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在了……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用生命博取关注度？还是不小心开启了直播开关？
……秦洛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脑子里先是嗡嗡作响，然后陷入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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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大叔！”
秦洛愣了许久，终于在小助理的呼唤声中，恢复了神智。
“我没事。”
这一定是在做梦。他用颤抖的手指点了根烟，开始翻着手机，想要了解事情的全貌。雷名担心着他，在旁边帮忙整理起来。
看着看着，期待是假消息的、最后一丝仅存的希望也落空了。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的起初，是从乔任庭的直播频道突然之间被打开，开始的。
由于长时间中断了直播，频道里原本是没有人的。有个别粉丝发现乔乔的频道开启，进入之后被吓坏了。其中反应快头脑清醒的，立刻拨打了110报警。当警方赶到破门而入后，急救人员确认乔任庭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然而最具有讽刺意义的一幕，是当时消息流传开，在警方到达前，他所开启的频道里涌入了大量收看直播的人群。有担心他安危的粉丝，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却是赶过来围观的好奇的普通人。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收看乔任庭直播的人数，达到了一千多万，这是排名前十甚至更高的爱豆才拥有的流量。
“……”
在那之后，那段死亡直播的录制片段，也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只要把它下载到穿戴设备的重播功能里，就可以体验得到。尽管公司出面，从技术层面及时掐灭了源头，还是来不及全部清理干净。
——死者为大，删掉下载的片段吧。
很多人在社交网络上呼吁着。现在整个网络都在被这则震惊到极点的新闻刷着屏。一时间谣言四起。因为直播里，乔任庭是以头部套住塑料薄膜的可怕方式而死亡的，也有很多人猜测他不是自杀，而且有预谋的他杀，甚至玩SM游戏时不慎走火的谣言也冒了出来，而且相信这种说法的人不在少数。
“……”
翻到这里，秦洛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他狠狠扔下手机，脱下浴袍准备换外出的衣服。
雷名看到这样的他，慌张起来。
“大叔，这么晚了你想去哪？”
“去看看情况。”
“你去哪里看情况？再说了，明天就要进组了……”
“戏暂时不演了，没心情。”
“你别擅做主张啊！你又能去哪里看情况？”
雷名站在他面前，挡住他往门口走的道路。
“人肯定已经拉到殡仪馆了，要么在家属的要求下等着做法医坚定。出事的家里肯定也被封起来了。你既不是他亲属，也不是相关当事人，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
他竟然无法反驳，小助理这番条理清晰的话语。
秦洛停住了脚步，眼眶猛地一热，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的心脏一阵阵抽痛着，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乔乔不在了。
无论如何，乔乔不在了。秦洛多么希望这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一切都是假的。
乔任庭还是当年在自己身边的单纯的年轻人，或是复出后被自己视作圈子里最重要的朋友。哪怕是前阵子与自己疏远的小心谨慎的男人也行。
然而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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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躺在床上，眼前不断闪过这么多年来与乔乔之间的种种。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醒来之后，舒景文已经出现在了家里。他很担心自己的状况，尤其是担心工作进度会不会受到影响。
“我想迟两天进组。能跟剧组请个假吗？”
秦洛觉得自己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状态并不适合工作。“我想调整一下心情。”
经纪人露出为难的神色。虽然感情上是可以理解的，但男一号推迟进组，会给剧组的拍摄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整个工作进度表都会被修改延后。
“你能不能先进组，然后再说？”
“……不行。”
秦洛咬着牙，回应道。“我这个状态，拍不好戏，不是一样给罗导添麻烦？而且，我想等着乔乔的葬礼，见他最后一面。”
“……”
舒景文就知道是这么一个原因。他之前也知道自家爱豆与对方的交情，复出之后的秦洛，不再像以前那样被众人围绕着捧在手里，但和乔任庭的来往却很多。除了顾齐轩，还有经常在重要时刻出现的龙泽羽，交情好的也就是乔任庭了。
“这样不太好吧，还没进组，就给全组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知道。”
“算了，我先去打听下，他的葬礼什么时候进行吧。”
经纪人继续说服着他。“要是还需要好几天，你就先进组。到时候再飞回来参加，行不行？”
临走前，舒景文欲言又止着，最后组织了一通语言，说道。
“秦哥，在这种关键性的时刻，你发表任何言论前，一定要和我们商量下……”
“……”
秦洛突然变得很不想说话。
他有些累了，明知经纪人的话没有错，却感到深深的悲哀。即使是有人死了，以这样凄惨的方式自杀，圈子里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要不要和他沾上关连，以及以何种方式沾上关连。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什么的，不想蹭这个热度。”
“不是。你在必要时……”
舒景文想了想，还是停下了，等他心情好点再说。“那我走了。”
经纪人离开后，秦洛再次打开了新闻。乔乔的消息持续占据着头条，乱七八糟的谣言满天飞着，又不断有粉丝出来辟谣怒斥。还有不少人气不高的爱豆趁机蹭着曝光率，发什么都要带上乔任庭。
现在讨论的重点，依旧是乔乔为什么要在临死前打开频道。
——直播死亡？？还有没有底线了？
——不要脸！！被封杀了，到死都想着要关注，上新闻。
像这样的评论下面，有骂的，有支持的，乱作一团。
他至今没有去下载那段还在暗中流传的直播，连截图都没有去看。秦洛的心里很凉。一想到他死前的绝望，如今还要这样被议论被消费，他就感到了心寒。
到了晚上，年轻的男人一结束掉所有的工作，就立刻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