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嚎啕呼吸 梁阿渣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什么事啊?”

“太复杂了,现在不方便讲!怎么样?您还需要稿子吗?”对着电话说完这番话,收拾好东西的顺儿也从沙发上起了身,醉得乱七八糟,还焦急地催促道——“快去吧!我们快走!”

无论是自己的慌张还是顺儿的慌张,料想都已然隔着电话成功传递给了[花容月下]。

拿到了主动权的[花容月下]不可能放过对自己趁火打劫的机会。果然——“这稿子……现在可不好收了……因为你之前不肯卖给我们,所以赵妍妍的第二本新书我们换成了别的方案去做……如今全定好了——你在这个关头上找到我说要卖,呃……”

不肯说买,但也不肯说不买。

“您给个痛快话吧——你这儿不收,我就千字100给一个杂志拿去登了!”——并没有投稿给别的杂志,林琅这番话只是为了推波助澜,并且给花编辑让出还价的余地:千字100,20万字就是两万;而花编辑当初给自己开的是三万元。

这个利润空间给他留得足够大。

花编辑还在那厢矫揉着:“哎呦……这么突然……”

顺儿在一边“火上浇油”:“怎么还不走呀!不是很急吗?!我先报警好吗?!”

实在是醉了——林琅头痛不已,给花编辑丢下一句:“明早回复我!”

就按了挂断。

挂断后林琅买了单,扶起顺儿就往酒吧门外走。

自己除了头痛之外倒不至于无法清晰地思考,但顺儿的确已经整个不对劲起来。林琅冷静地交代他:“我现在带你去附近的酒店安顿,你自己一个人乖乖休息——能行吗?”

“不!”顺儿摇头摇得凶:“我们……去救唐学长!”边说着就边掏出手机按键。

随意一瞟,却发现顺儿在笨拙地摁着110,林琅吓得劈手夺下他的手机:“你报警干什么?!”

“救唐玉树!”

“警察不管破产的!”

“欸……不管吗?”顺儿明显脚都软了,把下巴往林琅肩上一搭,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到了林琅身上来:“怎么不管啊……那……唐玉树怎么办?少爷不得急死!”

是急……但自己不得不稳住。

顺儿那厢纠缠不清,自告奋勇地提出:“我送你去——少爷你喝多了,我不放心!”

“……”还挺懂照顾人的,林琅像这个家伙妥协了:“行吧。”

于是扶着顺儿,在街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

坐进车里之后顺儿就睡了过去。

林琅则和醉意竭力地对抗着,回忆了一下方才和[花容月下]的对话——应该没有出错。

没有摇起车窗,林琅任夜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一点——可哪怕脑子目前还能用,胃里翻动的痛意还是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真的喝多了。

刚才在电话里,陈逆告诉自己唐玉树“打击有点大”。

林琅已经凭空想象出了唐玉树一个礼拜没刮胡子、头发乱糟糟、一身汗臭、又烟又酒地窝在沙发里的颓唐模样。

光是想着就揪心。

关于他,林琅心里有一个相册。第一次推开601的门时,他正敞着腿穿裤头的傻样;午夜街头,他摘下头盔喊自己名字时的笑脸;龙泉山的夜幕下,他给自己认真找着星星的样子……还有很多——永远都是爽朗的、充满活力的样子。

林琅曾非常不“道义”地闪过一丝对于唐玉树的恶意——他曾想目睹唐玉树颓丧的面目;想让他同自己一般浸泡在污泥里求活;想和他在黑暗中缠绵交合;想和他化身成一双被人寰遗弃的魑魅——如此,便能不再被单薄廉价的自尊束缚,便能彻底沦丧掉一切挣扎反抗的动力,便能腐烂在同一个角落。

当然这种阴鸷的想法是转瞬即逝的——如果可以,林琅还是愿意替唐玉树遭受一切他命里的劫数,以保证他永远是高悬的朗月,是渡化他人的救赎。

是“曾”想。

如今也不会再有这么荒谬的念头了。

喝醉的路黎有没有顺利到家——此刻的林琅本早已忘记了这个问题。

点开朋友圈时却突然注意到路黎在8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动态:温文怎么还没倒闭?

这两方……原来也有什么矛盾吗?

总之还能酣畅淋漓地骂人,说明他一切平安。

略过路黎的动态之后,林琅分别找到了陈逆和唐玉树,试图从他们的动态里获取一点所谓“点将传媒面临倒闭”的资讯,可两人的动态里都没有透露什么有效信息——也对,想必他们还在努力稳着局面;但凡如陈逆所说“凭自己的助力”能让事态转寰的话,不露马脚反而才是最理智的应对态度……

如果露出“慌乱的马脚”,那一定只能是为了引贪婪的饕餮落入笼中。

男生终抵不过醉意,把手机连同这一晚所有的思绪甩在了车子后座上去。

合上眼睛养起了神。

难受是难受,但远处有光。

-

被顺儿“护送”到陈逆家时,林琅扛他已经扛得精疲力尽了。

是陈逆开的门,一眼就看到林琅肩膀上的晕晕乎乎的顺儿,好奇:“这……谁?”

“我朋友……喝多了。”林琅言简意赅,就急着探头往里面看:“唐玉树呢?”

“他……在洗澡。”招呼着两人进了门,陈逆从林琅身上扶过顺儿来,让林琅先坐下缓缓。

被倒了一手,顺儿醒转了几分意识,迷蒙地看了半天陈逆,又看向林琅,问说:“这……谁?”

“我朋友……唐玉树的本科室友。”——你还摸过,你还找上了人家的社群网站主页,你忘了?

“好帅啊。”顺儿一脸绯红地夸,又一脸绯红地打量了好半天陈逆。

距离很近,顺儿的鼻息飘在陈逆脸颊上。陈逆看着顺儿——这家伙夸了自己一句;可夸完了,又不敢直视自己的脸,索性晕晕乎乎地把脸埋进了自己肩上去……倒像是看不着就不害羞了。

陈逆向林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两厢对望了半晌,尴尬。

陈逆提出了解决方案:“我先扶他去我屋里躺着吧——这是喝了多少?”

“6瓶啤酒……”林琅也觉得顺儿战力过低,替他解释道:“可能是喝太急了。”

那头陈逆刚把顺儿放置好,刚走回客厅,唐玉树就光着屁股从洗手间里出了来——大约是洗澡时没听到客厅里的动静。不经意转身才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林琅,一脸意外,又吓得钻回了洗手间去。

陈逆隔着门笑话他:“我俩哪个没见过你屁股?”

林琅也差点没忍住笑——连醉着的顺儿都见过了,还给了你个封号。

还是硬着头皮套好了一条短裤才从洗手间里出了来。一出来就看着林琅,表情有点发怯,又有点赌气。眸子乌黑,像个小狗——只是没在甩尾巴。

林琅和他对看好久,心里响过“轰隆隆”一声;接着又迅速地安心下来——唐玉树干干净净的,没颓废,没发臭,没变脏。

于是林琅才想起正事:“所以……公司是怎么回事?”

是陈逆接过来的话:“就是我刚才电话里说的那样……”

“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