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准备反身追上陈逆的时候,顺儿喊了其中认识的那个人名字:“你给我站住!”
是自己社联宣传部的干事。
被点了名的那个站住了,认出顺儿来,看着顺儿脚前一摊狼藉:“欸,部长?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揍人,没注意到你!”
招呼完这句就又要继续去追。
顺儿又把他喊了个急刹车:“你站住!赔我!”
“这……”那干事这次站定了脚步,他的另外两个同伴还气势汹汹地往过走,似乎想对顺儿这个“拦路虎”动手一般。
顺儿下巴一扬,心里有种“舍身救夫”的英勇无畏。
好在那两个人被那个干事拦住了:“我学长,我学长……”
顺儿踢了踢脚,甩了甩鞋上溅着的果汁:“你们敢打架斗殴?”
“那人刚才拦住我哥们儿,没几句好话就动手把我哥们儿给打了——得了,现在叫他跑了!”
“我管你那些鸡毛蒜皮——你把我给撞了、饮料撒了、鞋子脏了——你不处理就想溜?”
那小干事被顺儿宣传部长的淫威吓到:“这……我……”——顺儿平日里就行事高调,同学都知道这个财阀家的千金……啊不,公子!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可能值四位数。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顺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主要是这么一通扯皮,该有一分钟过去了,陈逆应该就顺利脱身了。
顺儿话音刚落,却只见面前一个人“咚”的一声就向前倒下了。
接着背后露出了脚还没落地的陈逆。
另外两个人一时间没料到偷袭,陈逆趁他们注意力还没来得及回转的时候,迅速就要冲向顺儿:“他们没动你吧?”
刚向顺儿的方向跑了一步,就被倒地的那个给结结实实绊了一跤。
于是那四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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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所出来的时候顺儿才得知了这场斗殴的前因后果——
有人在校园论坛里造谣林琅,但唐玉树临时有事离开成都,交代陈逆说十万火急——“在林琅看到之前帮忙处理一下这事儿!”
陈逆记得自己本科时候的朋友好像和学校论坛的管理混得熟,就要了那管理的联系方式,约了个酒局想要拜托他们删一下那个造谣的帖子。
结果管理、也就顺儿手下那个小干事——那人自己加戏:以为陈逆是要拼酒的,还叫了两个兄弟。
于是两方一落座之后就没好话。
好死不死那个造谣林琅的人就是他叫来的兄弟之一。被陈逆问及时还咬紧牙关声称自己没造谣:“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打听!”——反正面子上过不去,就是拧着不肯删。
起承转合都说完了:“于是这就动起了手来。”
性感的小薄唇都给揍肿了。顺儿气得翻白眼:“我就是宣传部长。你们跟我说我,我现在就能登录后台给删了!”
“我哪儿能知道啊?!”
“那……那你都跑了还跑回来干啥?我都白给你争取逃跑时间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上下级关系啊!——我不是担心他们打你吗?”
“哦……”
心里乐开了一朵小花。
嘴上却非要抬一下杠:“用不着你担心!”
陈逆不吃硬:“那我还用不着你救呢!”
“你什么态度?我不给你删帖了!”
“那是造谣林琅的——你自己的兄弟,你爱删不删!我就给刚那畜生去磕头,我也不找你!”
“欸!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明明我帮你了,怎么你……!”
心里的小花被风雨摧残凋零。
“欸……欸你哭啥啊——欸,你别啊……你可别跟唐哥林琅他们面前说我坏话啊……”
“……”
陈逆抽着闷烟苦着脸:“这是……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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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轻装走的,落地后时间还早,林琅就直接带着唐玉树去了以前大学附近的美食街吃了几处小吃。见一家吃一家,当下就把唐玉树撑得脸圆了一圈。
林琅倒是啥都没咋吃,每次买两份的食物,咬一口就全塞给唐玉树了。
“撑死了!”唐玉树噎得嗝声连连。
“吃不下就不吃了,你硬吃干什么?”
“浪费啊。”
“贵公子还怕浪费?”
“你别挤兑我!”唐玉树揉着滚圆的肚子:“我这样儿的,勤俭持家,你不喜欢嘛?”
“行。”倒是被他说服了。
到酒店后林琅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就见唐玉树已经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了——可能是吃了太多,血液都忙着挤到胃部去消化了,脑部供血不足。
看着光膀子睡觉的唐玉树,林琅没忍住偷偷抹了一把他的腰。虽然摸的机会有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偷偷摸就偏偏比较有感觉。
摸完林琅就心满意足地摸起了自己手机。
先是翻了翻手机相册,把下午在印刷厂里拍的赵妍妍新书毛坯的照片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又去逛了逛学校的论坛,翻到了唐玉树前几天发现的那个帖子,点开了评论。
有一条莫名其妙的评论说:“怎么删了?”,林琅不知道这人在说啥,也就忽略过去了。
剩下好多都是[老糖·布莱恩]发的——比之前还有多了几十条。哪怕被论坛管理追着威胁“禁止灌水,违者拉黑!”,这个“老糖”还是不知死活地一直灌水。
就这小招儿,还骗自己说是“你在这里也有一百多个读者呢!”……放在谍战片儿里,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就把情报悉数泄露掉的那种。
明明是定的双床标间,可林琅还是任性地挤上了唐玉树的床。
对于明天要面对的事情,林琅心里还是慌张。
但借着唐玉树的温度,那份慌张便能消减几分。
48 幸好
48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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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一点的时候还是无法安然入眠。
中途唐玉树从睡梦中突然醒了,混沌地坐起来:“咹……你洗完澡了?那我去洗澡。”
“别去了。”林琅拉住他,不想离开他的温度。
唐玉树揉着眼看了一下时间——01:13。“怎么还没睡啊?”
林琅看了黑暗里的唐玉树一眼:“睡不着。”
“我打呼噜?”
“不是。我好害怕。”
“还是怕吗?”
“……”
“那明天不去了。”
“这趟白回来了。”
“原谅不了的就别逼自己原谅了,还没到时间吧……”唐玉树这么说。
林琅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唐玉树把胳膊从林琅后颈塞过去,把他的头往自己肩的方向揽了揽。
林琅转头看唐玉树的眼睛——哪怕是在黑夜里,唐玉树的眼中都能收纳得下窗外的厘厘微光。
像你这么好的人……“你也有过无法接受的事情吗?”
“有啊。”
“讲讲看?”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二那年——青秧是初二来着……吧?那年你记得不?闹过食安问题,那时候全行业都受了影响,唐爸的厂子也被波及,出了状况。唐爸当时状态特别差,变成了……我们都不认识的那种人;解决不了问题,就喝酒;喝了酒,又更解决不了问题。那年末唐妈在法国,过年的时候正巧法国机场暴雪,航班取消。唐妈没能回来,唐爸也不在家,我就带着青秧出门去买烟花。”
“买那个、细细长长的那个、会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