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1 / 1)

迦勒底往事 木头书FAT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洞,但却又被乌黑的枪管穿过,那枪口就这样正对着天花板下方的诸法之母,就像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对,是已经落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先前所见到的片段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诸法之母的脑海,它先前一直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但却又始终说不清楚问题到底在哪,诸法之母现在清楚那隐约违和感的来源之处了,那就是江峰最早那完全意义不明,站在建筑物楼顶上对它挑衅的行为,那种顶着无意义的寒冷风雪,冒着自己生命危险,纯粹就为了嘲讽对手而缺乏实际利益的行为,实在不像是江峰这种实用主义至上的家伙会做出来的行为,现在看来,江峰那看似幼稚的行为隐藏着另一层用意。

  他想要转移自己的视线,诸法之母突破建筑物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时间看似漫长,实则转瞬即逝,如果是在自己进入建筑物之后才开始布置,那时间根本就来不及在天花板挖出那么不起眼的孔洞,所以江峰的布置显然是在自己进入建筑物前,甚至更早就开始准备和启动了,那么玉藻前就不得不早早地埋伏在建筑物的房顶,预谋着给自己的这致命一击。

  但这建筑物的房顶上却又没有多少可以提供掩护的东西,于是江峰在此时自然而然地挺身而出,他用自己那滑稽可笑的演出和充满了嘲弄意味的话语,让自己在发射出魔力结晶体之后,就对房顶的具体状况没有再过多地探究,那个狡猾的迦勒底御主利用思维的惯性,成功制造出所谓“灯下的黑影”,将一直埋伏在楼顶的玉藻前隐藏了起来,毕竟有那样一个爪牙舞爪大吵大闹的家伙站在前面,又有谁会去注意他身后那团蜷缩起来的小小影子呢。

  于是,房顶就这样变成了没有威胁的安全地带。

  江峰的计谋被诸法之母反应过来,但始终已经太迟了,玉藻前连金狐大吟酿都不喝,纯粹靠着自己体内残留不多的魔力死撑,只在身上披了块布在暴风雪里扛了那么长时间,扔下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把自己冻得像是一只被扔进冰水里来回拉扯的狐狸,就是为了这绝杀的一枪,诸法之母根本来不及躲闪,枪声传达到的瞬间,细长而尖锐的弹头也深深刺进Clearer的头部爆开,以比利小子的弹药为原型,又经过玉藻前的亲手改造,那猛然破碎四射的弹片几乎切下了诸法之母小半个头顶,让里面五颜六色的血肉内含物给暴露在风雪之中。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却正是诸法之母一直在等待的东西,狙击手最可怕的时候是他还在瞄准而没有开火的时候,一旦被掌握了位置,这种类型敌人的威胁性立刻大幅度降低,而诸法之母的依仗还不止于此,坎曾的魔术咒文失效之后,虽然自己的魔术被暴风雪所拘束,但诸法之母也同时亲身体验到了空气中失控魔力的巨大影响,所以它非常肯定,玉藻前绝对不敢在对自己的绝杀一枪中使用使用魔术,为求稳妥他只会使用物理上的枪械和弹药。

  诸法之母和玉藻前对决过,它也知道迦勒底狐狸的狙击枪有多难缠,如果是在较为正常的环境下,诸法之母当然不会莽撞地将自己暴露在玉藻前的枪口下,但在这场风雪中无法使用魔术枪械,而只能使用正常枪械的玉藻前,诸法之母觉得可以一试,它相信自己的躯体强度和恢复能力,足以帮助它硬吃玉藻前一枪而不死,而只要硬吃玉藻前一枪而不死,那么他们之间的局势就会立刻逆转变化。

  事实证明,诸法之母的判断没有出错。

  小半边的头顶被锋利的弹片切掉,但诸法之母仍然活着,坚硬骨骼下的血肉组织仍然在生机勃勃地跳动,既然已经确定了玉藻前的位置,那就没有继续小心翼翼的必要,它原本护在身前的翅膀猛然挥开,那强大推动力直接将诸法之母向前推去,让它一下子就来到了江峰的身前,它的翅膀在房间内全部张开,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奇形盾牌,将身后的空间和玉藻前,直接用物理手段隔离在它和江峰之外。

  “这场派对让我玩得很尽心,迦勒底的御主,接下来就是我的回礼了。”诸法之母体内的发声器官微微振动,那让人听过就难以忘记却无法说出任何特征的声音响起,虽然它的小半个头顶被切下,而强悍的生命力还在让浓稠却香甜的鲜血往外喷涌,但诸法之母的声音依然柔软又温和,它微微俯下身,昆虫般的复眼凝视着江峰,江峰甚至可以从那宝石般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你让我印象深刻,凡人,我想我会一直记住你的。”

  尖锐的手爪猛然刺出,一只刺向江峰的头部,而另一只目标直指江峰心脏所在的左胸胸口,诸法之母强悍的身体素质让它的动作狠辣而准确,江峰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竭尽全力地把自己的身体偏向一边,尽可能让自己的心脏逃过诸法之母袭杀而来的手爪,伴随着噗呲一声轻响,诸法之母一只手探出的三只指爪擦着江峰的右脸划过,在上面留下三道深深伤痕的同时,如同一把锋利的剃刀般,直接把江峰的右耳给切了下来。

  而诸法之母的另一只手,则是深深地捅进了江峰的右胸,一直处于低温环境下而有些冰冷的手爪与温暖的肺部互相接触,江峰的呼吸瞬间被外力强行中断,诸法之母那尖锐的手爪狠狠撕开脆弱的肺部,鲜血上涌直接堵进江峰的喉咙,他僵硬的右手靠着本能行动起来,死死地捏住诸法之母刺进他胸口的那只手爪,江峰与诸法之母的姿势乍看上去,就像是亲密的情侣互相轻轻拥抱着在首尔厮磨。

  “咳,咕……我很早就说过了吧……”江峰有些艰难地咳嗽一声,血沫混杂着其他一些不知道来自什么器官的体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脸上的伤口随着他嘴巴的动作而不断张合,他的肺部被划出的破口让他每一口呼吸都满是血腥味,但他还是挣扎着在脸上挤出满是奚落的笑意:“我不喜欢太过刺激的PLAY啊……”

  本能在轰鸣,本能在咆哮,诸法之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某个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