,师千羽立时明白过来, 此事是山海苑内出了内鬼。重樱少不更事, 天性纯良, 不知其中端倪。他是几千岁的大妖怪, 从前就见惯父皇后宫里那些腌臜手段, 稍稍思量,就知晓是怎么回事。
这位老嬷嬷就是他派过来处置内鬼的。
老嬷嬷也是鸟族的, 妖族与人族一样,也有生老病死, 只是他们得上天眷顾, 撇开那些从草木禽兽之体辛苦修炼而来的, 大多数由妖族孕育出的后代, 出生便有妖力, 加上后天修炼, 衰老和死亡来得缓慢。
因此妖族的寿命, 和人族的寿命并不能以同样的单位计量。修为低微的妖族,若修炼不济, 无法获取更多的妖力保持容貌、延长寿命,就会进入衰老和死亡。妖族的外表,也和妖力有关,越是强大的妖怪, 越是能修炼出漂亮的皮相。
重樱在宫中所见的妖族,有老有少,就是这个缘故。
老嬷嬷将师千羽的意思言明,重樱求问:“该如何处置?”
“既然内鬼不肯自己站出来,宁可错杀,不可姑息。老奴认为,应当重重处置这些贱奴,看谁以后还敢不安分。”
重樱皱眉,没有问是师千羽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她私心觉得,以师千羽的为人,不会做出如此无理的处置。
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群人,除了身份是妖,他们和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重樱道:“我有办法。”
当重樱用灵女共情苍生的能力,将小竹子揪出来时,小竹子痛哭流涕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是那漱玉逼迫小人这样做的,她说,小人若不这样做,就会杀了小人。”
重樱阖了阖眼眸,对老嬷嬷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不必回禀我了。”
同样生为人族,小竹子要是心存
一丝良善,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她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了他说的橘山,也看到了他被俘后,是如何出卖橘山的“叛党”。
那群人之于妖族,是叛党,之于无家可归的人族,却是守护他们的神明。他们对小竹子有过救命之恩。
能轻易牺牲自己的命根子,出卖恩人换取活命机会的,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真言酒的效果未失效,重樱不敢多留,吩咐完这句话,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酒不仅威力大,酒劲也大,就那么小小一杯,下了肚后,脑子昏昏沉沉的。
重樱想躺一躺。
她脱下外衫,一片半枯的叶子掉在地上。她以为是不小心沾上身的,便没有在意。
腰间的蛇鳞被她解下,挂在床头。这么久了,想必宫明月已经回到蛇鳞中。
重樱揭开被子,刚躺下,一条冷冰冰的大蛇缠上她的身体。
蛇头泛着灼目的金光,吐出红信子,红色的圆瞳流淌着曼珠沙华的色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重樱:“啊。”
那大蛇的上半身立时化成了人形,桃花眼,高鼻梁,白皮肤,青丝如墨,眉眼如画,端得是颠倒众生;下半身依旧保持着尾巴,盘得重樱动弹不得。
重樱懵了,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地上的树叶,叶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是她大意了。
这条蛇向来小心眼,完了,完了,他全听到了,醋缸子又要翻了。
果然,宫明月侧身躺在她身边,左手支着脑袋,右手冰凉的指尖,如刀锋般轻抚她苍白的面颊,眼珠子染了墨似的黑:“樱樱很喜欢大白鸟的翅膀?”
“喜欢呀,大白鸟的翅膀毛茸茸的,漂亮又暖和,撸起来肯定舒服。”重樱听着自己的心里话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