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0 章(1 / 1)

迦勒底往事 木头书FAT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被蛾摩拉王连带着痛骂的时候,张道士想出了一个计划。

  虽然看起来非常简单直接,但其实又非常偏门,正如玉藻前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宗教家的话,短时间内还真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这座蛾摩拉城,不是被封锁了吗?这座城里面,不是十个义人都找不出,所以要被天使们毁灭,被天降的硫磺与火毁灭吗?

  没有义人,造就好了。

  去寻找,去寻找出生不满一个月,甚至就连认知这个世界都做不到的婴儿,他们的心灵和人格,仍然是纯白的开蒙阶段,就像是雪白的画纸。

  然后,就要将其画上,象征着义人的符号与纹样。

  婴儿受洗,这就是张道士所打的主意。

  在基督教中,一直有着这样的传统,在婴儿出生的数周以内,父母将其带到牧师那边,由牧师为其洗礼,以昭示婴儿与神之子的肖似,并令其归入基督。

  《马可福音》的16章16节中这样记载: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

  按张道士的理解,这就是佛门那一套,说白了是上新身份,剃了度点了戒疤,以后你就是佛祖的人了。同理,由基督教的牧师做了洗礼,你以后就是神之子的人了。

  谁敢说,信主的人,不是义人?

  这是一个十分险恶的,宗教上的两难困境,原先,张道士还有些把握不准,但在亲眼见了星之巫女·约伯后,他就明白,自己的这个计划绝对可行。

  如果祂承认这十三个受了行礼,被消去原罪,入教接受赐福的婴儿是义人,那祂就不应该摧毁这座城市,历史将被大幅度地改写。

  如果祂不承认,那也无所谓。

  作为神之子乃至于主的代行者,约伯总不能看着十三个无辜的弟弟妹妹们,遭受主的惩罚而身亡吧?

  最后,不论如何,约伯都必须带着这十三个婴儿离开蛾摩拉城,让他们可以活下去,原本全灭的蛾摩拉,一下子多了十三个幸存者,历史同样会被改写。

  至于完全拒绝承认这十三个婴儿的洗礼?

  不好意思,这十三个婴儿的洗礼,将会由贞德亲自完成,而作为聆听过天启,蒙受过耶稣基督给予军事建议的圣人,约伯打算否认贞德的认可,否认贞德的洗礼?

  那要不然麻烦约伯,先去和耶老板,甚至雅威大鸽子谈谈?弄清楚状况再说?

  原本,张道士只是想借助这样的安排,试着做拼死一搏,但在见过了约伯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随手的一笔,竟然变成了巧夺天工的布局。

  神性是约伯的力量来源,同样也是束缚祂一言一行的锁链,如果言行违背自身的神性,约伯的下场绝对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惨。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如果这个前提无法满足,那这整个计划就只是一个笑话。

  玉藻前掏出罗盘,张道士望着天边。

  “贞德,你快回来!”

  024 六枚骰子游戏·2·1

  玛利亚是个刚强而坚毅的人。

  玛利亚是个强悍而彪悍的人。

  玛利亚是个无惧而勇猛的人。

  但这和这场游戏有什么关系?

  抛开那些主观的感性认知,站在玛利亚的视角,重新以理性思考先前的状况。

  她所渴望的,是胜利。

  但现在她的骰子出目已经暴露,对面的江峰已经意识到,她选择的三枚出战的骰子,出目都是5。

  以此为前提进行思考,玛利亚会做什么。

  江峰知道了她骰子的点数,如果他的点数更大,他就会选择迎战,如果他的点数更小,他就会选择避战。

  而按照最为简单直接的概率学判断,江峰的点数只有三分之一可能是5或者6,他的点数有三分之二可能,会比玛利亚骰子的出目点数更小。

  换而言之,迦勒底的御主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性,会选择避战,对他来说,避战所带来的的收益和可以规避的风险,要远远大于迎战。

  不如说,对江峰来讲,迎战可能会输,但避战肯定不亏。

  那么,玛利亚要做的事情,就非常清楚明白了。

  她要选择避战,她当然会选择避战。

  如果说,先前的玛利亚,在尽全力避免双方皆避战而流局的情况,那么,此时此刻的玛利亚,就是在竭尽全力地,促成双方避战而流局的情况。

  她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性了,所以,才更要避免江峰有机会更进一步。

  先让迦勒底的御主拿下一回合的胜利,这是修女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

  但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江峰准确地判断了她的计划,准确地把握到了修女的谋算,意识到了她促成双方流局的筹划,然后,他战胜了自己的戒备与不安,直接狠狠一波就莽了上去。

  他将先前对玛利亚的印象全部抛开,而是以最纯粹的逻辑出发,思考修女此刻可能的内心活动。

  她的点数已经暴露,她的选择所剩无几,她会试图凑成流局,因为这是阻止江峰取胜唯一的选择了。

  就像是两个西部的牛仔,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对峙,随着一朵风滚草滚过,玛利亚一瞬间走了神,就被江峰抢先一步一枪爆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修女在最开始的时候,抢先发言的时候,她就已经为现在的落败,埋下了伏笔。

  “咚!”

  开合的挡板重重关上,桌上战斗至最后时刻的骰子,化作光芒飞回骰子塔的上空,骰子们正在那里悬空着滚动,等待下一回合出场的时机。

  沉默,微妙而诡异的沉默,受限于两人约定好的,已经被算作默认的规则,除了双方进行问答交涉的环节,两名赌局的玩家并不被允许做出任何发言。

  迦勒底的御主面无表情,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挡板,仿佛挡板上雕刻着什么华美的画卷,他的手脚都已经失去,想要从四肢的小动作看出他的想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桌子的另一边,失去了上半脑袋的修女,依然安静地靠坐在倾倒的祈祷台上,她的双腿微微弯曲,双手则轻轻搭在翘起的桌腿上,看着不像是全身瘫痪,倒像是平静地端坐。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骰子在骰子塔中滚动碰撞,就像是把两人的命运扔进搅拌机,仍由着它们被打碎后,再强行地混合到一起。

  这份平静的等待似乎等了很久,又似乎不到三分钟,六枚小小的骰子,从骰子塔的出口滚动出来,在互相碰撞之间,最终停在江峰面前的桌子上。

  六枚骰子的出目,从小到大为222455。

  又是十分均衡的数字,245三个数字的组合,可以使得许多战术的实现成为可能。

  但说实话,这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