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身形,细小但锐利的钢钉扎进光滑的冰面,让伊阿宋可以稳定地站立在冰层上,而坎曾的黄铜外骨骼则是在脚部的位置伸出一排粗糙的摩擦物,直接把莫斯利亚人给卡在了冰面上,既然预料到了会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展开战斗,两人自然都准备好了各自的手段。
“呜哦哦哦哦!潘克拉辛野斗冲拳!看着吧,这就是希腊英雄一子相传的超杀斗拳!”伊阿宋没有浪费半分机会和时间,他不想给坎曾过多的反应时间来思考破解他的计划,于是他嘶吼怪叫着向坎曾冲过去,雪地鞋在冰面上踩出细小的裂痕,虽然嘴上喊着无比霸道威猛的名字,但伊阿宋的拳头实际上就是所谓的王八拳:“你很快就要变成星座在天空中闪耀了!你晓不晓得变成星座在希腊神话里面代表着什么!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坎曾当然不会搭理希腊人的鬼扯鬼叫,他下半身的黄铜外骨骼喷出呼呼的白色蒸汽,其中的细小齿轮咔嚓咔嚓咬合作响,数据库里的情报和信息在管线里流动蹿涌,坎曾面对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伊阿宋笔直地踢出一脚,但早有准备的伊阿宋直接收起拳头往冰面上一扑,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冰壶向着坎曾站立在冰上的那条腿砸了过去。
坎曾可从来没有对付过伊阿宋这种臭不要脸的无赖式打法,他黄铜外骨骼的数据库里并非没有对应这种类型敌人的数据,但调动数据改变行动模式总是需要时间的,但偏偏伊阿宋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伊阿宋抱着坎曾的腿用力一扯,但外骨骼的粗糙摩擦物在此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摩擦物在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坎曾不由得向着前方倒去,但外骨骼的结构拉扯着莫斯利亚人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倒下。
外骨骼喷出的蒸汽仿佛是在代替坎曾发出怒吼声,踢出来的腿如同斧头般猛然劈下来,狠狠地踏在了伊阿宋的后背上,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就算伊阿宋有着再不可思议的强运,他也无法闪开这种完全将躲避可能性封死的攻击,希腊人肺部中的空气被狠狠地驱逐出去,在感受到具体的痛楚之前,那种瞬间窒息的感觉直接将伊阿宋的大脑占据。
“咕啊……”惨叫和哀嚎被狠狠地堵死在喉咙口,伊阿宋用力一砸冰面,拳头与坚硬而冰冷的冰块毫不保留地碰撞在一起,皮开肉绽的痛楚将伊阿宋的意识从窒息感中强行拉扯回来,希腊人用力晃晃脑袋双手一撑想要将自己从坎曾的脚底挣脱出来,但坎曾毫不留情地加大了外骨骼的功率,踩在伊阿宋背上的脚再次向下压过去,仿佛坠落的巨石将伊阿宋死死压制。
“真是的,果然打不过啊……”伊阿宋痛苦地转过上半身,一只手嗙的一声紧紧捏住踩在自己后背上,还在不断加大力度的黄铜外骨骼,另一只手则无望地胡乱挥舞着,用力地捶打着坎曾站立在冰面上的另外一条腿:“早知道,就认真去听潘克拉辛的课程了……”
“放弃无谓地挣扎吧,堕落民的灵魂结晶体,你们根本没有胜算,更准确点说,是你根本没有胜算,就算你擅长那个叫做潘克拉辛的格斗术也没有用处,难道你还觉得自己可以战胜我吗。”嘴上说着看似轻蔑和瞧不起人的话语,但坎曾的警惕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峰值,来自莫斯利亚人天生灵感的预知感仍然没有消散的感觉,坎曾清楚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还是说你——”
瞳孔在一瞬之间收缩,坎曾猛然意识到了伊阿宋想要做些什么,不如说希腊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他的想法对坎曾隐瞒,希腊人锤击着自己站在冰面上那条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看似只是在无可奈何的绝境中挣扎,但坎曾那保养得十分细心的眼睛却可以清晰地看见,从紧握的拳头之中,有些漆黑色的粉末挥洒而出,就在那短暂到可以忽视的时间中,伊阿宋已经将黑色的粉末洒满了坎曾的脚边。
“老子对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伊阿宋狞笑着着松开握紧拳头的手,被他仿佛珍宝般握在手中的,是一组打火石,有些老旧但小巧耐用的装置被夹在手指的缝隙中,轻轻互相碰撞闪烁出细小的火花:“这不是对决,这是一场战争,我的失败可不代表着战争的失败!”
“你这——”
已经来不及了,微小的火花落在冰面漆黑的粉末上,那粉末是火药,伊阿宋不仅从猎人小屋那里拿到了雪橇和哈士奇,作为猎人们活动据点自然也有存放备用的弹药与野外求生的用具,这就是伊阿宋想方设法所准备的底牌,连环的爆炸不断发生,坎曾反应极快地在一瞬间用力一踏地面,让自己向前高高地跳跃过去,他已经意识到伊阿宋的计划和目的了。
“别逃啊你这废物!老子可是连命都赌上了,你这样逃跑不会觉得丢人吗!”就在坎曾跃过伊阿宋的瞬间,希腊人反过来狠狠扯住莫斯利亚人的脚,骤然加上的体重与伊阿宋忍耐着背部剧痛的全力甩动,让坎曾向前跳跃的势头猛然受阻,直接向着身前的冰面倒下去:“来嘛莫斯利亚人!就和老子我一起变成天上的星座吧!”
伊阿宋的火药从最初就不是用来轰炸坎曾的,就那点微妙的火药根本无法对装配着哪怕只有半身外骨骼的坎曾造成有效伤害,所以他的目标从最开始就是这座湖泊的冰面,不算太薄但也算不上多么厚实的冰面被火药引发的爆炸炸裂开来,裂缝以坎曾原先站立的位置为原点快速地蔓延开来,碎裂的冰面根本无法支撑伊阿宋的体重,伴随着噗通的声响,躺在冰面上的希腊人扯着坎曾脚上的外骨骼,落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你这家伙疯了吗!你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连和普通的凡人战斗都不敢吗!”身为文员和研究者而出身的坎曾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在他的生命旅程之中,从来不曾有过真正在生死间徘徊的经历,就算是先前在下